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被裴时川半推半搡着就挪到了教室门口。
他跟秦野打了声招呼后就先行离开，而我揣着裴时川的话，偷偷朝秦野瞥去。
说真的，虽然之前跟秦野要过“免死券”了。但我其实更害怕秦野像上次那样对我失望，最后彻底不管我了。
我偷看秦野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秦野，他捏了捏我的脖颈，手指微凉，似笑非笑：
“怎么？考砸了？怎么鬼鬼祟祟的，嗯？”
我却下意识地冲他龇牙一乐：
“嘿嘿～那不可能。”
他见我这副模样，眉峰蹙得更紧，指尖在我后颈轻轻摩挲着，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语气却没松：
“那怎么这么一副心虚的表情？”
视线越过我肩头，瞥了眼远处裴时川消失的方向，又落回我脸上，目光沉沉的：
“跟你小叔密谋什么呢，嗯？”
他微微眯起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试探性地盯着我，像在审视一件需要拆解的谜题，连我眨眼的频率都没放过。
我大概是真的不太会撒谎，尤其是对他，更何况他此刻又紧盯着自己。
这让我指尖不自觉地抠起裙摆的流苏，眨眼速度快得像受惊的雀鸟，脸憋得发烫，只能飞快低下头：
“哪儿，哪儿有嘛。秦野哥哥～”
这声底气不足的辩解刚出口，就听见他喉间低低“嗯？”了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如果说刚才，他还只是怀疑，那么此刻，他几乎可以断定——小姑娘有事儿瞒着他，且不像什么好事儿。
下一秒，他脸色转冷，手指捏我后脖颈的力度也缓缓施力向上拉扯着，逼我抬头看他：
“方如意。”
他连名带姓地叫我。
我被迫仰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慌乱得想闭眼，却被他看得更紧。
他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干脆用拿文件的那只手捏住了我的两颊，不算重，却带着不容躲闪的力道，眼里透着刺骨寒意，眼底带着愠怒，俯身压低凑近我：
“说！”
我条件反射般一颤，伸手捂住了身后。嘴角轻颤：
“秦，秦野哥哥，我，我…”
“我们只是商量着周六去裴家找裴时川玩儿！”
我正发颤着，差点把明天下午的计划说出口时，意识空间里的阿月紧急出声提醒。
我听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赶紧重复结结巴巴地重复给了秦野：
“我，我只是，想，想要，去，去裴家，找，找裴小叔家玩，周，周六。”
秦野捏着我脸颊的手没松，眼神却沉了沉，像是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但我因为被他捏的有些疼，再加上确实害怕这样的他，眼泪自己就不争气地开始酝酿了起来。
他见状，指尖的力道倏地松了松，眼里的冷意散了大半，才又问：
“那为什么心虚？”
我瘪着嘴，咬唇看他，跟着阿月在空间里的话复述着：
“因为，之前每次，”
我舔了舔唇角，才继续说道：
“每次，小叔说要带我回裴家玩，你，你都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