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于芷的新办公桌上桌面整洁,徐飞已经提前放了几份文件在上面。
于芷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份,是徐飞为她整理的、关于总裁私人秘书岗位的工作职责和日常流程说明。
她的工作内容不算复杂,主要是协助裴晏辞安排每日行程、协调会议、处理一些日常函件和来访预约,以及跟进他交代的临时事项。
事情简单琐碎,但需要足够细心。
于芷翻看着文件,神情专注,开始认真熟悉起来。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给于芷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用笔在纸上标注,完全沉浸在新角色的适应中。
宽大的办公室另一头,裴晏辞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着图表,但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窗边那个专注的身影。
看着于芷认真的模样,裴晏辞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和安定感。
就好像,有她在身边,连这间常常让他感到冰冷和压力的办公室,都多了几分温暖和生气。
裴晏辞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于芷完全心无旁骛,一心扑在那份工作说明上,连头都没抬一下。
意识到于芷眼里确实没他,裴晏辞这才失笑地摇了摇头。
他收回视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开始处理堆积的公务。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于芷偶尔翻动纸张的轻响,和裴晏辞敲击键盘的规律声音,气氛竟然意外的和谐。
阳光移动,时间在两人各自专注的静谧中悄然流淌。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
顾乘年和温迎在商场匆匆买了些礼品,然后驱车前往温迎父母在吉祥村的房子。
推开门,温母正在收拾屋子,看到温迎回来,身后还跟着顾乘年。
意识到什么,温母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哎呀,迎迎回来了!这位是……”
温迎拉了拉顾乘年的衣角,略有些羞涩的的说:
“妈,他是顾乘年,我以前提过的……”
听到这儿,温母立马笑意盈盈的招呼起来:
“哎呀是是是,乘年,快进来快进来!迎迎,你带人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买点好菜多做几个……”
温父也在一旁应和道:
“就是,再一个,来就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温母笑着说:
“好了好了,孩子们刚回来,少嘟囔两句,我去厨房看看都还有些什么菜,晚上在家里一起吃饭……”
她的话还没说完,温迎就上前一步,拉住了母亲的手,阻止了她往厨房去的动作。
“妈,爸,”温迎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小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两本崭新的结婚证,递到父母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努力维持着平静和喜悦:
“我,们,我和顾乘年……今天去民政局,领证了。”
“什么!”温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老大。
旁边的温父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瞪眼看着那两本红彤彤的小本子,又看看女儿,再看看旁边沉默不语的顾乘年,一时之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顾乘年见状,上前一步,朝着温迎的父母微微躬身,主动开口,语气尽量诚恳:
“爸,妈,我和迎迎是真心相爱,今天刚刚登记结婚,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迎迎的。”
这声“爸妈”叫得温母更是手足无措,她拉着温迎的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担忧,声音都拔高了些:
“迎迎!你……你怎么可以!你大学还没毕业啊!怎么能这么草率就去领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她看着温迎低垂的头和那本刺眼的结婚证,温母又急又气:
“迎迎,你知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你以后……你以后……”
温迎垂着头,手指紧紧攥着结婚证的边缘,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我想和他在一起。”
温父此刻反应过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着顾乘年:
这个男生的穿着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差,但越是这样的家庭,他越觉得不安。
自己女儿还没毕业,就这么急匆匆地领了证,对方家里是什么态度以后温迎会不会受委屈
一连串的问题堵在喉咙口,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脸色十分难看。
一瞬间,家里喜悦的气氛荡然无存,小小的客厅里,只剩下尴尬的沉默和温家父母浓浓的担忧。
顾乘年看了看温迎,温迎抿了抿唇。
沉默了片刻,还是温迎开口打破了僵局:
“爸,妈,乘年的爸妈说……晚上想和我们一起吃个饭,两家……见个面。”
顾乘年也连忙在旁边搭腔,语气带着恳切:
“对,爸,妈,晚上一起过去吃个饭吧,我爸妈……也想正式见见你们。”
闻言,温迎父母又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担忧……
但事已至此,两个人证都领了,对方家长也发出了邀请,他们作为女方父母,再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去。
最终,温父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好。”
温母也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于是乎,一行人又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上了顾乘年的车。
温父有些晕车,便坐在了副驾驶。
温迎和母亲则坐在了后座。
车子平稳地驶向顾家别墅所在的区域。
窗外的景色从老旧的城中村逐渐变为繁华的街道,再到安静宽敞、绿树成荫的高档住宅区。
温母看着窗外,有些局促不安。
忽然,温母的目光落在了温迎一直搭在腿上的手腕上,那圈白色的纱布在深色车座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她“哎呦”一声,心疼又担忧地问:
“迎迎,你这手腕是怎么了我怎么看还包着纱布受伤了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