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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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迷宫生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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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菜刀钉在账本上时,吕秀才正对着油灯拨算盘。

灯花噼啪爆着,映得账本上的字迹忽明忽暗,指尖刚算出的盈亏数字还没来得及落笔。

刀柄缠着褪色红布,红布磨得发亮,刀刃沾着干涸的酱色污渍——那是前几日李大嘴炖肘子溅上的,早已板结发硬。

菜刀颤巍巍插在“欠西门吹雪三两银”那行字上,纸张被劈得外翻,露出里面泛黄的纸芯。

“哪个天杀的往老娘账本上插刀!”佟湘玉的尖叫声从账房直冲出来,发髻都散了半边,手里还攥着刚对账的算盘。

白展堂的手指还停在葵花点穴手的起势,指尖刚凝起的气流瞬间散了。

他脸上还挂着偷闲时的散漫,此刻僵成石雕,眼神里满是猝不及防的惊愕。

郭芙蓉的惊堂木本想拍在桌上造势,却失了准头,结结实实拍在了自己大拇指上。

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撑着没掉下来,还想装作无事发生。

李大嘴举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锅铲上还挂着没洗干净的菜叶,脸上沾着面粉。

莫小贝手里的糖葫芦没抓稳,滚到桌底,红果摔得裂开,糖浆粘在青砖上。

唯有吕秀才,依旧保持着算账的姿势,缓缓摘下耳边溅到的木屑。

他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对着刀柄上系着的小纸条,一字一顿念道:“明日午时,取尔等记忆。”

客栈里瞬间静得能听见油灯燃烧的噼啪声,连窗外的虫鸣都戛然而止。

次日午时,太阳白晃晃照着七侠镇,晒得石板路发烫,空气里浮着一层热浪。

同福客栈大门紧闭,门板后挤着六张脸,透过门缝紧张地向外张望。

“来了。”白展堂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街尽头走来个青衣人,青衫下摆扫过青石板路,悄无声息。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敲得人心里发紧,却又像瞬间就到了眼前。

那人背着个巨大的葫芦,葫芦身刻满扭曲的符文,阳光下泛着不祥的紫光,顺着符文流转,像有活物在里面蠕动。

“额的神呀,”佟湘玉攥紧手里的手帕,帕子都快被捏出水来,“这打扮不像武林中人,倒像跳大神的。”

青衣人在客栈门前站定,葫芦比他整个人还高出一截,稳稳立在地上。

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板,声音温和得与他的装扮格格不入:“收债的。”

郭芙蓉一把拉开门,双掌微提,摆出戒备姿势:“收什么债?我们欠你多少钱?拿账本出来对对!”

“不是钱债,”青衣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深不见底,“是记忆债。”

他解下背上的葫芦,葫芦口对准众人,一股淡淡的白雾从中飘出:“三十年前,白三娘在我这里当了一盏记忆,换她儿子活命。如今连本带利,该还了。”

白展堂脸色瞬间煞白,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声音发颤:“你胡说!我娘怎么会……”

“你七岁那年是不是掉进村东头的冰窟窿?”青衣人慢条斯理地打断他,语气笃定,“捞上来时都没了气息,怎么第二天就醒过来了?”

他顿了顿,葫芦里的紫光更盛:“你娘用你童年最甜的记忆,换了你一条命。”

葫芦突然嗡嗡作响,泛起朦胧白光,白光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有个小男孩的声音在笑,脆生生的,裹着雪后的寒气,还有糖葫芦甜得发腻的香气:“娘,糖葫芦好甜……”

白展堂踉跄着后退,眼眶瞬间红了,那是他早已模糊的童年,此刻却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青衣人又转向佟湘玉,目光落在她发白的脸上:“佟掌柜,你十六岁那年是不是发过一场高烧,烧了三天三夜,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不等佟湘玉回应,继续说道:“你爹用你抗拒定亲的记忆,换你退烧保命。”

葫芦里传出少女的啜泣声,带着倔强和委屈:“我不嫁那个纨绔子弟,死也不嫁……”

佟湘玉扶住门框,脸色比身上的素色围裙还白,指尖冰凉,那段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在脑海里闪回。

“至于你,吕轻侯,”青衣人目光转向秀才,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你三岁能背《论语》,五岁通读《史记》,过目不忘,被誉为神童,如今呢?”

他轻轻摇头:“你爹当年身患重病,用你身上一点文曲星的灵气,换了他多活三年。”

葫芦里传出稚嫩的诵书声,字正腔圆,带着孩童的认真:“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吕秀才浑身发抖,像被人抽走了骨头,瘫坐在门槛上,手里的毛笔“啪”地掉在地上。

李大嘴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这诡异的氛围:“扯淡!全是扯淡!老子就不信这邪!”

