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毕，雪球各项指标都很好。院长亲自送来疫苗本，顾砚迟接过仔细翻看。
“下次接种是下个月15号。”他自然地记在手机日历上。
离开诊所时，雪球已经敢趴在顾砚迟肩头好奇地张望了。
院长带着全体员工在门口列队相送。
坐进车里，姜茶终于忍不住笑出来：“顾老师，你以后要是息影，开宠物医院肯定也很赚钱。”
顾砚迟把雪球放在两人中间的座位上，小家伙立刻滚进姜茶怀里。
“太吵。”他说着，却伸手帮雪球理了理弄乱的毛发。
车子启动后，姜茶刷到一条热搜——#某顶流小生疑似恋情曝光#。她点开一看，居然是魏哲和一个网红在餐厅约会的照片。
评论区都在嘲讽：
【这就是当初追我们茶茶的那个精英男？】
【眼光断崖式下跌啊！】
她正要划走，突然听到顾砚迟淡淡开口：“他公司的项目今早被叫停了。”
姜茶挑眉：“顾老师的手笔？”
顾砚迟目视前方：“跟我没关系，他自找的。”
【该。】
雪球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蹭着她的手腕睡着了。
这时姜茶手机响起，是《极限挑战》导演：
“茶茶！下期咱们拍校园特辑，你来当一日老师怎么样？”
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怀里抱着软乎乎的小狗，身边坐着口是心非的某人。
“好啊。”她笑着答应。
《极限挑战》校园特辑录制当天，姜茶站在母校戏剧学院门口，心情复杂。
当年她在这里被称为“戏痴”——意思是除了演戏，其他科目一塌糊涂。
“欢迎姜老师回校！”学弟学妹们举着横幅，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
导演憋着笑宣布规则：“今天各位要完成表演系的日常训练，最后由专业老师打分。”
第一项是台词课。
当姜茶看到白发苍苍的赵教授走进教室时，腿都软了——当年她的台词课差点挂科。
“姜茶，”赵教授推推眼镜，“先来段《雷雨》里的繁漪。”
其他嘉宾还在翻剧本，姜茶已经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是，老师！”
她深吸一口气，刚开口念出“这屋子闷得人透不过气来”，就听见赵教授心里的吐槽：
【还是老毛病，感情有余，技巧不足。】
果然，教授喊了停：“情感很充沛，但咬字不清。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改？”
全场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第二项是形体课。更噩梦的是，这节课要排演《天鹅湖》片段。
当姜茶穿着紧身练功服，笨拙地踮起脚尖时，周围冒出的心声弹幕笑疯了：
【救命！茶茶好像一只打架的企鹅！】
【《直觉》里那个灵动的陆小小呢？！】
最绝的是，当她好不容易完成一个旋转，突然听到把杆的心声：【大姐，我都要被你拽倒了！】
果然下一秒，整个把杆连人带杆摔在地上。
现场死寂三秒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午休时，姜茶躲在琴房啃面包，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啜泣声。一个学妹正在练《恋爱的犀牛》片段，怎么都找不到感觉。
“这里，”姜茶推门进去，“你应该靠着墙说这句台词，手指要微微发抖。”
学妹惊讶地看着她。
“当年赵教授也是这么教我的。”姜茶示范着动作，“记住，明明这个时候不是绝望，是不甘心。”
学妹试着演了一遍，果然效果完全不同。
“谢谢姜老师！”学妹激动得眼眶发红。
姜茶摆摆手，深藏功与名——刚刚她分明听到剧本在抱怨：【这个姑娘根本不懂我！】
下午的即兴表演课，节目组使坏请来了特邀嘉宾——顾砚迟。
当顾砚迟穿着白衬衫走进教室时，全场尖叫。
只有姜茶头皮发麻，因为她听到赵教授在心里盘算：【正好让砚迟给她示范示范。】
抽到的即兴题目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姜茶硬着头皮上场，刚说了句“好久不见”，就听见顾砚迟心里在疯狂刷弹幕：
【嗯，她睫毛在抖……】
【咳……该不该抱？心、心跳太快了……】
【剧本里写要转身就走……】
姜茶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结果这位影帝居然忘词了。
全场哗然中，姜茶灵机一动，即兴加了句台词：“怎么？不认识我了？”
顾砚迟怔了怔，突然伸手把她拉进，一米九的身高把一米六五的她嵌入怀里，严丝合缝：“认识。”
两人的耳朵瞬间红了，不知是谁的心在“砰砰”狂跳。
围观的吃瓜群众脸上闪过兴奋的光，仿佛能看见两人周围粉红泡泡一直在冒阿冒，起哄声此起披伏。
这个即兴发挥的拥抱，后来被剪辑成各种慢镜头，在短视频平台播放量破亿。
下课铃响时，赵教授给姜茶打了入学以来的最高分：“总算开窍了。”
离校时，学妹们围着她要签名。有个姑娘小声问：“姜学姐，怎么才能像你一样成功？”
姜茶看着校园里熟悉的梧桐树，想起当年挂科后在这里哭鼻子的自己。
“先学会在把杆上保持平衡吧。”她笑着说。
坐进保姆车，她收到顾砚迟的消息：
【今天表现很好。】
附赠一张她摔在把杆上的表情包。
姜茶:“……”
什么时候偷拍的？他是魔鬼吗？
姜茶按在手机键盘上的声音啪啪直响，回以痛击：【彼此彼此，顾老师今天忘词的样子也很帅。】
对方正在输入了很久，最后发来：
【不是忘词。】
姜茶看着这行字，仿佛又被拉回那社死的场景中，心狠狠跳了一下，脸又热了起来。
她突然理解为什么当年台词课总是挂科。
有些心情，
确实难以用台词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