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重返林海域
黑风谷的罡风在身后渐次消弭时，洛尘指尖悬着的那缕护体灵力才缓缓散去。他抬眼望去，视线越过苏瑶微蹙的眉峰，落在了远方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地界——林海域的轮廓在昏沉天光下若隐若现，只是记忆中该泛着温润绿意的天际线，此刻却被一层灰败的雾气笼罩，连风里都裹着细碎的、像枯末般的颗粒，扑在脸上带着刺痒的干涩。
“终于出来了。”石冬粗重的喘息声在身侧响起，他身后的冰原族人们也纷纷卸下紧绷的戒备，有人伸手揉了揉被罡风刮得发红的脸颊，指尖触到的却是一层薄薄的尘土。冰原族世代居于极北，习惯了凛冽却干净的风雪，此刻呼吸着这混着腐朽气的空气，几人忍不住闷咳起来。
苏瑶已经快步走到了前方的土坡上，她一身浅青色的裙摆被风掀起细小的弧度，手中握着的罗盘指针正不安地颤抖着，指针所指的方向，正是林海域的核心。“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她回头时，脸色在灰蒙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凝重，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离开时我特意在林海域边界布了感知阵，那时虽能察觉到邪气弥散，却未料到短短半月，竟已侵蚀到这般地步。”
洛尘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昔日林海域边界那些半枯的树木，此刻已彻底失去了生机——树干皲裂得像老人干枯的手掌，原本还能勉强挂着几片黄绿叶子的枝头，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里摇晃时发出“吱呀”的轻响，像是随时会折断。地面更是干裂出一道道细密的纹路，最深的裂缝能容得下成年人的手指，裂缝深处隐约能看到些发黑的土壤，那是邪气渗透后留下的痕迹。
“走吧，古树肯定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得快点！”苏瑶话音未落，脚步已经率先迈了出去。她的身影在枯树间穿梭，浅青色的裙摆成了这片死寂灰黄中唯一的亮色。洛尘和石冬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上，冰原族人们虽有些疲惫，却也都打起精神，紧紧跟在队伍后方。
脚下的路比来时难走得多。原本松软的林间土道，此刻硬得像石块，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鞋底碾过碎石的声响。沿途偶尔能看到林海域族人留下的痕迹——一只掉在地上的竹篮，篮底已经被邪气腐蚀出几个小洞；还有些散落的农具，铁制的锄头柄上生着一层黑锈，显然已经被遗弃许久。
“族人们应该是都退守到核心区域了。”洛尘看着那些遗弃的物件，声音低沉，“邪气扩散太快，外围已经不适宜居住，他们必然会聚集到古树周围，借着古树最后的灵力屏障自保。”
苏瑶点点头，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她对林海域的地形熟稔于心，即便此刻许多标志性的景物已经变了模样，她依旧能准确地找到通往部落的捷径。大约半个时辰后，前方隐约出现了部落的轮廓，只是那熟悉的木屋群落，此刻也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彩，屋顶的茅草有几处已经坍塌，木墙上爬着些发黑的藤蔓，那是邪气滋生出的异种植物。
还未走到部落门口，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啜泣声。众人快步走近，只见部落中央的空地上，木青正蹲在一棵小树苗旁，他身后围着十几个林海域族人，老弱妇孺居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浓重的绝望。那棵小树苗约莫有半人高，原本该是嫩绿的叶片此刻已经蜷缩发黑，树干纤细，却也布满了细小的裂痕，像是随时会枯萎。
“族长，别白费力气了……”一个老妇人抹着眼泪，声音沙哑，“这是部落里最后一棵新苗了，连它都……都撑不住了，古树怕是……”
木青的手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捧清水，想要浇在小树苗的根部，听到老妇人的话，手猛地一顿，清水洒了大半在地上，渗入干裂的土壤里，瞬间就没了踪影。他抬起头时，眼眶通红，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力，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石冬的脚步声惊动了众人。木青猛地抬头，当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洛尘和苏瑶时，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爆发出浓烈的光芒，那光芒里掺着惊喜、急切，还有一丝不敢置信。他猛地站起身，快步朝着几人跑来，脚步因为激动有些踉跄，甚至差点绊倒在地上的石块。
“洛尘先生！苏瑶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木青跑到几人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先是紧紧抓住了洛尘的手腕，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时，才像是松了口气般，眼眶又红了几分。随即他看到了洛尘身后的石冬和冰原族人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石冬族长？你们怎么也来了？冰原离这里这么远，你们……”
石冬拍了拍木青的肩膀，他掌心的力量很稳，带着冰原族人特有的厚重感，让木青颤抖的身体安定了几分。“我们在黑风谷外遇到了洛尘他们，听闻林海域的变故，担心你们的安危，就过来帮忙了。”石冬的声音洪亮，落在周围林海域族人耳中，让那些原本绝望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希冀——冰原族战力强悍，他们的到来，无疑是多了一份底气。