他挥舞着手里的锅铲,朝着青衣人冲过去:“看老子不把你这装神弄鬼的家伙拍扁!”

青衣人轻轻抬手,指尖射出一道白光,正中李大嘴胸口。

李大嘴瞬间定格在原地,双腿还保持着迈步的姿势,只有眼珠能转,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话。

“别费劲了,”青衣人收回手,语气平淡,“记忆我今天必须收走。”

他话锋一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过嘛,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今晚子时,我会在客栈设下‘记忆迷宫’。”他环视众人,“你们若能走出来,所有债务一笔勾销。若走不出,就永远困在自己的记忆里,永世不得脱身。”

他放下葫芦,葫芦稳稳立在客栈门口,像一尊诡异的图腾。

青衣人转身离去,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像通往地狱的路,渐渐消失在街尾。

夜幕降临,同福客栈像一口倒扣的棺材,笼罩在沉沉的夜色里。

灯笼里的火光微弱,在风中摇曳,照得墙壁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平添几分阴森。

“跟他拼了!”郭芙蓉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起来,“我就不信他的妖法能敌得过我的排山倒海……”

“排个屁!”李大嘴哭丧着脸,依旧保持着被定住的姿势,“你没看见他定老子跟定小鸡崽儿似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吕秀才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声音还在发抖,但眼神异常坚定:“我们去。”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满脸诧异。

“我们必须去,”秀才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没有了记忆,我们还是我们吗?”

他看向白展堂:“白展堂没有了童年的甜,没有了娘的牵挂,还会是现在这个重情重义的盗圣吗?”

又转向佟湘玉:“掌柜的没有了那段抗拒定亲的哭,没有了对自由的渴望,还会是现在这个精明又心软的佟湘玉吗?”

最后看向自己:“我……我若连为什么读书、什么是风骨都忘了,还配叫吕轻侯吗?还配站在芙蓉身边吗?”

莫小贝攥着衣角,小声说:“可我没什么可失去的记忆啊,我记得爹娘,记得师兄,记得你们……”

话音刚落,门口的葫芦突然发出红光,里面传出小女孩的尖叫,带着恐惧和抗拒:“放开我!我不要学武功!我要回家!”

莫小贝愣住了,那是她初来同福客栈时,被师兄们逼着学衡山派武功的记忆,早已被她藏在心底最深处。

佟湘玉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湿润,眼神变得果决:“好,我们去。”

她开始分派任务:“展堂,你去准备绳索和火把;芙蓉,你守着大门,警惕外面的动静;大嘴,你去蒸点馒头带上,万一在迷宫里待得久,也好垫垫肚子;小贝,你……你把剩下的糖葫芦都吃完,别浪费,吃饱了才有力气闯关。”

莫小贝眼睛一亮,立刻跑去桌底捡起摔裂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舔着上面的糖浆。

子时一到,客栈里突然起了雾,白雾从门缝、窗缝里涌进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堂。

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雾里隐约浮现出无数扇门,每扇门都一模一样,漆成暗红色,门把手上挂着不同的铜铃。

青衣人的声音在雾中回荡,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带着空灵的回响:“每人选一扇门,门后是你们最想找回、也最容易失去的记忆。”

“拿到记忆信物,门就会为你们打开。拿不到,就永远留在里面,与记忆为伴。”

白展堂没有丝毫犹豫,推开了离他最近的一扇门。

门后是条结冰的河,河面光滑如镜,映着灰蒙蒙的天,寒风刺骨,吹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小男孩在冰面上奔跑,穿着单薄的棉袄,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笑得开怀。

“别跑!慢点!”白展堂大喊,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小男孩回头,露出一张稚嫩的脸,正是他七岁时的模样,脸上还沾着糖葫芦的糖浆。

脚下的冰面突然碎裂,“咔嚓”一声脆响,小男孩惊呼着掉了下去,冰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头顶。

白展堂疯了似的扑过去,不顾冰水刺骨,一把抓住小男孩的手。

寒气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冻得他牙齿打颤,手脚僵硬,但他死不放手,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拉。

“哥给你买糖葫芦,”他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买十串,不,二十串!买最好最甜的!”

小男孩突然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化作一缕温暖的光,钻进他的怀里。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白雾涌来,将他带回了大堂。

佟湘玉推开的门后,是她的闺房。

闺房布置得精致典雅,铜镜磨得发亮,映出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少女,正对着镜子默默垂泪。

珠翠叮当,却遮不住她眼底的抗拒和绝望。

“哭什么,”佟湘玉走过去,坐在少女身边,拿起梳子,轻轻为她梳理长发,“女人这一生,不就是嫁人生子、操持家务吗?”

