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闲人聚，众人商讨离婚
一大爷虽然不知道今天许大茂张罗这场调节的真正目的，但逐一观察众人表情神态，已经大概知道是要唱的什么大戏，反正里外里和自己无关，自己只要把态度和老太太对准就行，其他的与养老大业无关，尽皆不足为虑。
见众人到齐。聋老太太的小屋里挤挤插插挤满了人。一大爷先给聋老太太问了声好：
“大茂，你把我们几个大爷和聋老太太叫过来，说是有家事需要调解，现在，你看看是不是人都到齐了，还需要叫人来吗？”
许大茂装作环顾了一圈：“一大爷，今天这是我和小娥的家事。本不想打扰大家，但今天下午，我和小娥确实谈的很不愉快，是聋老太太建议晚上请几位大爷一起帮我们公断，这才耽误各位大爷时间，请大家来。”
聋老太太瞥了眼许大茂，忍住了没打断。用拐杖轻轻敲了下地面表示不满，随后两只手抓住娄晓娥冰冷的手。
老太太的拐杖声传来，许大茂也有点慌。定了定心神，咬牙还是继续推动自己构思的剧本。
他也没有过分渲染这场婚姻里谁对谁错。只是就事论事的把结婚十年没有子嗣的痛苦说了出来，强调自己再不结婚这辈子就完蛋了。希望几位大爷成全，主持让他和小娥离婚，双方各自寻求幸福，一别两宽，生死勿论。
至于为什么不是年底离婚那套说辞。这也是许大茂深谙大院和稀泥的传统。要达成在墙壁上开窗户的目标，自己就必须要先漫天要价，比如，他必须一开始坚持说要把房子拆了，大家会拦着他，甚至主动建议他在墙壁上开一个窗。提直接离婚，无非是想着大家拉扯一番后，多拖几个月，顺利恢复单身，把整个许家从娄家的泥潭里一步一步拉扯出来。
等到许大茂凄凄惨惨说完自己的境遇，二大爷三大爷面面相觑，都有点愣神，这许大茂这套台词，可不是就在往一大爷和老聋子这条绝户路上走着吗？
两人忍不住相视。都从对方眼里读取到了一丝揶揄和偷乐。屋里的聋老太婆和一大爷两人都无话可说。绝户有多痛苦，需要多少算计，这两个正牌绝户日夜煎熬比，谁都清楚。
猛然听到大院看着长大的后生仔，也要步入绝户的后尘，他们心理刚刚涌起一点同情，就立刻被羞恼覆盖。
这许大茂字字句句都是在拨弄自己的伤口，两个老绝户脸色越来越铁青。
好你个许大茂，你这是在显摆不成？你还不到30岁，你还有机会改变绝户的命运，那我偏偏不能让你如愿，我非要你一辈子也绝户！两个老绝户此刻心理扭曲的无以复加。甚至，这二大爷、三大爷的眼神，时不时向自己两人瞥过来，都充满了调笑和玩味。
一大爷脸色越来越红，似乎憋不住，就要爆炸，许大茂接连像二大爷使了三四次脸色，但废物点心，一直都在偷窥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脸色，心里美的不行，早把自己和许大茂约定的“先发制人”忘到了九霄云外。
眼瞅着这二大爷实在难堪重用，许大茂哀叹自己一个小时的苦心孤诣实在白瞎了。好在，老天饿不死瞎家雀，惯于算计的阎老抠今晚打定主意去争许大茂的高额奖励了，这白花花的钞票，可不能溜走！
在易中海发飙之前，三大爷先开腔了：
“按说我们大院是前中后三进的院子，既然是后院的纠纷，咱们本着就近的原则，先让二大爷说两句。毕竟，大茂和小娥结婚十年，都在后院，每天都是在二大爷眼皮子底下，这段婚姻是不是真的走不下去，还是请住的最近的二大爷先说说看吧。”
许大茂暗叹，果然还是阎老抠厉害，估计是看出自己一直在给刘海中使眼色，但那废物实在提不起来，于是拿后院大爷住得近，有发言权，很隐蔽的移交话语权，还移交的严丝合缝，让老易想发飙也得先压着火气。
咋一听，任谁都听不出阎老抠的倾向。但这屋里，估计除了废物点心刘海中和自己的傻娥子，其他四个，都能看出来阎老抠这话里的蹊跷。
