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萍先陪着林老大人和林老夫人去了他们的慈寿院。
王月萍虽说着怕布置的不妥帖,可实际上样样都很周到。
林老夫人和林老大人在院中逛了一圈,属实想不出还能缺些什么。
“这些可尽够好的了。”林老夫人轻拍着王月萍的手背。
王月萍见林老夫人是真心喜欢,才放心下来,说道:“父亲,母亲,你们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下吧。”
“我让人去订食味楼的席面,晚上给父亲母亲接风洗尘。”王月萍说道,“食味楼是京中有名的大酒楼,饭菜味道很是不错的。”
“好,那便尝尝。”
林老大人和林老夫人年纪大了,确实累得厉害。
王月萍拨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林老夫人和林老大人便先歇下了。
不过,王月萍还没来得及去食味楼订席面,赵问便过来说周端谨已经订好了,晚饭时候送来。
林老大人和林老夫人下午歇了两个时辰便起来了,跑去找王月萍和林丰海喝茶聊天。
喝了几杯茶之后,精神也好了许多。
他们是下午到的,中午在路上草草吃了些,并不算多。
路途劳累,没什么胃口。
如今醒来,王月萍担心她们饿,便叫厨房给他们炖了燕窝吃。
正吃着,管家过来说:“夫人,王爷来了。”
林老大人和林老夫人愣了下,王爷?什么王爷?
他们想到林知跟周端谨定亲。
难道是周端谨来了?
林老大人和林老夫人还未亲眼见过周端谨对林知是如何好。
虽然王月萍在书信中写过,周端谨对林知很是看重。
可他们下意识的觉得,皇家的看重,也只不过是相对来说。
这门亲事实在是有些太过于高攀,实在是不指望周端谨对林知能有多么温柔小意。
这会儿听到,林老夫人便低声询问:“管家所说的王爷,难道是肃王殿下?”
“正是。”王月萍早就习惯了,所以此时便自然地说出来,“王爷日日都要来府上,而且还在府上住了好些时日呢。”
“这几日,王府在布置大婚的事情。”王月萍笑着解释,“王爷白日里在王府除了处理公务,便是亲自看布置的情况。晚上则会过来家中用晚饭,顺便在这儿住下。”
一旁林松寻听着,脸色仍旧臭着。
直到现在,都还是不满周端谨竟日日来府中住着,不就是为了多与林知亲近么?
简直是不要脸!
林松寻在一旁生闷气。
林老夫人和林老大人却惊得张口结舌到说不出话来。
在王月萍嘴中稀松平常的事情,却给林老大人和林老夫人心中投下一记惊雷。
“王爷为何……为何日日来府中住?”林老夫人惊道,“这不合规矩啊!”
“还不是因为他不要脸!”林松寻终于忍不住了,“日日来府中住,还不是为了见知儿。”
“大婚在即,他日日都来,成什么样子!”林松寻气道,“祖父,祖母,待他来了,你们可要好好说说!堂堂肃王殿下,怎么这般没有规矩。”
林老大人:“……”
林老夫人:“……”
他们……他们也不敢说啊。
“只是为了见知儿?”林老夫人震惊道。
王月萍笑着说道:“我不是在信中写过,王爷很是看重知儿么?待知儿是真心喜欢,也是真心好,便是寻常人家,都没王爷这般尽心的。”
林老夫人心道虽是看了信,却没想到是这样啊。
过了会儿,便见周端谨坐着轮椅进来了。
撇去坐轮椅不说,周端谨那相貌长得实在是出挑。
林老夫人仔细搜寻自己这一生见过的男子,都没有周端谨这般好看的。
况周端谨只要能站起来就行,能不能站起来也无所谓了。
林老夫人心中如此想着,同林老爷子赶忙起身行礼。
周端谨差点儿都要站起来拦他们了,还好于海动作够快,赶紧把周端谨推了过来,让周端谨能及时拦下林老大人和林老夫人的行礼。
“祖父、祖母不必多礼。既跟知儿定亲,我便是林家半子。”周端谨说道,“也是您二位的孙女婿了。”
王月萍嘴角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抽了一下。
还没成亲呢,都成林家半子了。
她看周端谨恨不能今日就能成亲了。
林老大人和林老夫人属实没想到,周端谨竟是这样的性子。
说好的冷酷无情呢?
说好的不易近人呢?
说好的能止小儿夜啼呢?
怎么是个恋爱脑啊?
到了晚饭的时候,食味楼将周端谨订的席面送了过来。
林老夫人和林老大人便亲眼看见席间周端谨是怎么照顾林知的。
不用下人动手,自己亲自给林知剃了鱼肉的刺,才将鱼肉给林知。
因近日林丰海和林家二老到京。
林知高兴,便想多喝几杯。
却被周端谨拦着,但又恐她不高兴。
便用果子汁兑了一些果酒让她喝。
真真是什么都以林知为先了。
连林丰海都惊得差点儿吓掉筷子。
偷偷问旁边的林松寻,“王爷一直如此?”
“也不是。”林松寻道。
紧跟着,又说:“是越来越过分了。”
林松寻很是苦恼,趁机对林丰海诉苦,“知儿没几日便要嫁进王府了,我还想着趁知儿在家的时候,好好同她相处几日,日后再想如同从前在家中那般,让她只是我妹妹的身份,就没有办法了。日后她是旁人的妻子,是肃王妃,不再只是我妹妹了。”
林松寻苦恼的喝了杯酒,“谁知,知儿往后都要嫁去王府了,王爷都把知儿抢走了,偏还要在知儿嫁人之前过来。”
林丰海一想,林松寻说的有道理啊!
林知没嫁人时,便只是自家的孩子。
是他闺女。
可以后,她是肃王妃了。
他不能日日都在家中见到林知了。
见了面还得叫一声肃王妃,不再只是自己的女儿了。
林丰海此刻听林松寻说着,终于有了一种非常真实的女儿被抢走的感觉。
林丰海也郁闷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闷闷地喝了起来。
“父亲,你就不说点儿什么吗?”林松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