少女抬头,泪眼婆娑:“可我不爱他,我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爱?”佟湘玉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能吃还是能喝?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

少女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真挚:“那你爱过吗?你现在过的,是自己想过的日子吗?”

佟湘玉怔住了,眼前闪过白展堂的脸,闪过同福客栈的欢声笑语,闪过大家吵吵闹闹却彼此牵挂的日常。

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点了点头:“是。”

少女也笑了,化作点点光点,融入她的身体。

身后的门缓缓打开,雾气缭绕中,她迈步走了出去。

吕秀才的门后是一间小小的书房,陈设简陋,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个书架。

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厚厚的《论语》,读得摇头晃脑,小小的手抓着书卷,指节泛白,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书页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别读了,”吕秀才走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自嘲,“读书有什么用?百无一用是书生,读得再多,也护不住想护的人,也挣不到几两银子。”

小娃娃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带着孩童的纯真:“爹爹说,读书人要有风骨,要有家国情怀,不是为了挣钱,是为了明事理、辨是非。”

“风骨?情怀?”吕秀才冷笑一声,“在柴米油盐面前,在强权压迫面前,这些都一文不值!”

小娃娃突然指着他身后,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吕秀才回头,看见郭芙蓉在院子里练掌法,阳光洒在她身上,掌风扫过,落英缤纷,她的脸上满是坚毅和执着。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风骨不是空谈,是危难时的挺身而出,是困境中的不离不弃。

当他转身想再看看小娃娃时,小娃娃已经不见了,桌上只留下一本《诗经》,扉页上写着“风骨自在心间”四个小字。

身后的门开了,他拿起《诗经》,大步走了出去。

郭芙蓉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练功场,父亲郭巨侠背对着她,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松。

“这招不对!力道太散,气没沉下去!”郭巨侠回过头,语气严厉,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练不好就别吃饭,什么时候练会什么时候停下!”

“我就不学了!”少女时期的郭芙蓉猛地摔了剑,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我不想当什么大侠,我只想过平凡的日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学就滚!”郭巨侠背过身,声音冰冷,“我郭巨侠的女儿,不能是懦夫!”

郭芙蓉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那个背影看似坚硬,却能看见肩膀微微发颤,手里的剑鞘攥得发白。

多年后她才明白,父亲的严厉背后,是深深的期盼和牵挂,是怕她将来在江湖上受欺负,怕她没有自保的能力。

她慢慢走过去,轻轻抱住那个宽厚的背影,声音哽咽:“爹,我错了,我不该任性,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背影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体内。

门开了,郭芙蓉抹了抹眼泪,昂首走了出去。

李大嘴的门后是一间小小的厨房,柴火噼啪燃烧,锅里飘出阵阵香气。

娘亲系着围裙,握着他的小手,教他切菜:“用心切,每一刀都要稳,菜里有情义,吃的人才能感受到温暖。”

少年时期的李大嘴心不在焉,手里的刀东倒西歪:“切再好不还是个厨子?再厉害也成不了大侠,成不了万人敬仰的英雄!”

娘亲放下刀,看着他,眼神温柔又带着一丝无奈:“那你想要什么?当大侠又能怎样?”

“我想当大侠,受人尊敬,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走到哪里都有人喊我一声‘李大侠’!”少年李大嘴眼神炽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娘亲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凄凉:“傻孩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才是最重要的。”

多年后娘亲疯了,什么都不记得,却唯独记得教他做菜,记得他喜欢吃的口味。

李大嘴“噗通”一声跪下来,对着娘亲的虚影磕了个头,眼泪掉在地上:“娘,我明白了,能给身边人做可口的饭菜,能和大家热热闹闹地过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他拿起桌上的菜刀,认真地切着面前的萝卜,每一刀都稳准狠,切在记忆上,也切在心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大嘴擦干眼泪,站起身走了出去。

莫小贝的门后是衡山派的大殿,庄严肃穆,龙椅摆在大殿中央,雕着盘旋的金龙。

师兄们在大殿里比武,拳脚相加,喊声震天,她躲在柱子后,吓得瑟瑟发抖。

“掌门来了!”有人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齐刷刷地跪下。

五岁的莫小贝被师兄们推上前,小小的身子站在龙椅前,龙椅太大,她爬上去后,脚都够不着地,空荡荡的大殿让她充满了恐惧。

她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哽咽着喊:“我要回家……我要找佟掌柜,找白大哥,找芙蓉姐姐……”

