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人,死刑我也认了,但他们比我更该死!”闫森的眼神幽暗,“他们把我变成了时不时就发狂的怪物。
他们,该死……”
“别人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的灵魂离开肉身太久,尸体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存。
换句话来说,你已经死了。”白宁舒掐着手指头算了算,“你如果能放下执念,还有机会投胎转生,如果你始终放不下,那……”
“我放不下!”闫森打断白宁舒的话,眼神里满是挣扎的痛苦。
就像当初他放不下那朵皱巴巴的小花一样,他也放不下自己如今的执念。
“那行吧,那我没话说了。”白宁舒耸了耸肩,她转头看向老许等人,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了。
这种已经算得上是怨灵了,强行度化是不行的,只能靠他自己放下执念才有可能得到救赎的机会。
老许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闫森,神庙的庙祝长得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有一颗金牙的老人?”
“不是,有一颗金牙的那个老头是赶尸人,神庙的庙祝是一个长眉毛的老头,他总是笑眯眯的,但他的眼神很冷。”闫森回忆起那个庙祝都觉得浑身难受,“他有很多的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
对神庙没有价值的人会被他送去喂虫子,按照他的说法就是给神庙提供养分。”
闫森似乎又回忆起来自己被折磨的回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嚯,不仅有催眠师、赶尸人,还有蛊毒师啊……”白宁舒摸了摸下巴,似乎也对这个神庙的班底充满了兴趣。
这神庙有点东西。
“小手办,这蛊毒师……能搞定吗?”方恒看向白宁舒,这些称呼他只是听着都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玩蛊我不是专家,但是我可以摇人啊,记得吗?我还认识一个圣女姐姐嘞~”白宁舒拿出自己的手机,“等着,我这就找她。”
方恒也回忆起了那个头上有蛇又有虫的美艳圣女,打了个寒颤。
“哦对了,那个护身符估计也没什么用了,你们拿给我,我得把这玩意儿烧掉。”白宁舒摘下脖子上的护身符手腕一转,那个护身符就被一团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了没一会儿便成了灰烬。
“帅啊!”宋队立即将自己戴在身上的那个也递了过去,“这个也烧掉吧。”
“我的也给你。”王大友和方恒也将自己戴着的护身符递给了白宁舒。
“没问题。”白宁舒手腕一转,那三个护身符便在蓝色的火焰下成了灰白色的灰烬。
“哇~”几人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好厉害啊!”
“嘿嘿,也没有那么厉害啦~”白宁舒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又看向老许,“老许叔叔,你的呢?”
“我的那个递交证物备份了。”老许推门往外走,“我这就拿过来。”
“快点哦。”白宁舒催促了一句。
“知道了。”老许应了一声便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在把护身符取回来送到白宁舒那边去的路上,一个老人踉跄着撞在了他的身上。
“老大爷,您没事吧?”老许一回手扶了老人一把。
“我没事,谢谢啊。”老人的声音听着很慈祥,身上穿着厚实的大衣,头上戴着的那顶帽檐宽大的黑色礼帽,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表示感谢一般的拍了一下老许的背,就就往警局外走去。
“嗯?”老许隐约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他转头叫住路过的同事,“小周,你知道那个老大爷来咱们局干什么的吗?是报案还是……”
“老大爷?哪个老大爷啊?”小周走到老许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看见什么老大爷。
“就是……”老许再一看,就瞧见老人已经离开了警局的门口,不见踪影了,“算了,没什么事,你忙去吧。”
“好的许队。”
老许捏着护身符往白宁舒等人所在的房间走去,在他的背上,一只小黑虫顺着他的衣服向上爬去。
过了领口,那不起眼的小虫在他颈后某一处,一口咬了下去。
“嘶。”老许没由来的感觉颈后一疼,抬手抓了抓就感觉那股子不适感又消失了。
好像刚刚的疼,也只是一个幻觉。
进了屋里之后,老许将手中的护身符递给了白宁舒。
白宁舒将护身符烧掉之后才点了点头:“现在没什么事了。”
“闫森怎么办?”老许看向旁边耷拉着脑袋身高两米的壮汉。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在他放下执念之前可以暂宿在岳东的身体里,岳东在知道闫森的事情之后也同意了。
不过考虑到他偶尔会发狂的情况呢,我给闫森的那个灵魂加了个禁制。
出于对他们的保护,一会儿方恒哥哥会把他送到之前咱们去过的那个精神病院。”
现在那里可是超一流的管理。
白宁舒解决了一个麻烦,满意地点了点头:“老许叔叔,接下来咱们去哪啊?”
“去医院。”老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刚收到的消息,“任菲菲醒了。”
“行,出发吧。”
与此同时,警局的街道对面,穿着厚实的大衣,戴着黑色礼帽的老人坐进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里。
他将帽子摘下,露出两道长长的白色眉毛和一张和蔼慈祥的脸,他面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廖医生,开车吧,别让主人等久了。”
驾驶位的廖医生抬起头,那金边眼镜后头的眼里满是欣赏:“关键时刻还是要劳您出手。”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愿意对这种寻常人下手的,但他危及到了神庙就另当别论了。”庙祝笑呵呵道,“总该让他们知道,越界的代价。”
“您说的对。”廖先生将车子沿着街道开了出去。
风一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另一边,白宁舒也坐上了老许的车,出发去往医院了。
老许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
奇怪,他怎么觉得这么困呢。
刚系好安全带,老许就跟坐在副驾驶上的宋队说:“老宋,你替我开一下车,我突然感觉好困。”
“你啊你,没有我你可咋整。”老宋调侃了一句将系好的安全带解开,跟老许调换了个位置,又开玩笑说,“你这个车我不常开,有个剐蹭什么的,别怪我啊。”
“有保险,你就放心开去吧。”老许坐在副驾上伸手摸了摸后颈。
之前疼过一下的位置好像肌肉有点酸酸痒痒的。
是他这些日子太累了吗?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