铁血南征:夏华龙旗映滇山
林烨摩挲着手中新铸的碎发枪,枪身冷铁泛着幽光,枪膛里的铅弹沉甸甸的,带着能撕裂一切的威慑。帐外雨打芭蕉,淅淅沥沥的声响中,他的目光落在舆图上——云南与东南亚交界的群山被红笔圈出,旁边“蓝玉”二字被重重划了一道。穿越三年,从占城一隅到夏华帝国初具规模,他步步为营,可眼前的永昌侯,是明初最悍勇的战将,这场仗,是立国之战,输不起。
“主公,蓝玉已率三万铁骑进驻曲靖,前锋距我军不足百里。”副将陈武掀帘而入,雨水打湿了他的甲胄,语气急促,“探马来报,蓝玉放言要踏平我‘蛮夷小邦’,将您的人头悬于金陵午门。”
林烨指尖在舆图上的盘江流域划过,指腹的薄茧蹭过纸张纹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波澜。蓝玉的威名他早有耳闻,捕鱼儿海一战封神,骑兵战术出神入化,而夏华军虽有碎发枪这等跨时代武器,却只有两万五千人,其中半数还是刚收编的当地部族兵,忠诚度与战力都需打个问号。
“慌什么?”林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蓝玉勇则勇矣,却刚愎自用。他视我等为蛮夷,必然轻敌。传令下去,全军后撤十里,于盘江两岸密林设伏,碎发枪队分成三队,每队三百人,交替射击,务必守住渡口。”
陈武一愣:“主公,后撤岂不是示弱?而且我军火器射程远,何不正面列阵?”
林烨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如刀:“正面交锋,我军兵力不足,且骑兵不如明军精锐。蓝玉善用铁骑冲阵,一旦被他冲破阵型,火器再利也无济于事。盘江渡口狭窄,他的骑兵展不开,正好成了我军的活靶子。”他顿了顿,指尖敲击着舆图,“再者,示弱方能诱敌深入。蓝玉求胜心切,必然会率主力急追,届时……”
话未说完,帐外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是巡逻队与明军斥候遭遇。林烨猛地站起身,心头一紧——计划赶不上变化,斥候相遇意味着蓝玉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大致方位,诱敌之计或许要打折扣。他强迫自己冷静,前世在军校学到的“临机应变”四字在脑海中浮现,穿越以来无数次生死关头的历练,让他养成了越是危急越要沉住气的习惯。
“传我将令,碎发枪队立刻占据盘江两岸高地,部族兵在渡口铺设拒马,挖陷坑,用松油浇在柴草上,随时准备点火。”林烨语速极快,思维却异常清晰,“陈武,你率五千步兵正面接敌,只许败不许胜,务必将蓝玉主力引向渡口。记住,后撤时要显得慌乱,让他以为我军不堪一击。”
陈武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林烨一人。他走到帐外,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却让他更加清醒。他抚摸着腰间的碎发枪,这是他凭借记忆与工匠反复试验半年才造出的利器,比明初的火铳射程远三倍,装填速度快两倍,可毕竟是初次大规模投入实战,能否顶住明军铁骑的冲击,他没有十足把握。
“蓝玉,你是明初名将,可你不知道,时代变了。”林烨喃喃自语,心中既有对强敌的敬畏,更有对胜利的渴望。穿越而来,他不甘于偏安一隅,夏华帝国要立足,要壮大,就必须冲破明朝的封锁,云南是必经之路。他想起前世历史上明朝对西南的统治,想起那些被压迫的部族,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他要建立一个不一样的帝国,一个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欺凌的国度。
夜色渐浓,雨势渐歇。林烨登上高地,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远处明军营地的篝火,密密麻麻如繁星点点。他知道,蓝玉此刻或许正在帐中饮酒作乐,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这种被轻视的感觉,让他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念。
“主公,明军动了!”斥候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林烨望去,只见明军营地火光晃动,马蹄声震天动地,三万铁骑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前锋直指盘江渡口。蓝玉果然亲自率军冲锋,他身披亮银甲,手持长枪,在阵前疾驰,呐喊声穿透夜色:“杀!活捉林烨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明军铁骑速度极快,转瞬即至渡口。陈武率领的步兵按照计划节节败退,丢盔弃甲,模样狼狈。蓝玉见状,哈哈大笑:“不过尔尔!传令下去,全军冲锋,踏平渡口!”
就在明军铁骑即将踏入渡口的瞬间,林烨猛地挥下手中的令旗:“开火!”