现在的莫小贝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抱起那个小小的自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我带你回家,回同福客栈,那里有我们的家人,他们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小女孩在她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身体。

身后的门开了,莫小贝抱着怀里的空气,仿佛还抱着曾经的自己,一步步走了出去。

六人重聚在大堂时,弥漫的白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客栈原本的模样。

青衣人站在客栈中央,手里的葫芦正在慢慢缩小,符文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

“恭喜各位,通过了第一关。”他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但游戏还没完。”

话音刚落,葫芦突然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散落在大堂各处。

碎片里,白三娘在当铺前徘徊,眉头紧锁,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香囊,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佟老爹跪在神秘人面前,磕头求饶,额头磕得流血,只为换取女儿的性命;

吕老爹咳着血,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愧疚;

郭巨侠站在山顶,望着远方,背影寂寞,手里拿着女儿小时候摔碎的剑;

李大嘴的娘亲坐在厨房门口,望着村口的方向,盼着儿子回家;

衡山派的师兄们将莫小贝护在身后,面对强敌,誓死不退……

“为什么?”白展堂声音嘶哑,看着那些碎片,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看到这些?”

青衣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白展堂有七分相似的脸。

只是他眼角多了几道深刻的皱纹,眼神浑浊,带着常年被记忆侵蚀的疲惫,唯有眼底的轮廓,和白展堂如出一辙。

“因为,”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沧桑,“我也曾是记忆的奴隶。”

他看着白展堂,一字一顿地说:“我叫白展翅,是你的同母异父哥哥。”

白展堂瞳孔骤缩,满脸难以置信:“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你这个哥哥?我娘为什么从没提起过?”

“因为我们的母亲白三娘,曾经是江湖上最神秘的‘记忆当铺’的掌柜。”白展翅缓缓说道,语气沉重,“她专门收集江湖人的记忆,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生命、健康、财富、机遇,无所不包。”

“娘为什么离开当铺?为什么要躲着我们?”白展堂追问,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因为她发现,记忆收得越多,自己的人性就越少。”白展翅指着满地的记忆碎片,“这些别人的记忆会慢慢吞噬她的灵魂,让她变得冷漠、麻木,失去自己的情感。”

“她不得不找个人接手这个当铺,于是选中了我。”他苦笑一声,脸上满是苦涩,“可我接手后才明白,这不是当铺,是诅咒。”

“收来的记忆会慢慢侵蚀收集者的灵魂,让我活在别人的记忆里,分不清自己是谁。”他眼神空洞,“唯一解脱的方法,就是找到七个心甘情愿献出最珍贵记忆的人,用这些记忆炼成‘忘忧丹’,才能解除这个诅咒。”

“所以你就找上我们?利用我们对亲人的牵挂,逼我们献出记忆?”郭芙蓉怒道,双掌再次提起,随时准备动手。

“不,”白展翅摇头,“是娘的选择。你们七个,是娘最后收集的七段记忆的主人,也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

他看向众人:“只有你们自愿献出记忆,炼成的忘忧丹才能真正解除诅咒,否则,我会永远被记忆吞噬,而你们,也会被这些沉重的记忆拖累一生。”

吕秀才皱着眉,犹豫道:“可是……记忆定义了我们是谁啊……失去了最珍贵的记忆,我们就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了。”

“正是因为记忆太重要,太沉重,”白展翅轻声说,“才值得为重要的人牺牲。娘当年就是为了保护我们,才选择独自承受诅咒的痛苦。”

佟湘玉第一个站出来,眼神坚定:“额愿意。不就是一段记忆嘛,额的人生还长,以后还能创造更多珍贵的记忆。只要能救大家,能解除这个诅咒,额没什么舍不得的。”

白展堂握住她的手,紧随其后:“我也愿意。娘为我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该我为她做点什么了。”

郭芙蓉看了一眼吕秀才,也点了点头:“我愿意,能帮到大家,也能让郭巨侠不再为我操心,值了。”

李大嘴挠了挠头,咧嘴一笑:“俺也愿意,只要能让俺娘在天之灵安心,让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忘了那段想当大侠的执念也没啥。”

莫小贝攥着拳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也愿意!我想保护大家,想让同福客栈一直热热闹闹的!”

