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助他，我心甘情愿服下了‘血丸’，成为了铁血盟的一名‘血奴’，从此以后，我一直作为天穹竞技场的一个参赛者而存在，负责将那些野生‘异人’或野生‘进化者’招入铁血盟，而后……”
在赵虎的讲述下，宋长安也逐渐弄清楚了铁血盟与天穹竞技场之间的关系，更是知晓了它们内部隐藏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铁血盟，一个明面上光鲜亮丽的组织，看起来像是一个雇佣兵平台，其实是某些资本用来榨取底层之人最后一滴汗血的工具。
原来，在当初那个人从炎帝体内提出出全能之力前，其实还存在第二种“残忍”的进化药剂制作方式——
那就是，榨干一个异人或进化者全身血液，而后用某种药材进行中和。
然后，在将血液重新输回异人或进化者体内，连人带炼制好的药血丢入高温炉子内，混合第二种药材一起熬制三天三夜，最终剩下来的液体自然就是“基因进化药剂”了。
这种方法比之现在市面上流通的要更为简单便捷，得到的药剂除开一丁点影响精神的副作用外，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天穹竞技场则是铁血盟最大的供货商，他们明面上只是一个竞技场，成为了一个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野生进化者”谋取生计的场所。
其实，它本质上是一种筛选机制。
野生进化者在这里进行血腥残酷的生死搏斗，以供那些权贵和富人们取乐。
这只是普通赚取金钱的用法。
而那些最终的胜者，则是成为优质品“基因进化药剂”的药材，被秘密送往铁血盟的实验室，经历那场惨无人道的炼化过程。
听着赵虎的讲述，宋长安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指尖微微收紧，眼底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虽然早猜到天穹竞技场与铁血盟背后藏着肮脏的勾当，却没想到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将活生生的人当作药材，榨干血肉，只为提炼出更高效的进化药剂，将人性的贪婪与丑恶展现得淋漓尽致。
天穹竞技场正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将那些野生进化者价值“榨干”，成为铁血盟制作“基因进化药剂”，笼络某些“高官”的工具。
至于血奴，则是跟铁血盟签订了卖身契的奴仆，那种卖身契是利用某种特殊野生的鲜血制作，一旦签订，终身不可违抗。
只能说，也多亏了宋长安眼前之人是赵虎，是赵海峰的样子，要不然，他还真的难得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
“所以……那些在竞技场连胜的‘冠军’，最后都‘失踪’了？”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压着风暴。
赵虎木然点头：“是的。他们被标为‘特级素材’，盟内称其为……‘血珀’。”
血珀。
宋长安冷笑一声。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用鲜血凝练出的琥珀吗？
他忽然想起自己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轰动一时的新闻——
天穹竞技场的明星选手“赤隼”在夺得十连胜后突然宣布退役，次日便被发现溺亡在自家浴缸里。
当时警方以“自杀”草草结案，如今看来……
“那赵海峰在铁血盟里又扮演什么角色？”
宋长安忽然转了话题。
“义父是‘血匠’。”
赵虎的瞳孔在提到这个名字时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似乎残存的意识仍在恐惧：
“那些大人物不喜欢那种没有‘心意’的食材，在他们看来，一份美味的‘食材’，必须得经过各种工序打磨，方才算得上一份可以品尝的美食。”
“据说，就在不久之前，有某位野生的二级进化者，因为家里有一个重病的母亲，自己的身份又过于敏感，不方便赚取钱财。”
“于是，天穹竞技场就给他安排了一场‘杀神归来’的戏码，让他在竞技场上屡战屡胜，最终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金，解了燃眉之急。”
“而后，就在对方想要隐退之际，让他的母亲重新身患绝症，让他不得已重新走上竞技场。”
“期间，为了戏剧的观赏性，我们还花费重金请来了一群亡命徒，让他们负责挑衅他，被他杀掉。”
“就这样，他一路装逼打脸，眼看就要登临巅峰，大喊一声，‘我是杀神我怕谁’之际……”
“我们天穹竞技场害怕不已地给了他一笔无比丰厚，足以治疗绝症的奖金。”
“最后嘛，就在他准备带着钱给母亲治病时，义父亲自出手将他制成了‘活体血珀’——”
“据说那位大人物特别喜欢听猎物的惨叫，所以全程都没有麻醉……”
“而义父，作为‘血匠’的职责，则是打磨这些食材，让这些食材变得符合那些大人物的心意，方便一口一口的享用。”
听完赵虎的口述，宋长安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观，对这个扭曲的世界又有了一层全新的认知。
以人为药，以感情为调味剂，将生命当作玩物般肆意践踏……
宋长安的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眼底的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有意思。”
他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裹挟着刺骨的杀意：“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看戏……”
宋长安缓缓起身，黑色风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我就给他们演一出好戏。”
赵虎的瞳孔突然剧烈震颤，残存的意识在疯狂预警。
但被改造过的精神却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宋长安从怀中掏出一支猩红的药剂。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将药剂举到月光下，暗红色的液体里悬浮着细碎的金色光点。
“就在不久前，我结识了一个科学家，在她的研究所，我发现了某些有意思的东西，而这，正是其中之一。”
赵虎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深处流露出极度的恐惧。
“这是……”
但是，不等他说完，宋长安便猛地将注射器扎进了他的颈动脉。
“这是，专门为你们这些畜生准备的大礼。”
猩红的液体缓缓注入赵虎体内，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目圆睁，表情逐渐扭曲，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
“好好享受吧，这药剂会一点点侵蚀你的身体，让你在痛苦中慢慢失去意识，最终化作一摊脓水。”
宋长安平静地看着赵虎在自己面前挣扎，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在药剂的作用下，赵虎的皮肤开始溃烂，肌肉逐渐溶解，宛如一具腐烂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最终，在极度的痛苦中，赵虎的意识彻底消散，只剩下一具空壳，无力地倒在地上。
宋长安松开手，注射器悄然滑落，他俯视着赵虎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只是利息，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放下这句话，宋长安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