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找元骅的父母问点事情,却发现他们不在。打听到你与他家有些交情,想来问问。”
这话是今钺说的,今钺也知道他作为虎族说话要比两个来历不明的修士来得方便些。
烽燧面带愁容,“他们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跟元骅去盛会了。”
池杳如端详着他的表情,觉得他的话还没说完,而未尽之言正是他发愁之事。
她没有说出心中所想,而是问了一直关心之事,“那你可知他们当初为什么搬家?”
烽燧眼中带着警惕之色,“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池杳如第三次说那套说辞了,说得都快让自己相信了,“听闻元骅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这忽然间竟能去盛会参加比试,我们猜想是不是这忽然的变故让他有了努力的方向,才在这短短的时日修为大增。”
见烽燧不信,眼中的警惕丝毫未减,姜衍珘开口。
“依我看,还是元骅一直藏拙。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他又是惯会讨好的性子,说不得他的父母就是这样教他的。一飞冲天这种事,哪那么容易,人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厉害。”
姜衍珘语气鄙夷,和池杳如打着配合。两人一副好奇元骅怎么从这贫民窟脱颖而出的模样。
两人的争辩让烽燧打消了顾虑。
烽燧一直感激元骅家给了他们家帮工的机会,让家中优秀的孩子得以继续如学堂学习。
听着二人的揣测,心中不喜,想要为恩人家中正名。
“元骅一向努力,只是不喜张扬而已。若不是家中发生变故,他只会稳扎稳打,不会这么年轻就急着崭露头角。”
元骅也不到两百岁,在虎族算年轻。
池杳如不以为然,“做生意能有多大的变故,无非是没有以前有钱罢了,说得倒像是走投无路似的。参加比试有什么不好,能够早早地入了族长的眼,前途无限。”
今钺似乎读懂了他们的意图,帮着搭台子。
“你们是修士自然不懂。优秀的人如过江之鲫,参加比试并非全都能入族长的眼。若是不能有个好名次,也只是随意安排个差事慢慢熬。且这个年纪,若是没有时间沉下心来修炼,以后也难有长进。”
“在战斗中也能成长吧?”这话池杳如问得倒是真情实感。
打斗切磋,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磨练自己的好办法。难有长进,这说得有些太严重了。
今钺还未开口,烽燧先抢白道:“都不是比试中的佼佼者,如何会上战场?参加比试的人,大部分都会分到各个地方做些琐事。”
“这也挺好的。”相当于分配工作了。
在池杳如心中,有份工作就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今钺沉吟道:“看个人追求吧,不过听伯父的意思,元骅原本的志向应当是上战场?”
积攒实力,再等上百年去参加比试,确实比现在参加更有胜算。
烽燧点点头,“不错。不过,按日子,如今还未开始比试,你们怎么会关注到元骅?”
池杳如面上含笑,实则脑海里疯狂转动寻找理由。
烽燧不如阿明好忽悠,不愧是多长点岁数的人。
今钺见池杳如没有立即接话,心中会意,解围道:“听旁人说的。我们这许久没人参加盛会的比试了,确实是一件新鲜事。”
这也是为什么今钺知道元骅这个人的缘故,他们这个地方从来都是被其他地方远远的甩在身后。
有人参加盛会的比试,太稀奇了。
毕竟若是有人在天赋上显出卓越的能力,他们一家都会立即搬离这里,从此受到族里的关注。
他的父母也是在盛会的比试中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才能成为此处的管辖者。
而他,因为父母的关系已经进入小战神所属的队伍,也没有必要去参加比试。
“原来如此。”
“所以元骅家中究竟出了何事,竟然冒险参加盛会?”
听了烽燧的话,池杳如更好奇了。
元骅都藏拙这么久了,怎么忽然沉不住气,他家中发生的事影响有这么大?
“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烽燧含糊其辞,显然不想提及此事。
池杳如追根究底,“谁啊?”
“具体不知,只知道他们无法再做生意了。元骅参加比试,也只是想着离开此处能避免再被找麻烦。”
“再被找麻烦?”池杳如抓住关键,“也就是说,这一次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是,几乎赔了个倾家荡产啊。我也想帮忙,可我这……有心无力啊。”
“爹,这不怪你。”烽燧的儿女纷纷安慰道。
池杳如却在想,这人的权利有多大,让元骅迫不及待地逃离。但这人的权利应该也没有很大才对,否则就算在别处,人家若是存心要刁难,元骅他们也逃不掉。
不过目前看来,他家的变故与荆渠扯不上关系。
没什么关联,那就换个话题。
“你说元骅一直很努力,可我怎么听说他还在外面给人当打手呢?”
烽燧横眉倒竖,“不可能!元骅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池杳如昂起下巴,“有人亲眼目睹。”
“谁?”烽燧怒目而视,一副池杳如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要撕了她的样子。
池杳如正纠结是说成邺还是随便胡诌一个人时,就听旁边传来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我们!”
烽燧疑惑,“你们?你们不是来找鳍迦的吗?”
池杳如眼眸骤然发亮,她说怎么会在这里遇见武林倦和宴申,原来鳍迦是这家的人!
对了,鳍迦不就住在十九巷?
武林倦冷声道:“鳍迦打了我弟弟,跟他一起的就有元骅。”
烽燧拧着眉头,“你们胡说!鳍迦性子沉闷了些,但还不至于随便打人。元骅就更不可能了,元骅素来善良,绝对做不出欺负别人之事。”
“我弟弟都被打得下不来床了,我还能说谎不成?”
烽燧见他的模样不似作假,眉头微动,语气也缓和了些,“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