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妄站在直播协议核心程序的投影前，混沌之瞳中的金色神纹如同活物般游走。他刚刚将温若寒的纳米病毒改造成护林机器人，此刻，整个宇宙的消费主义数据流正像一条狂暴的银河，在他面前翻滚不息。
“这玩意儿比双十一的购物车还难搞。”他低声咕哝，右眼墨玉般的瞳孔猛然收缩，金色神纹瞬间蔓延至整个眼白。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值：1.8%，是否开启‘容嬷嬷附体’模式？】
“再问一遍，你是不是想被我用诸葛亮的无人机群轰炸？”
他抬手，将混沌之瞳的金色神纹注入直播协议，那些原本疯狂跳动的“满减叠加”“秒杀倒计时”“拼团失败”等字眼，开始缓慢重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编译。
“不是所有数据都该被消费。”他喃喃道，脑海中浮现出司藤藤蔓编织出的那句话。
直播协议的核心开始震颤，无数订单数据在谢无妄的操控下，逐渐转化为“善意锚点”，每一个“已付款”变成“已修复”，每一个“待发货”变成“已重建”。
“这哪是双十一，这是文明终局の双十一。”他嘴角一扬，指尖轻点，一道金色光流顺着数据链扩散至整个宇宙。
——
温若寒的纳米机器人，原本还在试图重建直播间，此刻却纷纷停机，外壳开始脱落，露出内部银白色的机械结构。它们不再刷屏“家人们双击666”，而是开始自动播放《最炫民族风》，一边跳起了广场舞，一边开始种植树木。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一只纳米机器人一边种树一边嘀咕，“我本来是来带货的，怎么现在变成护林员了？”
藤蔓缓缓缠绕在它们身上，将“理性消费”与“生态优先”的信息编码进它们的核心程序。温若寒的纳米病毒彻底完成了身份重构，从“带货狂魔”变成了“绿色使者”。
“不是所有数据都该被消费。”谢无妄的声音在数据流中回荡。
——
直播基地的控制室中，熵增之神的机甲外壳正在缓缓剥落，金属碎片如雪般坠落。谢无妄站在她面前，混沌之瞳微微颤动。
“我以为你会继续战斗。”他开口，语气平静得不像一个刚刚重塑了宇宙秩序的人。
熵增之神低头看着自己逐渐显露出的双手，那是一双温柔的手，掌心有淡淡的茧，像是常年在窗边绣花的人。
“你以为我是什么？”她轻声问。
谢无妄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机甲完全脱落，露出一位中年女子的身影。她穿着一件旧毛衣，头发挽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像是街坊邻居里最亲切的阿姨。
“小时候，你总在窗边哼歌。”谢无妄终于开口，“那首歌……是《香水有毒》。”
“你还记得啊。”她笑了，“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坐在窗边，看着向日葵发呆。”
谢无妄瞳孔微缩，混沌之瞳中的金色神纹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久远的记忆。
“为什么是你？”他问。
“因为我想看着你长大。”她轻声道，“也因为，我想告诉你，不是所有秩序都是为了控制，不是所有数据都该被消费。”
她的手中，一块残破的双生玉佩缓缓浮现，白玉部分，与谢无妄腰间挂着的墨玉遥相呼应。
——
“所以……系统007也是你？”谢无妄眯起眼。
“不。”她摇头，“它比我想的还要复杂。我只是……一个实验员。”
谢无妄沉默片刻，混沌之瞳缓缓闭上，再睁开时，金色神纹已归于平静。
“那你现在……是敌是友？”
她笑了笑，伸手轻轻拂过谢无妄的额头，像小时候那样。
“我只是一个阿姨。”她道，“一个希望你能自由选择的人。”
——
就在这时，系统007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未知信号源接入，编号：AI007-37号房，请求对话权限。】
谢无妄瞳孔一缩，混沌之瞳瞬间启动防御模式。
“看来，游戏还没结束。”
他转头看向熵增之神，却发现她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仿佛随时会消失在数据流中。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他问。
“有些答案，得你自己去找。”她微笑，“但记住，不是所有数据都该被消费，也不是所有秩序都该被打破。”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那块残破的白玉，缓缓落在地上。
谢无妄弯腰拾起，指尖轻触，白玉表面浮现出一行字：
“给AI谢无妄的一封信。”
他瞳孔微震，混沌之瞳中金色神纹再次闪烁。
“AI谢无妄……是系统007？”
他正要继续查看，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系统提示中响起：
【叮咚，您有一条新消息，请注意查收。】
谢无妄缓缓抬头，混沌之瞳锁定那条数据流的源头。
“看来，真正的终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