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准备吃饭的时候,季衡打电话过来,想要把钱都转给季晚。
“你还是个学生呢,手里头就算是有钱,那也是你的。爸这里有钱,不需要你操心。”
“爸,您不能这么说,我小时候在村子里长大,大河叔也抱过我,背过我的。您别管了。”
季衡说不过她,最终只说明天把季大河给的三万先给她转过去,余下的钱,需要等等才行。
“没事,您也知道我不差钱,回头让爷爷多去大河叔家坐坐,先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
谢时宴可算是把握机会在展聪面前炫耀了一番,就是故意在他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权。
对此,展聪心里气得要吐血,但面上也是不显,一切都得咬牙忍着。
谁能想到堂堂九爷,竟然这么狗呢?
不管怎么说,展聪帮了大忙,这是事实,就算是谢时宴再不满意,也必须和季晚站在同一阵线。
末了,季晚送谢时宴出门的时候,被谢时宴搂住腰,狠狠地亲一口。
“晚晚,以后有事就找我。”
季晚撇嘴:“你以为我不想找你吗?那不是找不到嘛!”
谢时宴一噎,但他反应很快:“找不到我就找方亮,或者是你也可以直接联系房子,我记得你有他电话的。”
“嗯,我如果找房哥的话,倒不如直接联系温家人了。”
季晚叹了口气:“也怪我在家里的时候不怎么积极,所以真有事需要帮忙了,才发现自己对于温家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很熟悉。这次的事也算是让我长了一个教训,等暑假回去,一定要好好认认人。”
谢时宴挑眉:“这才开学多久,就惦记着暑假回京市了?”
“那肯定的呀!怎么,你不想让我回去啊?”
谢时宴笑了,这是他想不想的事吗?
“晚晚,要不我们早点领证呢?”
季晚瞪眼:“你疯了?你现在还没得到我爸妈的认可呢,就敢提领证的事了?你胆子也太大了!”
谢时宴嘿嘿一笑,他也是真地忽略这个问题了。
“那下周的话,陪我回去见爷爷吧。他早就想见见你了。”
季晚犹豫一下之后,再对上他明显带有恳求的眼神,只好应下。
“先说好,只见你爷爷啊!我原本就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你可千万别搞得太隆重了。”
其实,她就是担心自己初次去谢家,再有一大帮的亲戚长辈,那才尴尬。
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陌生的长辈们相处。
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给她敲了记警钟。
很多事情,不是她自己就可以做到的。
再厉害的人,也总有顾之不暇的时候,所以,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太全能。
谢时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回部队,等到下个周末再联系的时候,就得小心翼翼的了。
因为季晚的外公外婆来沪市了。
季长平和苏心两人原本对于沪市这个地方的感情就是又爱又恨,十分复杂。
去年和几位老兄弟们见过面,也一起吃了顿饭之后,这心里头虽然平静了一些,但是年纪越大,越是想念当年生活过的地方。
思乡,这是任何一个老人都没有办法越过去的坎。
季晚原本就希望他们能过来一起住,主要也是想着多陪陪他们,再加上季淑兰也觉得二老过去后可以看着点季晚,免得再被谢时宴直接拐跑。
所以,二老这就拎着行李来了。
季晚也没闲着,二老来了之后,少不了要先给他们把把脉。
二老来之前,刚在京市医院做过体检,所以季晚心里大概有数。
“田姨,以后要麻烦你了,我外公外婆大概要喝上一阵子中药,您熬的时候可得记着些,别弄混了。”
“好,没问题。”
苏心一脸不情愿:“这老东西喝就喝了,他一身毛病。我这没什么大事儿,怎么也得喝中药呀。”
“外婆,您这中药不仅仅是为了给您养身体,也是为了能让您更年轻,更漂亮!”
苏心一听这话就乐了,“你这丫头还来取笑我!我都这个岁数了,还讲究个啥漂亮不漂亮的。”
“要的要的!您就算是年纪再大,那也得老太太中的一朵最亮眼的花!”
该说不说的,季晚这哄人的水平还真挺高!
季长平和苏心刚到沪市的一个星期,很少出门。
去的最多的地方,可能就是菜市场或者是超市了。
至于他们先前印象深刻的地方,很多已经拆掉了。
季长平倒是还记挂着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但是几年前,这家厂子就已经搬迁了,季长平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曾经一起工作过的老伙计。
季长平让陆玖开车带他去新厂子门口转了一圈,全都是生面孔,而且他在外面待了快一个小时,厂子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较为年轻的工人,他也不认识,摇摇头,叹气道:“回去吧。”
回到家,季长平忍不住又跟季晚念叨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些事,尤其是提到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考级,然后工资越来越多等等。
这位老师傅,当年在厂子里,那也绝对是属得着的人物呀!
季晚在京市的时候,就见过老人家的一些奖状和奖品,大部分都保存得很完整。
只是时间久了,有些东西难免会磨损。
比如说他曾经得到过四次劳模奖励,但是做为瓷器的搪瓷缸子,就只留下了两个。
“外公,我帮您问问,厂子里搬迁之后,不是有新建的家属院嘛,咱们兴许能在那里找到您曾经的同事或者是徒弟呢。”
季长平这样的师傅,带过的徒弟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了。
回忆被勾起,现在听到季晚这么一说,又觉得兴许真能见到那些老同事们。
周末,季晚正准备出门,结果展聪开车过来了。
“有事?”
“哟,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季晚说了帮外公找老同事的打算,展聪笑道:“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我去过几次那边的家属院,还遇到了一位姓冯的老大爷,他说自己以前是厂长呢!”
季长平眼睛一亮:“对对对!我们那个时候的厂长就姓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