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深吸一口气，将手覆在我的眼睛上。
他的掌心带着些温度，氤氲开原本冷冽的薄荷香。
在他看来，我的眼神太过凄楚，让人忍不住的动摇着，心软着，怜惜着。
看到他的反应，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我知道，我还需要再加把力，于是，我的眼睫轻颤，带着大颗的泪珠再次浸过他的指尖。
他似是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握紧。
垂眸，不去看我，而是看向脚底的狐狸开口，
“只此一次，止咬器可以拿下，但项圈得带着。而且一旦它有任何攻击性的行为，它都得被送走。”
我得寸进尺的想法，在触及他不知何时盯紧我的眼神时，立马消散，改为了忙不迭的点头。
“嗯。好，小狐狸会乖的，如意也会乖的。”
秦野像是无奈的抬手，落在我的头顶，摸了摸我的头，示意人给它解开止咬器。
其他几个人在秦野教导我时，一向是保持缄默和认同的。
所以直到此刻，许若晴才把纸巾递给了秦野，眼神示意他给我擦擦眼泪。
秦野轻微点头回应，接过了她手里的纸巾，其实本来哭的梨花带雨的我，更多的就是试探，此刻见目的达成，当然就是即时收住眼泪，所以显得好哄的很。
秦野轻轻给我擦拭去眼底的泪花，刚擦好，
我就高兴的蹲下摸了摸因为被拿走止咬器，围着我高兴的摇尾巴蹭着我的小狐狸。
此刻，它终于不用再戴着止咬器，用湿润的舌头轻舔我手腕，像是在庆祝这场小小的胜利。
“嘿嘿，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狐狸？”
说完我自己就开始琢磨了，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
“小白？还是雪团子？唔，…”
我絮絮叨叨的就摸着它开始给它起名字了，秦野看到这里，眉梢轻挑，眯着眼盯着我想着。这小丫头刚才还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此刻就立马好了么？
但刚想到这里就被我带着小狐狸一起撞进了他怀里又，
“秦野哥哥，你快帮我想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我带着小狐狸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思绪，但看到两只小狐狸同样湿漉漉的看向他的眼眸，让他也不愿意去深思了。
无意如何，故意又怎样？在她眼里，她要的不过是对另一只同类的怜悯，这能有什么错呢。
是啊，这没错。
秦野手指摸过我，又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沉思着。
记忆深处那个倔强的小姑娘的身影渐渐浮现。他眼尾轻垂，眼底似有雾霭沉降，是小姑娘曾经满含憧憬看向他时的模样。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温和，
“叫月亮，怎么样？”
话落，没等我回应，又轻声补上一句，
“秦月亮。 ”
我笑弯了眼的连连点头认同着，然后低头看向了自己怀里的小狐狸。
“月亮，听到了吗？你叫秦月亮，”
我重复着它的名字，意识空间里的阿月低垂下了眉眼，转过身去抚摸上了安宁沉睡的白晶棺椁。
棺椁没有任何声响，依旧平静又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