果然，在阎老抠点到自己的名字后，刘海中这才收回精神，清了清嗓子，又努力回忆了回忆许大茂给准备的发言稿，踉踉跄跄但勉勉强强的把教员的意见、中国的古语，和他同意年底再离几点意见讲了出来。
老易听刘海中的说话，浑身都觉得不对劲。老刘什么水准他太清楚了。这样1、2、3条理清晰、富有层次递进式的说话方式，压根就不可能是老刘能信手拈来的事，估计是早就串过台词了。
老易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知道这战虽然事不关己，但多一个绝户总是好的。于是，转身对老阎说：
“老阎，你家解成也结婚六七年了吧，解成和于莉也一直没个孩子。你支持没孩子就和离吗？”
任你奸滑似鬼，在我老易面前，全都是个弟弟！老刘的发言带有伟人主席，他不敢反驳，那就拿你开局。
老易一句话，把老阎干哑火了。转过身，压根不搭理刘海中，而是探着身子，极为尊崇的态度对老太太说道：
“太太，大茂和小娥两孩子，一直在你眼跟前，就在隔壁。我们都是年轻人，都是后辈，见识自然是没法跟您比。大茂和小娥两口子现在虽然闹了点矛盾，但咱们都明白，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牙齿哪有不咬嘴唇的，船头打架船尾和这都是夫妻之间常有的事。别因为一时冲动，就毁了十年的感情，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聋老太太眼神明暗闪烁。
其实一开始，她是格外高兴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这样，她才能把傻娥子送给傻柱子，用这个情分绑死傻柱一辈子。傻柱子有稳定收入有卓绝的厨艺，娄晓娥没有工作还不能生孩子，自己绑死了这傻娥子，一辈子吃喝用度都不用发愁。
可是这一刻，她动摇了。
首先，许大茂字字句句说什么绝户绝户，这是当着她老人家的面不做人。她老祖宗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再一个，老太太这一年多，早就看出傻柱和傻娥的郎情妾意，如果就这么让傻娥轻易离了婚，被许大茂抛弃的傻娥很自然的和大龄光棍傻柱在一起，又能有多少是自己的功劳？不上点强度，他们会感恩吗？
刚才看到老易的眼神，她就决定了，临时改变最初主意，说道：
“中海啊，都说你是个清醒的人啊。都说这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好不容易结了婚成了家。今天有大茂小娥两口子闹，明天有解成于莉两口子闹，这四合院的先进还怎么拿？这大院里日子还怎么过？谁家的菜勺不碰锅帮？有矛盾就解决矛盾，我看小娥这姑娘就挺好的，已经在吃药调理身子了。说不准很快就能怀上。这婚啊，我不同意离！”
娄晓娥一脸错愕，下午在聋老太太屋里。聋老太太还一个劲的说许大茂是坏种，看娄家失势了就蹬鼻子上脸，一副小人做派，自己和娄家迟早得被他卖了。早点离婚，还能再找一个可心的、疼人的。还说宁可找个痴痴傻傻的，也不要许大茂这种浑身都是心眼的。
娄晓娥当时小脸就羞红了，以为聋老太太是在暗示自己离婚以后，会撮合自己和傻柱。本来没那么坚定的离婚，但听闻老太太的话后，自己也就扭扭捏捏说任凭老太太做主。可怎么老太太发言完全颠倒了，是老太太在玩欲擒故纵吗？娄晓娥内心疑惑满脸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