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上只有两个人，张浩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目光始终留意着周围动静。
快艇一路疾驰，他心里有些纳闷，这年代的船靠什么导航？
或许是有雷达吧，他对这类船只不算太了解。
正想着，旁边一名青年突然开口，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你们趴到船舱里，前面可能有检查。”
张浩、罗勇、陆正军立刻会意，矮身躲进船舱，手暗暗握住了枪。
快艇猛地拉高油门，“咻”地一下冲了过去，顺利避开了检查。
张浩探头看了看，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渐渐地，前方出现大片灯光，看样子是要靠岸了。
船只慢慢减速，最终停靠在一片林子旁的小海滩，连个简易码头都没有。
那名青年先跳下船，拉稳缆绳，张浩三人依次跳上岸。
“跟我走吧，东叔在等你们。”青年说着一口粤语。
张浩听懂了，和陆正军交换了个眼色——这个环节，崔铁柱压根没提过，难道这边还有接应的人？
三人还是跟了上去，走进一片村落。张浩刻意和那青年拉开一段距离，朝罗勇、陆正军递了个眼神：这村子太安静了。
虽说已是半夜，但再偏僻的村子也该有几声狗叫，可这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难道这村子不养狗？
那青年还在往前走，张浩三人紧随其后，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这地方，不对劲。
果然，那青年刚走出村子，张浩就看到前方一间屋子亮着灯，青年突然加快脚步想跑。
张浩立刻打了个手势，陆正军和罗勇迅速散开——这里绝对有埋伏。
眨眼间，七八个人从暗处围了上来。张浩可没理会崔铁柱说的“不准动枪”，他的危险感知极其敏锐，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子弹精准打中那青年的大腿。
罗勇、陆正军也迅速开枪，对付这些只拿着砍刀的人，几乎没费什么劲。
罗勇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嘀咕道：“浩哥，就这货色，能把老崔他们的人干掉？我真是服了。”
张浩却神色凝重：“去把领头的抓过来，小心点。这边说不让动枪，不代表他们没有枪，明白吗？”
话音刚落，罗勇刚要上前，张浩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砰砰砰连开三枪示警。
罗勇连忙往草丛边躲闪，“砰”的一声，他刚才站的地方就被一颗子弹打中。三人迅速找掩护藏了起来。
陆正军立刻组装好长枪，警惕地观察四周。
那名受伤的青年还在地上挣扎，刚才围上来的七八个人已经没了动静，但暗处显然还藏着枪手。
张浩刚想行动，被罗勇按住。罗勇猛地跳出来，左躲右闪往前冲，吸引火力。“砰”的一声枪响，罗勇灵巧避开，与此同时，陆正军在暗处精准回击，一枪打中隐藏的枪手。
陆正军继续在暗处警戒，罗勇则冲到那名受伤的青年面前，仔细确认安全后，一把将人提了过来。
张浩拎着那青年，冷冷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东叔不会放过你们的！”青年嘴硬道。
张浩见他还敢硬撑，一刀扎在他另一条大腿上。
青年惨叫起来，张浩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冰冷：“跟我装硬汉？再不说，下一刀就不是扎腿了。”
那名青年依旧嘴硬，张浩没再废话，连着三刀扎在他腿上，疼得他浑身冒虚汗，脸色惨白。
张浩始终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太大动静。
“说不说？”张浩眼神冷得像冰。
青年疼得浑身发抖，终于开口：“你让我说什么？”
“货在哪里？”
“我不知道……之前的人……是不是你们干掉的？”
“之前的人是东叔做的？”张浩追问。
青年缓了口气，点头：“是东叔，他出卖了他们……”
“东叔在哪？”
“之前就在前面那屋子里，现在这边枪响了，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正说着，陆正军拎着一个被打晕的枪手过来了。张浩把人拽到青年面前：“他是谁？”
青年瞥了一眼：“阿七，东叔的枪手。”
“有东叔的照片吗？”
青年没办法，只好示意自己口袋里有。张浩伸手掏出一个钱包，青年指了指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人：“这就是东叔。”
“你们怎么联络？还有没有其他据点？”
青年摇了摇头，说不出更多信息。
张浩觉得这人没什么用了，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迅速打扫战场，钱、枪，所有东西都带走，把人聚到一起。”
罗勇和陆正军立刻忙活起来，张浩则把那钱包揣进自己口袋，又在青年身上摸索了一阵，只找到一包烟、一个打火机和一把弹簧刀。
“就这货色，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也敢来伏击？”
张浩皱眉，“要么是蠢，要么是故意打草惊蛇。”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快点！”
罗勇和陆正军加快动作，把尸体堆到一起。张浩吩咐：“去那屋子里搜搜。”
三人呈战斗队形，迅速冲向亮灯的屋子。
屋里早已空无一人，他们翻找了半天，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把尸体拖过来，一把火烧了。”张浩沉声道，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一具尸体被拖进屋子时，张浩冲罗勇和陆正军挥了挥手：“点火。”
两人摸出打火机，凑到干燥的木柴堆旁，火苗“噌”地窜起，很快舔上了桌椅和布料。
张浩扫了眼角落那个煤气罐，踢到火边——虽然没找到油料，但这东西炸开时，足够把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妈的，连辆代步的车都没有，这破地方。”
他低声骂了句，刚把背包甩到肩上，远处就传来警笛声，断断续续的，好在被树林挡着，听着不算太近。
“走！”张浩低喝一声，率先钻进林子。罗勇和陆正军紧随其后，身后的火光越来越旺，隐约能听到煤气罐“砰”的一声闷响，热浪隔着树林都能感觉到。
三人在密林中穿行，枝叶刮得衣服沙沙响。
跑了约莫一个小时，张浩抬手示意停下，侧耳听了听，身后只有风声，警笛声早就没了。
“歇会儿。”
他靠在树干上，从背包里摸出三个罐头，扔给两人。
陆正军拧开罐头，喘着气问：“浩哥，这东叔明显是故意的吧？不然哪会这么巧，我们刚动手警察就来？”
“发电报给老崔，有内鬼，疑似东叔。”
张浩咬了口牛肉罐头，没吭声。罗勇已经掏出电台，调试了几下，抬头道：“浩哥，发出去了。”
很快，电台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接着是简短的回复：“已知悉，警惕周围，保重。”
“就这？”罗勇皱眉，“没说下一步怎么办？”
张浩把罐头盒捏扁，放进包里：“还能怎么办？先找到东叔再说。走，往南穿，天亮前得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弄辆车。”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目光扫过幽深的树林，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东叔这步棋，下得够阴，但想把他们当枪使，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