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剑看到这情景,有些惊异的叫道。
李秋寒一手捻着额前的发丝,说,“不是穿墙而过,我看,他应该是在这宅子里找到一个密道。而那密道,是穿墙而过,到达晋昌坊。”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追上去吧。”长孙长风看了一眼李秋韩,说着,快步就追着孔明灯而去。
秦七剑和李秋寒,石凉州也紧追而上。
一行人从国昭坊出来,进入到晋昌坊里,却见那孔明灯径直飞去了慈恩寺里。
“呀,这孔明灯怎么直接飞去慈恩寺了,难道高河逃跑向慈恩寺了吗?”
秦七剑看到这情景,非常吃惊,忍不住叫道。
“宗主,他不会去找……”
石凉州吃惊的看着李秋寒,不免叫道。
李秋寒不等他说完,却直接打断了他,“先找到人再说。”
他的神色,此时非常凝重,眼神更是无比复杂。
目光里面,更夹杂着一丝痛楚。
四个人一前一后,迅速进入到了慈恩寺里。
他们追踪着孔明灯,一路追击到了后院的佛塔处。
似乎,高河已经发现了孔明灯能够追踪到他的踪迹。
这时,却见孔明灯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下来。
但是,孔明灯还没落到地上,四个人已经将佛塔给团团包围。
长孙长风神情复杂,注视着佛塔,冷声说,“高河,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
他刚才看的很清楚,高河打掉了孔明灯,钻进了佛塔里。
事实上,这个佛塔内部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足以容纳多人。
但是,佛塔的大门,是被上锁的。
长孙长风也不太明白,高河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开门,进入到里面的。
秦七剑盯着佛塔的南门的,目光如剑,似乎要洞穿这石门。
他只是扫了一眼,说,“这佛塔的石门,你们看,锁是被打开的,而不是被破坏的。说明什么?说明高河用钥匙打开锁进去的。可是,这我就奇怪了,他一个外人,如何能有这佛塔的钥匙。要知道,这佛塔的钥匙,是只有慈恩寺里的主持空衍师父才有的。”
石凉州终于忍不住了,下意识的看了看李秋寒,说,“如果这钥匙不是被高河从空衍师父那里抢来的,那就一定是空衍师父故意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这里藏身。”
“说的对啊,可是空衍师父为什么要帮助他呢?”秦七剑看了看李秋寒,笑笑说,“李宗主,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了,这空衍师父,就是暗中资助高河的那个假宗主。”
李秋寒心中一震,其实,他早就想到了。
而今日石凉州出现在这里,也是更加印证了。
因为,他早已经让石凉州暗中调查空衍师父。
如今他出现在丹房里,其实,就是为了给他汇报这一重要情况。
这样的结果,注定是让李秋寒所无法接受的,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深深的给刺痛了。
李秋寒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微微颤抖的身体,不让自己瘫软。
“高河,你出来,我要亲你亲口告诉我,那个幕后主使你的假宗主,到底是谁?”
许久,李秋寒缓缓吐了一句。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秦七剑举剑,扫视着佛塔,说,“高河,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不出来,我就去请你出来。”
说着,他就向佛塔的正门走去。
长孙长风见状,连忙拦住了他。
“别,让我再和他说几句。”
长孙长风几步走到佛塔的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那石门。
这一刻,一向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长孙长风却眼眶潮湿。
他满含热泪,语音哽咽的说道,“高河,我了解你想替我们长孙家报仇的心思,也理解你想要替我阿爷伸冤的苦衷。可是,朝堂之争,有谁对,有谁错?”
“长风,我不懂你为何要这么说,赵国公是你的阿爷,你就没想过替他报仇吗?”
里面传出了高河愤怒的声音。
“我之前不止一次的想过,可是,你想过没有,我阿爷的今天都是他必须要承受的代价。他遭遇许敬宗他们的坑害,含冤而死。可是他之前,又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杀害了多少人,你可知道。吴王李恪,就是死于他手。李月婵是他的女儿,她如果要找我阿爷复仇,你说这仇怨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什,什么,李月婵她,她是……”里面,传出高河震惊的声音。
“对,父债子还。如果她执意找我复仇,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长孙长风说道,“而你,自然也不会逃过她的手掌。”
“但是你看到了,李月婵并没有找我们报仇。为什么,你想过吗。上一代的恩怨,就在上一代了结吧。我们不要为了报仇,被人利用。许敬宗虽然罪大恶极,可是关系我们大唐的整个社稷安危。如果我们为了报仇,而被人利用,以至于让朝局不稳,让辽东的战况受影响,以至于让我们大唐遭遇为难,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如果我阿爷泉下有知,他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所以,收手吧!”
长孙长风话说到了这里,里面沉默了。
就在长孙长风疑惑的瞬间,却见石门竟然打开了,高河徐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泪眼婆娑,神色哀然。
他几步走到了长孙长风的跟前,忽然跪了下来,嚎啕痛哭起来。
“少郎君,我知道错了。”
话说着,他抱着长孙长风的腿,哭的更伤心了。
长孙长风的心中也是非常不好受,此时紧紧抱着他,微微点点头,缓缓说,“高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着话,他赶紧搀扶起高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高河,你跟我回去投案自首,我会向天子求情,饶你性命。”
高河点点头,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说,“少郎君,我都听你的。”
李秋寒迅速上前来,拱手施礼,神情凝重的看着高河,忙问道,“高河,请你告诉我,那个假宗主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