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景湛的事情上，永远是得不到统一的。
当初是，现在也是。
只要景湛这两个字出现，就会像导火索一样将他们之间引燃。
可即便是不提，那个顶着景湛的脸的人出现后，他的影子也就一直夹在他们之间，剥离不去。
陆宁溪接了两个孩子放学回家，软软却忽然塞给她一个小毛毡，“这是景老师送给你的临别礼物，我一个，你一个。你是大的，我是小的。”
“临别礼物？他怎么了？”
“景老师被辞退拉，他临走之前，特意跟我和哥哥说再见了。”
软软有些伤心的说道，“其实我很喜欢景老师的。”
陆宁溪心脏猛地揪紧。
她直接赶去封氏，进了封呈衍办公室。
那时候封呈衍正在开会，听说她来的时候，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他快速结束了会议，赶过去。
陆宁溪坐在沙发上，表情并不好看，看见他出现，张嘴第一句便是质问，“你又想对景湛赶尽杀绝吗？为什么逼他离开幼稚园。”
他的温柔凝在脸上，“谁告诉你的？”
封呈衍的确让幼稚园那边辞退掉了景湛。
他不允许任何有危险的人出现在他的孩子周围。
即便那两个小东西并不是他的血脉也不可以被人伤害。
“你既然做了，这件事我迟早都会知道的。”
“为什么啊封呈衍，你明明说过不会这样的。“
陆宁溪抓了抓头发，她急躁又憋闷，“你甚至说过会放手把我还给景湛，为什么现在又要食言。你想他怎么样呢，逼的他没了工作然后回到景家吗？”
他说过会放手……
封呈衍忍不住笑了，“那你是想为了那个人，跟我离婚，然后重新跟他在一起么？”
陆宁溪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她已经提出离婚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你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景湛早就死了，就算欠他一条命也得下辈子还了。那个顶着景湛脸的人不能留在你身边。”
封呈衍声音冷硬，“只是把他赶出你的范围圈，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她凝眸，“如果不仁慈呢？你难不成还想逼死他第二次？”
“如果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那么我照做也无妨。”
“封呈衍，你是不是疯了！”
把包甩在他胸口，陆宁溪跑出了办公室，“你敢对他动手，我就敢跟你离婚。”
离婚。
封呈衍拼命克制怒气，最后还是冷笑着甩落一地文件。
离婚这两个字能这么轻易说的么。
陆宁溪，对你而言我就这么不值一提么……
那现在的婚姻算什么？
陆宁溪还没跑出封氏，脑袋又嗡嗡作响了起来。
她有些后悔对封呈衍用那样的语气说话，她也不想的。
可是……控制不住。
她想说抱歉，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段时间，她经常做噩梦，每天夜里总是无数次的回忆起景湛在她怀中闭眼的的画面。
脑子抽痛，白天也会看见景湛出现的光影，会有幻觉。
情绪和意识会出现崩溃，理智也不受自己控制。
甚至于，那种想从楼上往下跳的感觉又来了。
她做的员工电梯，一面是透明玻璃可以直接看见外面的世界。
每次站在高处往下看，她总觉得景湛在对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