“先别说这些。”石冬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周围枯败的景象，语气变得急切，“净化草找到了吗？古树怎么样了？”
提到古树，木青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他垂下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沮丧：“古树的情况很不好。你们离开后第三天，邪气就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古树的叶片开始大片大片地掉落，我们族里的长老们尝试着用灵力注入古树，可每次灵力刚触到树干，就会被邪气反弹回来，长老们还因此受了伤。”
他抬手抹了把脸，像是要把脸上的疲惫和绝望一并抹去，继续说道：“现在树叶已经快掉光了，树干上的裂痕也越来越大，昨天我去核心区域看时，甚至能看到裂痕里透出的黑气。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烧过驱邪的草药，布过先祖传下来的防御阵，可都没能阻止它枯萎……”
周围的林海域族人听到这里，又开始低声啜泣起来。古树是林海域的根基，是他们世代守护的信仰，古树若是枯萎，整个林海域恐怕都会被邪气彻底吞噬。
“我们找到净化草了。”洛尘的声音适时响起，清晰而沉稳，像是一剂定心丸，瞬间让周围的啜泣声停了下来。他抬手打开了随身带着的木盒，木盒里铺着一层柔软的白色丝绒，一株通体翠绿的草药静静躺在丝绒上，草叶上还带着些晶莹的露珠，即便在这腐朽的空气中，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清香里带着纯净的灵力气息，让周围的邪气都下意识地退避了几分。
“这就是净化草？”木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凑到木盒前，小心翼翼地看着那株草药，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周围的族人们也纷纷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期待，有人甚至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却被木青拦住了——这般珍贵的草药，容不得半点闪失。
“现在就去核心区域，拯救古树！”洛尘合上木盒，语气坚定。
木青激动得连连点头，他转身朝着族人们高声喊道：“大家打起精神来！洛尘先生和苏瑶姑娘带回来了净化草，古树有救了！愿意去核心区域帮忙的，都跟着来！”
族人们瞬间沸腾起来，刚才还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气息一扫而空。几个年轻些的族人立刻站起身，有人跑回木屋取来阵旗，有人则扶着身边的老人，想要一起前往核心区域。“族长，我们也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好！”木青眼眶发热，用力点头。他率先在前方带路，洛尘和苏瑶跟在他身侧，石冬则带着冰原族人走在队伍后方，既是护卫，也随时准备接应。
通往核心区域的路比部落外围更加难走。沿途的树木枯败得更彻底，有些大树已经拦腰折断，横在路中间，族人们不得不合力将树干移开。地面的裂缝也更深，偶尔能看到裂缝中钻出些黑色的藤蔓，那些藤蔓像是有生命般，朝着众人伸来，却在靠近洛尘周身散发的灵力时，迅速蜷缩起来，化作一滩黑水。
“这些是邪气滋生的魔藤，触之即会被侵蚀灵力。”苏瑶一边走，一边提醒着周围的族人，“大家尽量靠近我和洛尘，我们的灵力能暂时阻挡它们。”
族人们立刻靠拢过来，形成一个紧密的队伍。沿途不时能看到林海域的巡逻队，那些巡逻队员个个面带疲惫，身上的衣物也有些破损，显然是连日来守护边界耗费了太多精力。当他们看到木青带着洛尘等人过来，又听闻净化草已经找到时，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喜悦，纷纷加入了队伍，朝着核心区域赶去。
队伍越走越长，从最初的十几人，渐渐汇聚成了几十人的队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脚步也越来越快，连那些年迈的族人，都咬牙坚持着，不肯落下半步。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林海域最后的希望。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相对完整的林地——这里便是林海域的核心区域。只是即便如此，这片林地也透着浓重的衰败气息，树木的叶片稀稀拉拉，地面上的青草也大多发黄，唯有前方那棵千年古树，即便此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它曾经的威严。
众人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空气中的压抑感也越来越重。当那棵千年古树完整地出现在眼前时，连石冬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昔日的古树何其壮观——树干粗壮得需要十几人合抱，枝叶繁茂得能遮盖住半个核心区域，叶片翠绿得像是能滴出水来，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那时的古树，周身都萦绕着温润的灵力，林海域的族人在树下修炼，能事半功倍。
可此刻的古树，却像是一位垂暮的老者。原本翠绿的叶片已经掉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无力地垂着，有些细小的枝桠已经干枯折断，掉落在树下。树干上的裂痕清晰可见，最深的一道裂痕从树干底部一直延伸到树冠，裂痕中不断有黑色的邪气渗出，像是古树在流着“黑水”。古树周围的地面上，原本生长着许多珍稀的草药，此刻也都枯萎发黑，连带着周围的土壤，都变成了深褐色。
