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对自己儿子好，王老三立刻听话的照做。
给王小虎灌了好几碗。
我们仨就在地上小板凳上坐着，也不说话，也不走。
王老三不敢睡觉，双眼通红的盯着王小虎，生怕他睡着了，儿子让我们抓走。
“你闭眼睛眯一会儿吧，明天还得照顾小虎，我们说了不是来抓人的，警察还能骗你咋地？”
黄哥也是看出来他挺不住了，想劝他睡觉，就是语气有点冲。
王老三害怕了，只能检查一遍拴在王小虎身上的绳子，这才躺在他旁边眯着眼睛。
“咱们干坐着，我也坐不住啊，要不你给我们讲讲鬼故事吧？”
黄哥那个同事姓冯，今年三十多，就是因为他胆子大，才把他叫过来。
一听讲故事，也不管讲啥故事，王小虎使劲的鼓掌，把他爹吓醒了还不敢起来。
“讲故事！讲故事！太好了！讲故事！”
我看着王小虎兴奋的模样有些脑袋疼，只能开口吓唬他:
“闭眼睛睡觉！再不睡觉大马猴来抓你来了！”
一听大马猴，王小虎龇牙咧嘴伴了个鬼脸，接着差点把头埋裤裆里。
几分钟后他也没抬头。
我以为他睡着了，刚想起身给他放倒，王小虎闷声闷气开口道:
“我……我有尿。”
冯哥一听，立刻起身说他带王小虎去方便。
我指了指地上的塑料尿盆，把王小虎的绳子解开。
王小虎背着我们转到角落，尿了满满一壶，屋里的味儿一下子就复杂了起来。
不过这也是满满的安全感。
不管是太姥爷还是保家仙，谁沾上谁够呛。
放完水，王小虎老实了不少，我转头一看，黄哥也“老实”了不少，缩着脖子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胳膊。
“黄队，你咋地了？兄弟你快看看他是不是让啥玩意上身了？脸色咋这么青呢？”
我看了一眼黄哥脸色，他这明显是吓着了。
“大马猴，大马猴！快别说话，真有大马猴！”
黄哥好像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整个人抖个不停。
我给他叫了叫魂，他还是不停嘟囔大马猴，王小虎下地用手轻轻摸了摸他头发，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王小虎又把手掌往他头上蹭了蹭，我突然想起来他刚才好像尿手上不少。
所有眼睛都尴尬的看着黄哥，他脸色总算是缓和不少，这才跟我们说，他老家是平阳城周边农村的。
他小时候村里闹过大马猴，他亲眼看到过马猴子杀人，从那以后有了心理阴影。
我跟冯哥一下子来了兴趣，给黄哥贴了好几张符纸后，他才战战兢兢给我们讲了他小时候的事儿。
说他们村里山上有只马猴，为了救命恩人下山报仇，把所有仇人都弄死了。
光弄死还没那么吓人，可怕的是那些人死的极惨，开膛破肚都算轻的。
当时小小的黄哥吓得老长时间不敢夜里上厕所，还沾上了尿床的毛病。
最后他爹妈没招了，带他搬了家，这才慢慢好转。
听完他的讲述，我感觉还好，马猴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最后结局也没被弄死。
倒是冯哥听的噤鼻子瞪眼睛，最后来了句:
“老黄你可真能编，这家伙讲的像真事儿似的，这么大的事儿，就算离得远，我也应该能听过啊！”
“你爱信不信！老子撒谎是你儿子，那还是过年的时候，我们家附近有个小孩儿吃坏肚子了，半夜出去拉屎，亲眼看到了马猴子啃小孩儿！
马猴仇人就住他家隔壁。”
黄哥说的这些我倒是相信，毕竟马猴子也是凶兽，智商高手段残忍，干出啥都不稀奇。
虽说那东西并没有乱杀无辜，却给黄哥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不知道为何，我想起刚才像鼻涕一样的东西，长手长脚，会不会是成了气候的马猴？
如果是，那可就不好办了。
像黄哥说的那种有心智的还好，就怕被当成保家仙供奉，吃了香火成了气候，我跟黄天才可不够给他掏心掏肺的。
搭戏台子布置陷阱，这些对脱了肉身的马猴子根本没用。
保险起见，我又给王小虎喂了不少水，自己也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碗。
不过刚才那位“保家仙”被嗤成那样，今晚不一定还过来。
现在要提防的是没露面的“太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