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吗？”
一道熟悉的女声落下，裴闻晏轻抬头瞥见穿着一身浅紫色轻奢运动套装的顾之意。
裴闻晏闻言摇头，下一刻起身想为她推拉椅子被婉拒，只好另起话题：“没有，小之意，脚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顾之意平静一笑，循着裴闻晏的视线去活动了一下脚踝。
裴闻晏面带歉意，为顾之意倒了杯温水：“抱歉啊，我没管好裴语棋让你受伤了！”
顾之意云淡风轻地摊摊手，嘴角勾勒出明媚的笑容，“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真要使坏怎么会跟你说呢，我没怪你。”
裴闻晏问得迟疑，心下默默紧张起来，“那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顾之意喝水的动作一顿，“抱歉，在家养伤很少看手机。”
“上次家庭医生给的药你没带回去，我去过星海湾，但你没在那，我……”
裴闻晏话没说完，抬眸与顾之意对视那一刻，见其眸光闪亮，不似平日那般毫无心事的灵动。
“你喜欢我？”
顾之意一句话直接打断了裴闻晏，像是将其定住了几秒。
裴闻晏顿了片刻，脸上的惊讶淡去，转而换上一副心事落地的坦然，“你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裴闻晏听此，心中仿佛燃起希望的火焰，一点点盛放，却又在顾之意的言语中一点点被浇灭，“如果你早跟我说，我一定会早早地拒绝你！”
裴闻晏一颗心沉了下去，“那现在呢，你也要拒绝我吗？”
顾之意腰背挺得笔直，目光紧紧锁住他，“裴闻晏，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我都不曾发觉过你对我抱有异样的感情。很抱歉，或许是我太迟钝，在某些方面给你造成了错觉，但我从未想过将我们的关系往更加亲密的方向发展！”
“那天在大桥上，我说你跟霍瑾毅设计陷害我哥哥，是我一时嘴快，不应该在没有证据的时候空口无凭地冤枉你，对不起！”
裴闻晏默了默，心仿佛坠入冰窟，碰撞淹没，指尖一点点僵硬，嗓音沁满酸涩，“是因为我向顾爷爷提亲的事吗？”
顾之意目光笃定，“是，也不是！在我得知这件事之前，我不曾质疑过我们之间的友谊，仔细想想我好像也蛮多问题的。我常以自我为中心，哪怕在友谊里，我也总是希望别人多顾及我一点，这样一想真的好自私。”
从前在我的视角里，你与我的哥哥们无异。虽然你总爱逗弄我，我也总喜欢嘴上反击，很感谢你在这十几年里对我任性无理的包容。”
裴闻晏苦笑地扯扯嘴角，“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哥哥吗？一直很遗憾，也很矛盾，到底要不要跟你说我对你的感情呢？”
他抬眸看进她清澈的眼底，语气温柔又有几分征询的意味，“你想听吗？”
那道灼热目光的询问意味很浓，让顾之意下意识点点头，下一秒他继续说：“
第一次见你，是在顾家的宴会上。我随父母去为顾爷爷祝寿，遇上了顾家的小公主。我瞧见你同我笑，明明我并不喜欢年纪太小的妹妹，可竟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或许说一见钟情并不妥当，因为当时我尚且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我想认识你，想与你相处。
我与你哥哥私交寡淡，没办法从他们那找到关于你的更多消息，我只能每次都馋着长辈去参加每一次的顾氏宴会，就是想多见见你。后来我只要找到机会就想往你跟前凑，想让你也眼熟我，认识我。
我慢慢与你接触，以世交哥哥的身份与你交好，起初我也以为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情感，但渐渐地我发现我的感情好像变质了……”
顾之意见他嗓音透出几分苦涩，想要打断他，却被他阻止，“裴闻晏……”
“你可以听我说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