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爷爷双目紧紧盯着刘龙羽，嘴里嘟囔着。
“少主，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我老了，我老了，我替你做不了什么了……”
“小五爷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要不？您把「眼睛」戴上？它在地上呢。”
刘龙羽弯腰将地上的义眼捡了起来。
在手里看了一下。
竟然是十分精密的机械义眼。
可是？
这玩意儿不连接眼神经也能看？
难道不是一个装饰品吗？
刘龙羽担心自己的行为不礼貌，急忙将手里的义眼递给了身旁的小五。
“少主啊少主！我等了您五十年......少主......嘤嘤嘤~”
小五爷爷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又哭又笑的…
难道小五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台柱子？
刘龙羽担心老爷子情绪波动太大，正想强迫把老人家扶起来，然后退出房子去。
让他平复一下心情。
哪知，小五爷爷像是知道刘龙羽想做什么一样。
一把揪住刘龙羽的衣服下摆。
随后，又拽过小五的手腕。
严肃地说道：“小五！我要你认他为主。”
小五红着脸，急忙说道：“爷爷，我已经认羽哥为主了。”
小五爷爷摇摇头，“不够！我要你和他立铭文血契！！”
小五惊讶地抬起头。
盯着爷爷的眼睛。
似乎不敢相信爷爷说的是这几个字。
爷爷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空气的湿润度，有些着急起来。
“快！你要快！时间来不及了！伴身兽要来了！”
小五有些不明所以，但铭文血契可不是一般的契约！那可是精神和灵魂的双重契约。
一旦背叛，将会是永恒的诅咒。
相当于，一旦立了契约，不仅是他小五，他世世代代的后人，都将是刘龙羽的仆人……
虽然经常都在听爷爷说铭文契约，但爷爷自己就没有立过，至于父亲，父亲生下来就是弱智，更不知道铭文契约是什么东西。
“小五，你信不信爷爷！”
小五爷爷见小五一直在犹豫，夺过吴赛飞手里的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逼着小五。
小五无奈，只能顺从点点头。
随后，在爷爷的催促下，小五翻出床下的一个雕花黑色的木头盒子出来。
盒子里面是一排小人。
不知道是泥雕的还是木刻的。
看起来十分潦草。
爷爷拿出最小的那一个放在盒子的上面。
小五伸出手，爷爷果断在小五的手腕上割下一刀。
随后，小五鲜血如注。
尽数都滴落在那些小人身上。
小人全身沐浴在血液中。
直到整个盒面都被润湿。
随后，盒子上方的空气忽然开始扭曲起来。
一排金色的文字竟然从小人身上漂浮起来，悬停在空中，看起来十分诡异。
“全息影像？”
吴赛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刘龙羽也不理解。
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根本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随后，文字消失，出现一个个方形的符文。
上面写着【善契】【恶契】【命契】【魂契】。
小五将善契用手指跳起来，打在了刘龙羽的眉心里。
“唰”的一下消失。
随后，小五又将命契和魂契，一张贴在心口上，一张贴在额头上。
两张符文瞬间消失在小五的身体里。
最后，众人盯着悬停在中间那张黑色冒着热气的【恶契】面面相觑。
随后，小五的目光逐渐转向了站在刘龙羽身后的吴赛飞身上。
吴赛飞被吓得一激灵。
随后双手举高急忙说道：“我从没做过恶事！我的缺点是有点抠门，胆子小！喜欢卷成绩！我…！我不算是恶吧？”
小五没有理会吴赛飞的辩解。
伸出手指挑出【恶契】，直愣愣向吴赛飞甩去。
就算是啥也不懂的人，此时也觉得害怕。
那玩意儿冒着黑气呢！
能是什么好东西？
可吴赛飞的脚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挪动不了。
他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
随后，他的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
班哥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
他头顶冒出阵阵的黑烟，烟雾仿佛实质化，他的身体好像在被灼烧。
“我！操你妈！”
班哥一边哀嚎一边叫！
他痛的实在受不了了。
那种痛，真的仿佛是整个人都在被焚烧一样地疼痛。
“救我救我！救救我！我不作恶了！我真的不作恶了！”
班哥一边抓着自己的脸皮头发一边在地上翻滚。
模样实在凄惨。
但站着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小五爷爷甚至端来了一个小马扎，坐在地上抽起了旱烟。
“小五，小五爷爷，他…会死吗？”
吴赛飞弱弱的问道。
他此时是全场除了班哥最害怕的人。
天知道这玩意儿要是刚才打在他身上，此时在地上做「滚筒」的人会不会是他。
“不会，你身上没有那么多恶，那你就几乎没什么感觉，也许，只是打一个喷嚏。”
大家都在看，只有刘龙羽，觉得自己脚步好像十分沉重。
他抬起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眼睛能看穿自己的皮肤。
金色的液体在金色的管道里穿梭。
管道如同密网，遍布他整个手臂。
他这是怎么了？
刘龙羽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皮肤。
触感真实，难道，他眼睛花了？
……
小五爷爷抽完旱烟的时候，刘龙羽身上的沉重感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地上的班哥大口的喘着粗气。
奇怪的是，班哥没死，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口。
只是，他全身都变黑了。
像是从矿洞里才爬出来的人一样。
“你们！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班哥很想拿出点气势，但是方才的痛不欲生，已经消耗完他所有的力气。
“看来你是一个很坏的人啊。”
小五爷爷抖了抖手里的旱烟枪，那烟枪杆上的铜饰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小五。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人…你从哪儿找的？”
小五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刘龙羽，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爷爷。
小五的声音很平缓，将刘龙羽如何绝境逢生，如何拿捏班哥的事情一一道出。
小五爷爷听得十分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