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陆军总装部的缪远山,都只听说靳允带了一帮学生在搞“关乎国运”的项目。
至于搞啥?他连门都摸不着。
南天门设在海边一个铁桶一样的基地里,陆军海军各派一个连队盯着,苍蝇都飞不进去。
所长靳允,副所长于老,是唯二能自由进出的。
里面设备,全是全国最先进的;实验室,是最高防核级别。
一切准备停当。
靳允召开了第一场会议。
武鹏涛和陈锋坐那,激动得脚趾头都在抠地。
谁能想到,昨天还是教室后排打瞌睡的菜鸟,今天一觉醒来,成了龙国最顶级科研所的正式成员?
“涛哥,咱现在是不是有工资了?五险一金呢?能交吧?”陈锋眼睛发亮,迫不及待。
“五险一金?”武鹏涛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当这儿是外卖小哥招募站?”
“南天门是什么地方?军方金字塔尖!”
“五险一金?那是标配。听说还有科研津贴,房子补贴,甚至……对象都能配!”
“啊??!”陈锋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还有这好事?!”
“死胖子你闭嘴!”洛溪瑶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咱们还没毕业呢,顶多算实习生!”
“科研所是搞技术的,不是红娘中介!你指望给你配对象?我看是配头母猪还现实点!”
武鹏涛嘿嘿一笑:“哎哟,溪瑶我就是逗他玩的嘛……”
“我就算真被分一头猪,心里也只认你一个人啊!”
“你这话说得……”陈锋一脸坏笑,“怎么听着像把溪瑶学姐跟猪搁一块儿了?”
洛溪瑶一愣,脸色瞬间铁青。
“你说啥?!”
她一把揪住武鹏涛的耳朵,手劲儿直接往死里拧:“敢把我跟母猪相提并论?你信不信我立马让你断子绝孙?!”
“嗷——疼疼疼!!耳朵要掉了!!”
武鹏涛龇牙咧嘴,边求饶边回头瞪陈锋:“我草你大爷!陈锋!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吧?!等我松开,非把你揍成饺子馅儿!”
旁边,汪兴菊和柯紫沐瞅着武鹏涛那副挨揍的怂样,捂着嘴偷笑,肩膀直抖。
“行了啊,别闹了,校长和于老到了。”
柯东博没抬头,语气凉飕飕的,像泼了盆冷水。
洛溪瑶这才松开武鹏涛的耳朵,一屁股坐回椅子,嘴还撅得能挂油瓶。
武鹏涛揉着红得发亮的耳朵,一脸生无可恋,眼神直勾勾飘向门口——好像那扇门后面藏着救星。
门一开,靳允和于老并肩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股沉稳的气场。
所有人落座,会议正式开场。
靳允扫了眼武鹏涛、洛溪瑶和陈锋,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
这三个祖宗,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以前在飞翔技校就天天拆家,现在倒好,直接搬进南天门研究所来了。
他心里直打鼓:早知道就不该心软把他们仨招进来。
可这毕竟是南天门成立后的第一场会,于老和一帮老前辈都在,他不好当场发火。
等散会,这三个皮猴子,一个都跑不了——必须单独谈,不谈透,这地方早晚被他们拆成工地。
“咳咳,”靳允清了清嗓子,“好了,都收收心,咱们开工。”
他环视一圈,声音不紧不慢:“今天到场的,就是咱们南天门科研所的全部班底。”
不算他自己,三十八号人。
人不多,但个顶个是顶尖的。
十号是飞校刚挑出来的小苗苗,八号是于老从101所带过来的元老,剩下二十个,全是从三军各大研究院挖出来的硬骨头。
个个在老单位都是副所长起步,有的直接当过所长。
结果现在?全变成普通研究员,和那群毛头小子挤在一张桌前。
可没人有怨言。
为啥?
因为这里是南天门——龙国最机密、最高端、连保密等级都得用密码本翻三页的地方!
他们要搞的,不是导弹,不是雷达,是可控核聚变!
那玩意儿要是成了,世界格局得重新洗牌。
别说当研究员,让他们拎工具箱当杂工,都得磕头谢恩!
更别说,带队的,一个是核能圈的活神仙于老,一个是军工圈的定海神针靳允。
能在他们俩手下干,比去mIt镀十年金还管用!
靳允根本没摆架子。
他扫了一圈屋里这群大牛,直来直去:“咱们为啥在这儿?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控核聚变,对咱龙国意味着什么?对全人类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之前发给大家的方案,都看过了吧?”
“现在,我想听真话——从哪儿下手?”
话音刚落,一个陆军研究所的老研究员举手:“靳所长,我看啊,先搞等离子体控制。您方案里用磁约束是没错,可那玩意儿到底能稳多久?实验室里能不能撑住?没实测,全是纸上谈兵。”
旁边的几个老专家点头附和。
这确实是卡脖子的坎儿。
“不对。”另一头,101所的骨干拍了下桌子,“咱们得先搞容器和超导体!材料不顶住,温度一上来,容器直接熔成铁水,谈啥控制?能量密度根本出不来!”
他一开口,身边几个101的兄弟立刻点头。
俩人说的,都戳在刀口上。
屋里瞬间安静。
大伙儿齐刷刷望向靳允——您葫芦里卖的啥药?这俩难题,缺一个都玩完,还分先来后到?
靳允没急着接话,笑得像个偷了鸡的狐狸。
“嗯,你们俩说得都对。”他慢悠悠点头,“磁约束、材料、超导体——这三个,哪个不是死穴?”
“可我要问的是——”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你们觉得,这三个,咱们要花多久,才能全拿下?”
满屋子的人,瞬间一愣。
你瞅我,我瞅你。
我们连样机都没见着,方案还只是pdF,您问工期?
这哪是讨论技术,这分明是考玄学啊!
“老靳,”一旁的于老终于开口,笑着摇头,“你有话直说,别卖关子了。”
他这语气,像极了家里老父亲看儿子憋尿还硬撑的样子。
于老平时不爱搭理人情往来,可不代表他脑子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