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村子,那不都是应该在我京兆府的管辖内吗?这事情若是我去地方查问到了,我是否也应该有资格参与调查?”
楚张狂无情浇灭了林云微的希望:“林夫人不是在你管辖范围内,上京周边的吴家村,虽然近,但是已经隶属于关县范围了。”
“关县的知县老了,今年就要告老还乡了,所以一应事情都不管,任凭刑部调查,林夫人你去了,怕是没用。”
林云微听得,想了想道:“关县好哇,我也不是没去过那个地方,好久没去看看了,正好去转悠转悠。”
楚张狂劝说道:“林夫人,这也太明显了吧?”
“呵呵,我去置业也不行?你的西瓜还要不要种了?”
关县是以距离上京最近的驿站发展起来的。
上京内上下货物,吞放所有的费用都是昂贵的,所以最开始有些商人为了节约成本,便在上京城外的村落之中停留。
这些村落倒也态度开放,将自己的院子清理出来,修缮了自家的房舍,专门给来往的商人停留休息。
渐渐地村子就发展成了一个中转地,朝廷的兵部和户部自然是最看准这个肥水的部门,上头的官员们立刻悄悄去村里买地买房。
然后才和朝廷上奏建议,将上京城内的驿站挪动到了关县,最开始在这里置业的那些官员趁机又将土地房舍卖出去,转一个手就转的盆满钵满。
不过不去看那些贪官自己贪污的事情之外来看,将驿站挪出去的确也是一项惠民成功的政策,所以渐渐村子发展成县丞,工部便来这里丈量土地,测绘图纸,将村子改成了关县。
林云微的货物都是走水路,所以和这个关县打交道的时候不多,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去考察一下。
到了才知道,关县的繁盛可不同一般,比京兆府管辖下面的五个县城都要富裕,人口众多,流动性大。
曾经的吴家村还保留下来了,是当地人自己的老家,但是如今人人都出来做事,回去家中的人很少。
楚张狂说吴家村的人以自己为正统,所以反而保守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村子中,坚持耕种纺织为生,不参与关县的生意。
林云微装扮男装,来到关县先办正事,将自己的人设立起来。
关县到处都是大路,方面螺马板车通行,道路十分多而且宽敞,听说不少的都是当地人自己筹资修建的,就是为了方便做生意。
林云微进入关县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驿站。
驿站倒是不大,也没有其他驿站会设置的房舍,只有一个棚屋,里面喂养着许多的马匹骡子,却不允许商人在这里下货。
商人们到了这里,第一步是先去关县里面找到落脚处,然后落脚的客栈的伙计会陪着商人来驿站登记。
客栈的伙计此刻就要为商人所说的那些货物数量和品种做保证,以确保登记无误。
林云微观察了这番操作,办觉得其中大有藏掖之处。
不过又观察了一会发现,到底是衙门官所,自己拿好处也不会让这些商人独占了,驿站的人手很多,一队人便是专门巡查的,每日都要亲自去核查。
林云微站在驿站旁边观察了一会之后,弄清楚这里的操作行程之后,便空手轻盈,握着一柄折扇绕过驿站正式进入关县。
他这样的单手来的客人,关县跑来跑去的小二都是不理会的,但是也并不是完全被人忽视。
走到半中央的时候便有一个小二上来客气问道:“老板来这里是要置业还是采买,我们小店都可以做介绍担保!”
哟,这倒是什么服务都有,林云微好奇问道:“担保你们也能做,那也能借钱了?”
小二都是十分实诚,笑眯眯表示道:“那是自然了,只要我们介绍,利钱可比老板你自己去谈要低得多呢!”
既然有人放贷,自然也就有收钱的人,可见这些客栈长期经营,都是一条龙的了,黑白之间任意游走的。
不过林云微人身地不熟还真的需要他们这些中介服务,便说了自己的计划:“我要租赁田地,你们也能帮忙的吗?”
小二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惊讶,林云微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租赁田地的人,就好奇问道:“难道之前也有人来这里租赁田地?”
小二自豪地笑着,人已经开始走,将林云微往他们店里带了:“那是自然了,我们关县内的田地多,又比上京的价格低,不少的蔬菜商都来我们租赁种地呢!”
“老板这样问便似乎不太了解行情了,前面就是我们家客栈店面了,天气暑热,老板进去坐下喝点凉茶,坐着谈论可好?”
“好哇,那可太好了!”
林云微随着小二进去,就看到隔不多远就有一栋一栋的小屋子,一看就知道是民房改造的。
现在这些民房除却前面的用作迎宾的大堂之外,后面都是一个小格子间一样的小房间,方便客人和中介单独交谈。
林云微就被直接带到了一个小隔间里面,那个小二招呼林云微等一会,自己去了。
格子间只能放下一张方桌的空余,但是窗户却开得不小,北面就是一片竹子,还有引水过来的小河,河上有一个小风车,水的流动转动那些一路的小风车,引来清风,让人坐着倒也不觉得不舒服。
很快小二就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放在桌子上,熟练张罗摆放好。
林云微低头看去,除却一壶茶之外,就是一碟子三四个垒成的糕点、几颗梅子,都是用高脚盘子装着,看起来倒也有几分精致。
林云微端起凉茶喝了一口,赞叹道:“这茶有意思,是专门熬制的吧?淡淡这一杯我就喝到了陈皮、红枣、桂圆、菊花,还有薄荷的味道。”
小二听得,留心打量了林云微一番,笑着道:“老板是个讲究人,真是行家,你说的都对了!老板喜欢就多喝一点。”
看林云微果然又喝了一杯,小二便笑眯眯问道:“小的斗胆问一问老板来关县租赁田地要做什么?”
“种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