洛尘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古树体内的灵力已经微弱到了极致，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在支撑着，像是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而那些邪气则像是附骨之疽，紧紧缠绕在古树的脉络中，不断侵蚀着它最后的生机。
“不能再等了。”洛尘立刻打开木盒，取出净化草。那株净化草刚一离开木盒，周身便散发出更浓郁的清香，淡淡的绿色光晕在草叶上流转，朝着古树的方向飘去。当光晕触碰到古树树干上的邪气时，发出了“滋滋”的声响，那些黑气瞬间消散了几分。
“苏瑶，你和我一起用灵力提取净化草的汁液。”洛尘转头对苏瑶说道，语气沉稳，“净化草的药力需要精准引导，才能渗入古树的脉络，将邪气彻底清除。你的灵力属性偏柔，正好能和我互补。”
苏瑶立刻点头，她走到洛尘身边，与他相对而坐，双手轻轻托住净化草的另一端。“放心，我会控制好灵力的输出。”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指尖已经开始凝聚起淡淡的青色灵力。
洛尘又看向木青，语气严肃：“木青族长，麻烦你让族人在古树周围布下防护阵，防止邪气再次入侵。净化草提取汁液的过程中，古树的灵力屏障会暂时减弱，若是有外部邪气趁机涌入，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飞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木青立刻应声，转身对着身后的族人们高声吩咐起来，“长老们，麻烦你们带领大家布下‘九转防御阵’，阵眼就设在古树的四个方向，务必确保没有一丝邪气能渗透进来！”
林海域的长老们立刻应声，他们都是族中资历最深的人，对“九转防御阵”的布设了然于胸。几位长老分工明确，有人指挥年轻族人摆放阵旗，有人则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灵石，镶嵌在阵旗底座。冰原族人们也主动上前帮忙，他们虽不懂阵法，却有着一身蛮力，搬起沉重的阵旗底座时毫不费力，大大加快了布阵的速度。
洛尘和苏瑶已经闭上了眼睛，两人周身都萦绕起淡淡的灵力光晕——洛尘的灵力是清澈的银白色，苏瑶的则是温润的青色，两种灵力交织在一起，缓缓包裹住手中的净化草。净化草在两种灵力的滋养下，叶片微微颤动起来，草叶上的露珠顺着叶脉滑落，在两人掌心汇聚成一滴淡绿色的汁液。
这滴汁液刚一形成，就散发出浓郁的纯净气息，周围空气中的邪气像是遇到了克星般，纷纷朝着远处退去。洛尘能清晰地感受到，古树体内那丝微弱的生机，似乎因为这股气息，轻轻颤动了一下。
“稳住灵力，慢慢来。”洛尘低声对苏瑶说道，他能察觉到苏瑶的灵力有些许波动，显然是因为急切而有些急躁。
苏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调整着灵力的输出。她睁开眼，看向洛尘，眼中带着歉意：“抱歉，我太着急了。”
“我知道你担心古树，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稳。”洛尘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们还有时间。”
苏瑶点点头，重新闭上眼。这一次，她的灵力稳定了许多，青色的光晕与洛尘银白色的光晕融合得更加默契。净化草的汁液一点点汇聚，从最初的一滴，渐渐变成了一小捧，淡绿色的汁液在两人掌心流转，像是一块通透的翡翠。
周围的布阵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木青亲自站在阵眼的位置，手中握着一面刻有复杂纹路的阵旗，他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而肃穆。随着咒语的响起，那些插在地上的阵旗纷纷亮起淡淡的光芒，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古树和洛尘等人笼罩在其中。
“防御阵布好了！”木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安心。他走到屏障边缘，伸手触碰了一下那层光晕，能清晰地感受到屏障上传来的厚重灵力——这道屏障，足以阻挡外部邪气的入侵。
洛尘和苏瑶此刻已经提取出了足够的净化草汁液。洛尘缓缓睁开眼，看向古树树干上那道最深的裂痕，沉声道：“苏瑶，我们一起将汁液导入古树的核心脉络。汁液会顺着脉络流动，清除体内的邪气，届时你需要用灵力引导汁液，避免它在中途消散。”
“明白。”苏瑶应道。
两人同时起身，走到古树的树干前。洛尘将掌心的汁液缓缓靠近那道裂痕，淡绿色的汁液刚一触碰到树干，就像是有了生命般，顺着裂痕缓缓渗入。苏瑶立刻将灵力顺着汁液的方向引导，青色的灵力像是一条细线，牵引着汁液朝着古树的核心而去。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汁液渗入树干后，那些原本从裂痕中渗出的黑气瞬间消散，树干上的裂痕似乎也缩小了几分。周围的族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有人甚至激动得红了眼眶。
可就在汁液快要到达古树核心时，突然发生了变故——古树体内的邪气像是察觉到了威胁，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一道浓郁的黑气从古树的核心处涌出，朝着净化草的汁液扑来，黑气中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像是有无数怨魂在嘶吼。
“小心！”洛尘低喝一声，立刻加大了灵力的输出。银白色的灵力化作一道屏障，挡在汁液前方，与那道黑气碰撞在一起。“滋滋”的声响不断传来，银白色的屏障被黑气腐蚀出一个个小洞，情况岌岌可危。
