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抬手抚上她的手背，声音低且沉稳道：“那么你呢？你是自由的吗？”
洛曦宁原本的笑意扩大，杏眼弯成了月牙，低声问他，“你，想知道吗？”
可不等他回答，她便抵住他的额头，“我喜欢你，只是因为喜欢你，而不是因为话本里曾这样写，我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还有，我们是爱情，是真心的。”
话音落下，她踮起脚，轻轻吻他的眉心，像是落下一个无需他人见证的誓言。
谢憬安忽然伸手，将她连人带羽绒服一并拉进怀里，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她陷入骨血之中。
在心中暗下决定：从此以后，风雪由他挡，命运由他改写。
洛曦宁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轻轻地蹭了蹭。
“洛曦宁，”他唤着她的名字，“无论你来处是千年后的盛世，还是话本外的纸页。此刻你在我的怀里，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从今往后，你的自由，我来守。我的命运，由你改写。可好？”
“嗯。”
夜风仍冷，却吹不散相拥的体温。
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一株并肩而生的树。枝桠纵横，仿佛不再受任何笔墨拘束。
许久，洛曦宁牵着谢憬安兴冲冲地进来。
厨房中，沈湘湄不知在忙和什么。
洛曦宁见客厅没人，侧耳倾听了两秒，确认沈湘湄忙着，不会靠近。
这才悄悄地将谢憬安拉回自己的寝室中。
门“咔哒”一声合上，屋内静得出奇，就连呼吸声都被放大。
“砰”极轻的一声，谢憬安的后背贴上墙壁，微凉的触感激起细小的战栗，沿着脊椎一路窜到后颈。
洛曦宁的手抓住他的衣襟。
他甚至能够闻到洛曦宁身上传来淡淡的柠檬香气，下意识屏住呼吸，耳边却响起她低低的笑声。
“吻我。”洛曦宁说道。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却微微上扬，像一把钩子似的，勾住谢憬安，让他心中某根看不见的弦猛地拉紧。
谢憬安喉结滚了滚。
屋里没开灯，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连月光都找不到缝隙进来。
他几乎是看不见她的模样，却又仿佛能够看见洛曦宁那眸子，正亮晶晶的望着他。
是挑衅，也是等待。
他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她的后颈上。
他想说什么，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说还不如做。
俯身轻触，第一下只是触碰，像是在试探，浅尝辄止。
第二下便加大了力度，唇瓣辗转，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黑暗把一切都放大，洛曦宁的睫毛在他脸上扫了扫，让他觉得有些痒痒。洛曦宁指尖触碰到他发根的微凉，还有两人之间逐渐升高的温度，似能把寒夜都蒸腾。
谢憬安背脊的肌肉一寸寸绷紧，又一寸寸放松。
他原本只想把洛曦宁颈后的碎发拨开，可指尖触碰到那截温热的皮肤，便再也收不住。
指腹顺着脊椎的弧度往下，滑过肩胛微微凸起的弧度，最后停在腰窝那柔软的凹陷处。
掌心覆上去，轻轻收拢，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洛曦宁的唇，还是他知道的香甜，带着午后柠檬的味道，微酸，却回甘悠长。
他用舌尖轻轻描绘那道唇线，似要将那轮廓描摹融进记忆深处，洛曦宁便在这细碎的摩挲中微微启齿，放他进去。
两人呼吸瞬间交缠得更深，像两条暗河在地下悄然汇合，水声潺潺。
谢憬安尝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甜，也深陷于那股柠檬香气之中。
洛曦宁身上的柠檬香并不是她自以为的是柠檬味沐浴露的味道，倒像是从她皮肤底下渗出来的，带着一点青涩的苦。
谢憬安忽然有些失控，手从腰窝慢慢往上。
却在此刻，他发现洛曦宁身上的毛茸茸衣服虽然可爱，可却十分碍事。
奶白色的珊瑚绒家居服，帽子上有两只垂落的熊耳朵。
好在，只需轻轻一拉，黑暗中便亮起了星光。
他还有些发愣，洛曦宁却有些尴尬，耳尖泛红。
见他注意力不在，她故意使坏，指尖从他的发根滑了下去，又从后颈滑到锁骨处，继续往下，轻轻一捏。
谢憬安闷哼一声，声音低且短促，唇上的力道便重了几分，把洛曦宁抵得更紧，却又不至于弄疼。
他低低喘息，声音哑得几乎快要听不见：“谁教你的？”
洛曦宁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无力地拉着他往后一跌，两人顿时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自学成材，不可以呀！”她声音也带着暗哑，脸更是红得不成样子。“你都可以摸，不许我捏呀，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憬安哭笑不得，胸腔震动透过紧贴的皮肤传过去。
他低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鼻尖蹭鼻尖，“讲不讲理？我那是.......”
“是什么？”
洛曦宁眨了眨眼睛，睫毛扫过他的皮肤。
她指尖又划了下去，这次是绕过胸口，停在他腹沟那道浅浅的凹陷，指尖轻触。
谢憬安呼吸一窒，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抓住洛曦宁的手。
他低头，吻落在她的耳垂，牙齿轻轻磕了一下，声音含糊在唇齿间，“想把你拆吃入腹，又怕你疼。”
洛曦宁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捧住谢憬安的脸，“那就......慢一点拆。”
谢憬安闭上眼，睫毛扫过她的掌心，他叹息一声，低头，重新吻住她。
洛曦宁的指尖在他后背收紧，指尖陷入皮肤，留下半个月牙形的凹痕。她有些紧张，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胆大。
可惜，不等她紧张害怕，谢憬安却突然站直了身体。
“你......”洛曦宁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他怎么了。
黑暗中，传来了谢憬安低哑的嗓音，“宁宁，我说了要等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到那时，你看我怎么拆......”
在她额头上留下不带任何欲念的一吻后，他起身，响起悉悉簌簌的穿衣声。
洛曦宁捂着脸，她怎么会那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