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佳玥见状，立刻抓住机会，语气坚定地抛出了最后一击。
“我有证据！那天我拼了命挣扎，可根本挣脱不了。情急之下，我狠狠咬住了你的右肩。如果你不信，现在就可以脱了衣服检查，那个牙印变成的疤痕，至今还留在那里！”
顾振兴浑身一震，呼吸几乎停滞。
“天……原来那伤……是你咬的？”
他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光线忽明忽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突然一股脑全翻了出来。
那天他喝的是乔羽书没喝完的酒，脑袋发晕，浑身像烧着了。
回头一瞧，焦佳玥正笑眯眯跟在乔羽书身后。
那一瞬间，顾振兴只觉得心头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脑子一热，直接把她拖进了柴房……
“焦佳玥……你根本不是受害者！”
他声音抖得不成调。
“你是在乔羽书的酒里下药，我误喝了，才和你……可乔羽书也喝了那杯酒，所以他和叶辞霜……”
“所以那天晚上，真正该进柴房的是他，不是我，对不对？！”
焦佳玥嘴上答应着，心里早翻了白眼。
“哎呀，这哪是巧合？分明是老天安排好的姻缘嘛。”
她摆了摆手，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要不是你救了叶辞霜，她怎么会死缠着你，非要嫁给你？”
“什么？我救过她？”
顾振兴整个人都懵了。
“叶辞霜，我救过你？什么时候？”
叶辞霜早就把那点陈年旧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可看顾振兴真不记得，她心里反而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忘了？当年焦佳玥抢了我上大学名额，我一时间想不开跳了河。是你跳下去把我捞上来的。”
她声音轻了下来。
“不过现在，这事早不重要了。”
“你是因为这事才非要嫁给我？不是因为喜欢我？”
顾振兴眼神巴巴地望着叶辞霜。
叶辞霜翻了个白眼。
“你又不是钞票，我爱你个大饼啊？”
她语气干脆利落，带着几分讥讽。
“谁看见你还会两眼放光？别自作多情了。”
顾振兴当场脸就红了。
“那……要不是我救你，你压根不会嫁？”
“得了吧你，你这种人，谁稀罕谁拿去。”
叶辞霜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她停下脚步，眉头微皱，干脆直接问。
“顾振兴，救我的那个人不会不是你吧？”
他瞬间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我……我记不清了，那天太乱了……”
“怎么不可能！”
旁边的小郭突然开口。
“辞霜姐，救你的人是团长。他为救你，连自己的病都顾不上了！”
他声音微微发颤，眼里泛着光。
“那天他高烧快四十度，可听说你跳河了，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河水那么冷，他肺本来就不好，可还是跳下去把你捞了上来。”
“后来整整躺了一个月，医生都说他再这么拼，迟早会出事。”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辞霜站在原地，脸一点一点褪去血色。
而顾振兴，只能死死低着头，再也没了声音。
“等他出院，你和顾振兴的婚事都定下了。”
小郭心里憋了多年的话，一下子全倒出来。
“我那时候还觉得团长疯了，我也会游泳，为什么非要自己跳？为什么明明不能碰女人，却非要给你做人工呼吸？为什么连命都不要？”
他一直记得那天的场景。
他本可以游过去救人。
可乔羽书比他快了一步，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
更让小郭无法理解的是，人工呼吸？
那个连女仆送茶都不敢接的人，居然嘴对嘴地亲了她？
“现在我才明白，他是早就对你动心了。”
想到这，他更气了。
“全是顾振兴瞎掺和，一句实话都不说，害你把恩人认错！”
叶辞霜脑子一嗡，脑海里突然浮出几个片段。
她在水中挣扎时，模糊听见那声“叶辞霜！叶辞霜！”
有人压着她胸口，呼吸滚烫。
她当时不能动，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份不顾一切的焦急。
还有她昏迷中，闻到的一股皂香。
她曾在一次集会时，无意中靠近过乔羽书。
他身上就是那个味道。
乔羽书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发抖。
这些年，他无数次幻想过真相揭开的一刻。
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原以为她爱顾振兴，才会嫁他。
所以他放手了，咬牙成全。
现在他一步步走到叶辞霜面前，低着头，声音哽咽。
“对不起……我以为你爱他……所以，我没资格留你……”
“乔羽书。”
她声音很轻。
他一抖。
“嗯？”
叶辞霜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
她看着他，眼神坚定。
“还好，是你。”
他眼眶猛地一热，呼吸都乱了节奏。
“谢谢你救我。那晚，是你。”
她没有质问他为何隐瞒，没有责怪他当年沉默。
她只是看着他，突然笑了。
乔羽书心口一热，眼眶都红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也……幸好是你。”
“如果不是你，我真会活不下去。”
他低声道。
他不怕死，可他怕失去她。
哪怕她嫁给别人，他也宁愿远远守着。
只要她活着，笑着，他就还能呼吸。
“这不可能！”
正说着甜蜜话，焦佳玥突然尖叫起来。
她一直以为，乔羽书对所有女人都一样冷漠。
可现在，他竟然能牵着叶辞霜的手，脸都不红，呼吸都不乱？
“你怎么偏偏不对叶辞霜过敏？”
她歇斯底里地喊，眼中满是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人可以打破规则？
周围人全都愣住了。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乔羽书和叶辞霜紧紧交握的两只手上。
可乔羽书脸色如常，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分明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乔昌盛乐得合不拢嘴。
“哎哟哟，我家小书啊，还真是个妙人！碰了别的姑娘立马咳嗽流涕，偏偏到了叶辞霜这儿，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哪是过敏？这叫只对喜欢的姑娘免疫！”
乔羽书轻笑一声，目光温柔地望向叶辞霜。
“我确实对女人过敏，从皮肤接触到情绪，只要靠近异性就会出现不适反应。但叶辞霜，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的解药，是我心跳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