苏瑶也立刻反应过来，她将全身的灵力都调动起来，青色的灵力与洛尘的银白色灵力交织在一起，不断修补着屏障上的漏洞。“邪气比我们想象的更顽固！”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长时间的灵力消耗，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木青和石冬等人在屏障外看得心急如焚。石冬握紧了手中的巨斧，想要冲破屏障上前帮忙，却被木青拦住了。“不行！防御阵不能破！一旦我们进去，外部的邪气就会趁机涌入，到时候古树会更危险！”木青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却也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洛尘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那道黑气中蕴含的邪气极为霸道，不仅在腐蚀着他和苏瑶的灵力屏障，还在不断冲击着净化草的汁液，想要将汁液彻底打散。他转头看向苏瑶，发现她的嘴唇已经抿得发白，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苏瑶，再坚持一下！只要汁液能到达核心，就能彻底清除邪气！”洛尘沉声道，他将体内的灵力运转到极致，银白色的光晕变得更加耀眼。与此同时，他调动起丹田深处的一丝本源灵力——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动用，因为本源灵力消耗后，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
可此刻，为了古树，为了林海域的族人，他别无选择。
那丝本源灵力刚一注入屏障，银白色的光晕瞬间暴涨，原本被黑气腐蚀出的漏洞瞬间被填补，屏障变得更加坚固。黑气在光晕的压制下，发出了凄厉的尖啸，像是在不甘地挣扎。
苏瑶也感受到了洛尘灵力的变化，她咬着牙，再次加大了灵力的输出。青色的灵力顺着汁液一路向前，终于冲破了黑气的阻拦，将净化草的汁液送到了古树的核心。
当淡绿色的汁液融入古树核心的那一刻，整个古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树干上的裂痕开始快速愈合，那些原本干枯的枝桠上，竟然缓缓冒出了嫩绿的芽点。一股温润的灵力从古树体内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所到之处，那些枯萎的草木渐渐恢复了生机，地面上的裂缝也开始慢慢合拢。
黑气在净化草汁液的作用下，不断消散，化作一缕缕青烟，被防御阵隔绝在外面。古树体内的生机越来越旺盛，原本光秃秃的枝头，渐渐长出了翠绿的叶片，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重生的喜悦。
洛尘和苏瑶同时松了口气，两人的灵力几乎耗尽，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石冬立刻冲破防御阵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洛尘，木青也快步上前，扶住了苏瑶。
“没事吧？”石冬看着洛尘苍白的脸色，语气关切。
洛尘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虚弱却欣慰的笑容：“没事，只是灵力消耗过大，休息几天就好了。”
苏瑶也对着木青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古树……古树没事了。”
周围的族人们此刻已经沸腾起来，他们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古树，脸上满是激动和喜悦，有人忍不住跪坐在地上，对着古树叩拜起来，口中念着感激的话语。那些年迈的长老们更是老泪纵横，他们守护了古树一辈子，此刻终于看到古树重获新生，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木青扶着苏瑶走到古树前，看着那些翠绿的叶片，眼中满是感慨。他转头看向洛尘，深深鞠了一躬：“洛尘先生，苏瑶姑娘，多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林海域恐怕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周围的族人们也纷纷对着洛尘和苏瑶鞠躬，口中齐声说道：“多谢洛尘先生！多谢苏瑶姑娘！”
洛尘连忙扶起木青，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守护林海域，也是我们的责任。况且，古树能重生，也离不开你们的坚持。”
石冬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身后的冰原族人们，看着那些重新长出的绿草，眼中满是好奇——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充满生机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和冰原截然不同。
古树的灵力还在不断扩散，林海域的边界也在渐渐恢复生机。远处的天空，那层灰蒙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湛蓝的天色。阳光透过古树的叶片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温暖而明亮。
洛尘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林海域的危机已经解除，接下来，只要族人们好好守护古树，这里一定会恢复往日的繁荣。而他和苏瑶，也终于完成了此行的任务。
木青看着洛尘和苏瑶虚弱的模样，连忙说道：“快，先回部落休息，我让族人们准备些补充灵力的草药，好好给你们补补。”
洛尘和苏瑶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部落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媚，像是在为他们的功绩喝彩。林海域的重生，不仅是古树的新生，更是所有族人心中希望的重生。而这份希望，将会在这片土地上，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