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对肉好吃的一个基本标准是脱骨。
二则是讲究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味。
这家的肘子和猪蹄全部做到了。
两个大肘子和四个猪蹄,没一会的功夫就被消灭了。
吃没后七个人排排蹲,嘴巴回味着,心里惦记着。
“明天早点来!”
“没错,明天我们再来排队!”
雄心壮志已经许下,生日还是要继续过的。
孩子们除了看电影还安排了去戏园子听戏。
“听戏?”
苏梨还真没太听过戏曲,但她已经不是年轻时觉得戏曲难听的那个年纪了。
说实话,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突然能感知到戏曲的韵味。
所以,对这一安排苏梨不抵触。
公交车换乘一次,到了地方,苏梨抬头看牌匾:“这就是你们要带我听的戏?”
“对啊,咱东北不就得听二人转吗!”
“可不咋滴,这天天唱呢,我都来蹲好几回点了。”
二丫和二牛一左一右,苏梨嘴角微微抽搐,她以为是黄梅戏或者京剧那些。
“对,你们说的对,走!”
苏梨人生中第一次听了二人转,难听?不至于,有的甚至还挺好听。
高雅也不是,绝对接地气,还有绝活表演。
不管如何,绝对是一次新鲜又高兴的体验。
看来五十岁的人生也还是有很多未曾体验的事情吗。
苏梨从剧场出来时心情不错。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的消磨没了,晚上要去老二家的饭店聚餐,他们现在走时间刚刚好。
等苏梨到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到了,除了老大程俊东。
一家人围坐在包间,老三看着手表道:“奇怪了,大哥不每天两点多就下班了吗。”
赵钢抱着儿子接话道:“下班不下班的好说,今天是周末啊,大哥周末也不上班。”
老三:“对啊,大哥周末不上班啊。”
大家都看向苗小草,苗小草吃着瓜子道:“就说单位有事,这几天他下班回来的都挺晚的。”
三丫在一旁辅证道:“我爸好几天没做饭了,我家那个喂猪大的盆都想他了,嗷嗷待哺。”
“哈哈哈哈哈哈!”
三丫的话让大家笑出声来,程俊东做饭是豪迈派的。
苏梨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老三你出去告诉老二他们走菜吧,大家都饿了。”
“行,我这就去。”
老三出去,没一会厨房开始做菜,一道道菜被送进来。
一家人也不用非得喝酒,苏梨也不建议他们喝酒,平时在外面应酬没办法,回家不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菜上齐,饮料斟满,老大程俊东姗姗来迟。
“碰”的撞开门,老大程俊东进来了。
“来晚了,来晚了!”
程俊东嗓子都是干哑的,离门最近的大牛把杯子递出去:“大爷喝水。”
“哎。”
程俊东连喝三杯水才算缓和过来,解释道:“单位临时有点事。”
不算解释的解释,苏梨知道他是不想扫了几天的兴致,所以也没有继续问,干脆招呼道:“坐下,吃饭。”
“哎!”
程俊东落座,大家共同举杯祝苏梨生日快乐。
期间二牛负责拍照,又找来服务员帮着拍大合照。
他们也算是赶上了二十一世纪的潮流,相机先吃。
拍过大合照后,大家开始吃饭。
一边聊一边吃,和和美美,欢欢喜喜。
八点多,吃饱回家,剩下的打包带回去,明天早上都不用做饭了。
李美兰和老二还要等一会,苏梨和其他人就先回去了。
回到家后,苏梨收到了每个人送的礼物。
大丫手工做了一张镂空银书签,很精美,苏梨经常能用到。
大牛送的非常直男,老年鞋,私人订做版。
二牛送了一幅苏梨的画像,七寸照片那么大小,放进相框里,正好能摆在哪里。
三牛送了一份经书卷轴,他自己用毛笔抄写的。
二丫送的就非常别处心裁了,一支笔,但打开后是一把小刀,送给苏梨防身用。
三丫送的是她用毛线团勾的钥匙链,是个毛茸茸的,看起来有点像猫又有点像狗的动物。
孩子们的礼物都很有特色,苏梨第一次拆礼物拆的这么高兴和惊讶。
轮到大人们的礼物后苏梨就有点无奈了:“你们是商量好送的吗?”
一群大人摇头。
苏梨看着目前拆开的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金镯子,金条,各种样式的,她都快能开金店了。
难道她什么时候表达过自己对金子的喜好,被他们发现了?
应该没有吧?
平时戴首饰苏梨戴的都是珍珠的为多,因为目前外面不安全,她并不想戴着金子招摇。
全部拆开后,无一例外,全是金子制品。
苏梨笑了。
大人们也笑了,他们脑回路也简单,就是想给老太太送保障。
直接给钱老太太不能要,那金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行,都挺好的,我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也就是她心态好,要不然估计都睡不着觉,怕贼惦记。
礼物收完,今天的生日就到此结束了。
屋子里很快就剩下苏梨一个人了。
苏梨换上家居服,本来想有格调的找个红酒杯,后来实在没有,就用瓷碗端着一杯红酒,豪放又婉约的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月亮。
冬天的月亮似乎格外的亮。
十二点将过,苏梨举起酒杯邀请明月。
“谢谢送我来这里,不胜感激。”
瓷碗和玻璃轻轻碰撞,叮当一声脆响,正好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了。
第二天,苏梨把能用上的礼物都用上了。
书签夹在书里,老布鞋穿上,钥匙链挂上,相框摆上,经书也全部展开挂在了墙上,二丫的武器苏梨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选择也挂在了钥匙链上。
至于黄金都被苏梨收进暗格里,还算隐秘。
生日过后,日子好像还和以前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
大丫,二丫,三丫来苏梨这里吃饭的次数变多了,因为程俊东不知道怎么就忙了起来。
接连一个星期,程俊东都在七八点才回到家里,有时候比苗小草还晚。
这一晚,程俊东回来时已经九点多了,他知道老太太岁睡的早,鸟悄的开了楼道的门,关门,转身。
一道影子闪过,程俊东一个哆嗦。
“我——的妈,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