吕秀才看着身边的众人,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愿意。风骨不是固执,是懂得取舍,为了重要的人,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七人手拉手,围成一个圈,掌心相贴,传递着彼此的力量和信念。

白展翅站在圆圈中央,开始念起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而晦涩。

地上的记忆碎片慢慢飞起来,在空中旋转、融合,渐渐凝聚成一粒发光的丹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就在丹药成型的瞬间,客栈大门突然被推开,传来一声苍老的佛号:“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个老和尚缓缓走进来,穿着洗得发白的僧袍,手里拄着一根桃木拐杖,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温和如春风。

佟湘玉看着老和尚的脸,瞬间惊呆了,眼泪夺眶而出:“爹?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早就出家了吗?”

老和尚正是佟湘玉的爹,佟老爹。

他走到众人面前,目光落在白展翅身上,缓缓说道:“这一切该结束了,展翅,收手吧。”

真相如同剥洋葱,一层层揭开,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记忆当铺,也没有什么诅咒。

一切都是白展翅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年轻时痴迷长生之术,走火入魔,偶然得知“七魄炼丹”之法,相信用七段最纯粹、最珍贵的记忆可以炼成长生不老药。

而白三娘当年离开,是因为发现了他的阴谋,想要阻止他,却被他软禁起来。

佟老爹为了保护女儿,也为了寻找阻止白展翅的方法,才选择出家,暗中调查,一直默默守护在同福客栈附近。

“那我们刚才在迷宫里看到的记忆……”白展堂糊涂了,那些记忆如此真实,不像假的。

“记忆从来都在你们心里,”佟老爹温和地说,“白展翅只是用幻术勾起了你们藏在心底的记忆碎片,让你们误以为记忆会被夺走。”

“他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心甘情愿地献出记忆,助他炼成所谓的‘长生丹’。”

白展翅脸色骤变,狰狞地大笑起来:“老秃驴,你坏我好事!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他猛地扑向空中的光丹,一口吞了下去。

瞬间,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皮肤裂开,透出里面的红光,整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像一头失控的怪兽。

“不好!他强行炼化记忆之力,要自爆了!”白展堂大喊,拉着佟湘玉往后退。

众人纷纷躲闪,大堂里一片混乱。

关键时刻,李大嘴突然想起厨房里的大锅,猛地冲了过去,举起那口用来炖肘子的巨大铁锅:“都躲开!”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锅盖掀了起来,朝着白展翅的方向扔了过去。

锅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罩住了正在膨胀的白展翅。

“轰隆”一声闷响,锅盖被顶得高高隆起,随后又慢慢瘪了下去,里面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众人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口锅盖,过了许久,才敢慢慢靠近。

李大嘴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里面只剩下一小堆黑色的灰烬,散发着淡淡的焦味,刚才的怪兽踪迹全无。

天亮时,同福客栈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阳光透过门窗照进来,驱散了一夜的阴霾。

雾气散尽,记忆碎片也消失不见,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所以,”吕秀才坐在账房里,看着账本上那个被菜刀插穿的洞,哭笑不得地总结,“我们白忙活一晚上,又是闯迷宫又是要献记忆,结果只是个骗局?”

“也不算白忙活,”郭芙蓉拿着扫帚扫地,嘴角带着笑意,“至少知道了,记忆这东西,不管是好是坏,都是我们的一部分,信则有,不信则无,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怎么看待它。”

佟湘玉在擦桌子,动作麻利,嘴里念叨着:“管他有没有骗局,日子总得过。展堂,去把门板卸了,开门做生意;芙蓉,扫完地去劈点柴;大嘴,赶紧去蒸馒头,一会儿客人该来了;秀才,把账本补一补,别让客人看见这破洞;小贝,别磨蹭了,赶紧上学去,再晚先生又要罚你抄书了!”

大家各司其职,忙碌起来,客栈里又充满了熟悉的喧嚣和烟火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吕秀才在记账时,时不时会盯着账本上的洞看很久。

他拿起毛笔,在洞旁边工工整整地写了一行小字:“此洞价值连城,因它让我们明白,有些东西,刀插穿了也丢不掉,比如记忆,比如情谊。”

窗外,七侠镇的清晨一如既往地热闹。

卖菜的小贩吆喝着新鲜的蔬菜,孩童们在街头嬉闹追逐,马蹄声嘚嘚从石板路上经过,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而在厨房的角落,那口立下大功的大锅锅底,粘着一粒微小的光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光点里,有冰河上的糖葫芦,有闺房里的眼泪,有书声琅琅,有父女相拥,有菜刀起落,有龙座上的惶恐,还有手牵手围成的圈。

每一幕都闪着温暖的光,记录着昨晚的惊心动魄,也记录着他们彼此的牵挂和守护。

也许记忆从不是负担,也不是用来交换的筹码,而是让生命完整的唯一方式,是连接彼此的纽带。

同福客栈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那些珍贵的记忆,永远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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