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龙羽忽然发现，在第三排工作站，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心头一紧 —— 林安冉正笨手笨脚地擦拭培养皿，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实习学生。
“你的主要工作是整理实验数据和清洗器材。”
李成递给他一张门禁卡，“权限只到 b2 区，别乱跑。”
“明白。”
刘龙羽接过卡片，指尖轻轻划过卡面边缘。
吱吱的嗅觉告诉他，这张卡上残留着至少五个人的气味，其中一个带着淡淡的龙血气息 —— 很可能就是林霄擒。
上午的工作枯燥而简单。刘龙羽按部就班地整理文件、清洗试管，偶尔帮研究员递个工具。他刻意表现得有些笨拙，打翻了两支无关紧要的试剂，引来几声善意的嘲笑。
午饭时间，刘龙羽和吴赛飞在食堂角落碰头。
“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刘龙羽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汤，声音压得极低。
吴赛飞摇摇头：“什么？我这边全是基础实验，连个特殊样本都没见到。” 他顿了顿，“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啊。”
“我发现了林安冉。”
“什么？！她还活着？你确定？” 吴赛飞惊喜地说道，但很快捂住自己嘴巴。
“那太好了，她没事就好了，我一直还挺担心她的。对了，我这边还听说明天有个重要实验，需要清空 b3 区。”
吱吱从刘龙羽袖口探出脑袋：【b3 区在负三层，需要更高级别的门禁】
刘龙羽若有所思地喝了口汤。就在这时，食堂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紧接着广播响起：“请所有人员注意，15 分钟后在 A 区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重复，全体人员...”
人群开始骚动，研究员们匆匆收拾餐盘。刘龙羽和吴赛飞对视一眼，跟着人流走向 A 区。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林霄擒站在讲台对面，隐藏在黑暗里，好像是整个房间最阴暗的地方，但又好像处于整个房间最顶尖的区域，让人不敢小觑。
刘龙羽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暗中观察着这位首席指挥官 —— 他的站姿有些奇怪，左肩明显比右肩高，像是刻意在掩饰什么。
“各位，‘银翼计划’有了突破性进展。” 伊莎的声音充满激情，“我们成功提取出了稳定的龙族基因片段。”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刘龙羽注意到林霄擒坐在第一排，脸上没有喜色，反而眉头紧锁。
“明天上午 9 点，我们将进行首次人体融合实验。” 伊莎继续道，“需要 b 区全员配合。安保级别提升至红色，所有非必要人员禁止进入实验区域。”
投影切换，显示出一张实验流程图。刘龙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 流程图最后一步赫然标注着 “意识重置”。
会议结束后，人群迅速散去。刘龙羽故意放慢脚步，落在最后。在经过垃圾桶时，他假装系鞋带，迅速捡起了一张被丢弃的便签纸。纸上潦草地写着：【样本 L-01 匹配度 97%，已批准使用】
“刘龙羽。”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刘龙羽浑身一僵，慢慢转身。伊莎站在走廊阴影处，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能帮我搬些东西吗？”
“当然。” 刘龙羽顺从地跟上她。
伊莎带他走进一间偏僻的储藏室，关上门后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到底是谁？”
刘龙羽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别装了。” 伊莎压低声音，“普通学生不会对地上写着基因测序仪指标的废纸那么感兴趣。”
一滴冷汗顺着刘龙羽的背脊滑下。他低估了这个女人的观察力。
“我确实... 对机械制造有些兴趣。” 他谨慎地回答。
伊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听着，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明天千万别靠近 b3 区。”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旧档案室的钥匙，那里没有监控。如果想了解真相，今晚 8 点去那里。”
刘龙羽没有立即接过钥匙：“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 伊莎的眼中闪过一丝机械的木讷，随后快速恢复自然，“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还是说，你不是来寻找答案的？”
“谢谢你。” 刘龙羽不再客气，接过钥匙贴身放进兜里，随后若无其事转身离开。忽然又顿住脚步，“那个，我今天在实验室好像看见一个女孩儿跟我同学长得挺像，年级挺小的，穿得是粉色的研究助理的衣服。”
“你打听她做什么？她是九大世家的人，绝不可能是你的同学。”
“你还是早点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早点离开这里。”
“对了，我提醒你一句，我帮你，是因为我欠着别人的人情，但不是对你，所以，我没有义务保护你。”
“若是你在实验室真遇到麻烦，还请你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明天的三号实验室的会议，你也不要出现，更不要偷听，听见了吗？”
刘龙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毕竟他现在还带着吴赛飞，要真是来这儿硬碰硬，也要先把吴赛飞安置妥当。
还有林安冉，刘龙羽总觉得这个 “老同学” 太奇怪了，她是怎么从义字矿区来到伽马实验室的呢？
难道她也是走的龙道？
否则，一个人是如何穿过荒原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林安冉不是普通人。
刘龙羽回头望了一下伊莎关上的门，咬牙沉思。
夜幕笼罩下的伽马实验室静得可怕。
刘龙羽贴着墙根移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开监控区域。吱吱蹲在他肩头，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吱吱”声指引方向。
“左边有巡逻。”吱吱的爪子轻轻挠了挠他的耳垂。
刘龙羽闪身躲进一处阴影，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从不到三米外经过。等脚步声远去，他才继续向c区前进。
员工电梯比白天更加破旧，运转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刘龙羽按下负二层按钮，电梯却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怎么回事？”他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