早已埋伏在两岸高地的碎发枪队同时扣动扳机,“砰砰砰”的枪声此起彼伏,如惊雷炸响。铅弹呼啸着飞向明军骑兵,穿透甲胄,撕裂皮肉,惨叫声瞬间盖过了马蹄声。冲在最前面的明军骑兵纷纷倒地,人马相撞,乱作一团。
蓝玉脸色骤变,他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一时竟愣在当场。“后撤!快后撤!”他反应过来,厉声下令,可混乱之中,军令难以传达,明军铁骑挤在狭窄的渡口,成了活靶子。
林烨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蓝玉不会轻易认输。果然,片刻之后,蓝玉重新整顿阵型,派出步兵在前试探,试图用盾牌抵挡子弹。
“换霰弹!”林烨沉声下令。碎发枪队迅速更换弹药,霰弹射出,如天女散花,穿透盾牌缝隙,将明军步兵打得血肉模糊。
战斗持续到天明,明军死伤惨重,渡口被鲜血染红,江水湍急,裹挟着尸体向下游流去。蓝玉面色铁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他征战半生,从未吃过如此大亏。
林烨站在高地上,看着明军后撤的身影,心中并未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蓝玉还有两万多兵力,根基未动,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他感到一阵疲惫,昨夜几乎未合眼,神经一直紧绷着,此刻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但他不能倒下,他是夏华帝国的主心骨,将士们都在看着他。
“主公,明军退到三十里外扎营了。”陈武走来,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我军伤亡不足两千,杀敌近万,这是大胜啊!”
林烨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传令下去,抓紧时间加固防线,补充弹药,救治伤员。蓝玉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卷土重来。”他望向云南方向,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蓝玉虽败,但明军在云南还有驻军,必须一鼓作气,彻底击溃蓝玉,才能顺利占领云南。
果然,次日清晨,蓝玉兵分三路,一路正面强攻渡口,两路迂回包抄,试图切断夏华军的后路。林烨早有防备,他将碎发枪队分成两队,一队坚守渡口,一队埋伏在迂回明军的必经之路。
当迂回的明军进入山谷,林烨一声令下,滚石檑木倾泻而下,碎发枪队居高临下射击。明军陷入绝境,进退两难,惨叫声不绝于耳。正面强攻的明军也遭到顽强抵抗,碎发枪的轰鸣声从未停歇,明军的尸体在渡口堆积如山,几乎堵塞了江面。
林烨站在阵前,手中的碎发枪已经换了三次弹药。他看到蓝玉在阵前疯狂嘶吼,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他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敬佩蓝玉的勇毅,却也清楚,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陈武,率五千骑兵绕到明军后方,直捣其中军大营!”林烨抓住战机,果断下令。
夏华军的骑兵虽然数量不多,但配备了短管碎发枪,冲击力十足。他们如尖刀般插入明军后方,明军大营顿时一片混乱。蓝玉见状,再也无心恋战,只得下令撤军。
林烨率军追击,一路上明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追到曲靖城下,蓝玉紧闭城门,坚守不出。林烨围城三日,日夜用碎发枪轰击城门,城墙渐渐出现缺口。
深夜,林烨独自站在城下,望着城墙上摇曳的火把。他知道,攻破曲靖,蓝玉就大势已去,云南便唾手可得。但他也想起了这一路的牺牲,夏华军的将士们,有的年轻力壮,有的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他们为了帝国的未来,抛头颅洒热血。心中既有成就感,也有一丝沉重。
“蓝玉,投降吧。”林烨对着城墙喊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你已无力回天,何必让更多人白白牺牲?”
城墙上沉默片刻,传来蓝玉悲愤的声音:“我乃大明明将,岂能向你这蛮夷降?林烨,你休要得意,明朝大军随后就到!”
林烨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蓝玉忠于明朝,宁死不降,这份气节值得敬佩,但时代的洪流不可阻挡。他转身对身旁的将士们说:“明日清晨,总攻!”
次日天刚蒙蒙亮,夏华军发起总攻。碎发枪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城门被轰塌,将士们蜂拥而入。曲靖城内展开巷战,明军顽强抵抗,但在碎发枪的威力下,终究难以抵挡。
林烨率军攻入府衙,只见蓝玉手持长剑,浑身是血,身边只剩下数十名亲兵。“林烨,我杀不了你,也要战死沙场!”蓝玉嘶吼着冲了过来。
林烨举起碎发枪,对准蓝玉,手指扣在扳机上,心中却有一丝犹豫。他敬佩蓝玉的忠勇,可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就在蓝玉即将冲到面前的瞬间,他猛地扣动扳机,铅弹呼啸而出,击穿了蓝玉的胸膛。
蓝玉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望着天空,口中喃喃道:“天亡我也……”
林烨站在原地,看着蓝玉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他赢了,打败了明初最顶尖的战将,云南的大门已经敞开。可他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知道,占领云南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安抚百姓,整合资源,对抗明朝可能到来的反扑,夏华帝国的路,还很长。
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照进府衙,洒在林烨身上。他收起碎发枪,目光坚定地望向云南腹地。“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随后进军昆明,接管云南全境!”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夏华龙旗,终将插遍西南大地,在历史的长河中,书写属于这个穿越者的传奇。而此刻的林烨,心中既有征战后的疲惫,更有对未来的憧憬与坚定——他将用铁血与智慧,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一个真正强大、繁荣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