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裴聿风的话，姜晚柠简直匪夷所思的瞪大了眼睛。
“裴总，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明明他们两人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甚至姜晚柠也能感觉到，一开始的时候，裴聿风对自己是完全没兴趣的。
虽说那时的他们，确实有过几面之缘，可男人根本没有准备跟她深交的打算。
又加上姜晚柠也不是个过度自恋的人，对方不待见自己，她自然也是躲得清闲。
如今却猝不及防对上男人这么一番话，属实让她心里那点一开始就觉得莫名古怪的情绪，变得尤其浓重起来。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
姜晚柠还想客气岔开话题，却不想她这边话音还没落下，刚才还在门前站着的男人，已经踱步走到了姜晚柠办公桌的椅子前。
他突兀又唐突，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极强的侵略意味，此刻正死死盯着姜晚柠的眉眼：“我可没开玩笑。”
“时律师出身贫寒，人又木讷无趣，身边还跟着个怀孕的白月光。”
“谢言川呢，身份背景确实不错，但也还有个纠缠不休的未婚妻。”
“而我身边可是什么都没有。”
裴聿风越说越靠的姜晚柠更近，褪去他平时伪装冷漠的假象后，整个人的嗓音低沉，好像带着浓重的蛊惑：“你既然选择他们，又为何不考虑一下我呢？”
“姜氏的大小姐，若是嫁给我，想来也是强强联合了。”
姜晚柠坐在办公椅上，感受到裴聿风越来越近的气息，脸上表情也是跟着冷了下来。
“你调查过我。”
她倒是不意外裴聿风会知道她是姜钺之女的事实。
毕竟就她这个姓氏和空降的职位，再加上父女两人过于相像的长相，也很难不让人把他们两者给联系在一起。
对此姜晚柠也从未打算藏着掖着。
就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裴聿风居然对她和时妄，甚至谢言川的这两段感情，也都这么了如指掌。
显然是在背后做足了功课。
至此，她再对上裴聿风不置可否的眼神时，唇边也泛起了一抹冷笑。
“也是，以裴总的手段和在圈内的地位，想知道这些，兴许都不用亲自去调查，也会有人上赶着送来情报。”
姜晚柠看着裴聿风越靠越近的身体，干脆好整以暇靠进身后的椅背上，眉眼挑衅似上扬：“确实如你所说，姜家若是和裴家合作，钱权都有，着实强强联合。”
“只是......”
她干脆收起自己一开始客气的表情，上下将裴聿风打量了一遍。
同样撤下伪装的她，只这一个动作，便如覆水控舟般，轻而易举就夺得了上位的主动权。
“裴总的长相，实在是有些不合我的胃口啊。”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现在更喜欢谢言川那样的皮囊，不如你照着他去整一个回来？兴许我还真能考虑下你的提议。”
要说裴聿风的长相，在这众多的年轻贵公子们中来说，已经算是十分优质的了。
身高腿长，深邃的眼窝，极具混血感的长相，加上他格外殷实的家底，也让他在圈内有着不少的爱慕追求者。
但要单论外貌的话，他又确实不是时妄和谢言川的对手。
刚才还强势的男人，也因姜晚柠这一下，成了被动的人。
显然没想到姜晚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裴聿风原本阴郁的眼神也在这一刻有些破功。
只不过是还没等他再做些什么，姜晚柠办公室禁闭的房门，已经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祁淮安带着已经谈好合作项目的时妄走了过来：“裴总。”
祁淮安继续笑眯眯：“合同我已经和时律商量过了。”
“您跟我们小姜总要是叙旧结束的话，劳烦过来过目一下吧。”
他还是这副客气又温柔的态度，语调用词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却又如一个无形的架子般，逼迫的裴聿风不得不从姜晚柠身旁退开。
同时后者也自然注意到，姜晚柠桌面上稍纵即逝亮起又暗下的手机屏幕。
显然是姜晚柠在一开始见到他来办公室时，就已经先“料事如神”般地，给祁淮安发去了消息，让后者过来救场。
“呵呵......”
察觉到这一点，裴聿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似的，低低笑了起来。
“慢走裴总。”
眼看他就要离开，姜晚柠脸上又重新挂起了那副恰到好处客气的笑容：“违约金的事您不用担心，我会按合同上说的，照价赔付给你的。”
裴聿风已经离开的步子顿住片刻，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自然也就没错过，姜晚柠眼中隐隐，甚至不输于自己的一抹危险情绪。
至此，男人总算是被挑起兴趣似的，闪烁的眸光中涌现出一抹压抑着的疯狂神色：“......姜晚柠，你确实要比我想象中有趣。”
也难怪连谢言川那种家伙都对她如此痴迷。
好像连他，也要真变得感兴趣起来了呢。
......
姜晚柠倒是不知道裴聿风在想些什么。
只是经今天这一遭，她无疑是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认为对方是“疯子”的猜测。
性情如此乖张，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姜晚柠实在没想到，自己这才初入职场，就遇到个这么难搞的人物，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开场。
她实在不爱跟这种人打交道，但创图在星国这边想要发展的话，又实在避不开对方管辖的范围。
尤其是裴聿风现在还跟她最不想再见到，和有任何交流的时妄纠缠在了一起，就更加让姜晚柠感到棘手。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头疼地叹上了一口气。
正犹豫自己要不要等今天回去后，和姜闻州沟通一下这件事，寻求一下场外援助时，刚才送裴聿风和时妄两人离开的祁淮安，已经重新折返了回来。
“小姜总。”
姜晚柠闻声抬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神，在金丝眼眶后稍微闪了闪。
“刚才我送裴总和时律他们离开的时候，遇到了警方的人。”
“他们说，关于艾总的事，好像有一些线索了，艾丽这会正过去，您要不要也去听听看？”
姜晚柠原本发愁的眼睛，瞬间又重新亮了起来。
“当然，他们现在在哪？”
“就在隔壁的会议室，我带您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