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拨乱了他今日极具造型的发型。
“别乱叫。”
她绷着脸口是心非，没承认自己被那两个字蛊惑到。
乖乖被惩罚的人很快从中捕捉到某种被放纵的情绪，心中一荡，含住了她的指尖。
“我只是舍不得……”
这会儿的他哪还有当初淡然疏离的样子。
贺迟已经尝到了示弱的好处，怎么会轻易浪费机会，恨不得趁此机会要个名分。
哪怕心里再焦灼，他还是耐下性子圈着人又哄又诱。
“我比他长得帅，还比他听话，现在也有很多钱。”
“综合考虑，我都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忽而想到了某个堪堪能称之为优点的地方，贺迟眸色转暗，牵着她的手压在自己结实的小腹处，摩挲着下移。
低声凑在她的耳边说了句话，热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
“……要试试看吗？我…上网学过了，会服务好你再…”
他红着脸，用极低的气声断断续续吐出不成句的词。
许尽欢毫不收力“啪”一声甩手挡在他的嘴上，制住他愈发大胆的发言，小脸酡红一片。
“不要脸！”
“要老婆还要什么脸。”
贺迟睨到她薄红的耳尖，激荡得血液翻腾，他愈发过分的试探都是基于许尽欢的态度递进的。
他能感受到许尽欢的动摇，本就晚了戚之尧一步，哪怕是用身体，能诱惑到她，用些手段又如何。
“仔细想想，你对戚之尧的感情，说到底不过是被他缠久了的感动。”
贺迟觑着她的神情不断循循善诱。
“他和钟玥走得近，你会嫉妒吗？会因为见不到他而茶饭不思吗？”
见许尽欢陷入沉思，贺迟又引她继续回顾着这段短暂的恋情。
“到现在，提出分手，你后悔难过吗？”
贺迟当然有诱导的成分，有她父母在场，再加上他一直缠着，许尽欢没有心思也不会有空暇陷入分手的负面情绪之中。
但其余却是他认真观察后得出的观点，他不认为许尽欢对戚之尧用情至深，她只是在他身上寄托了一种美好的期许。
贺迟庆幸老天不算太苛待他，戚之尧本就不完美，也破坏了许尽欢的这种寄托。
要他说，这段短暂的感情都不能占据掉许尽欢的初恋名额。
贺迟长睫垂落，在眼睑下投了片暗色的阴影来。
他在心中不甚走心地对戚之尧道了声抱歉，但他必须将他的痕迹从许尽欢心底彻底扫除干净。
沉思中的女孩许久后缓缓开口，“或许你说得对。”
“这场感情，我也有问题，没分清自己的心就贸然开始，这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
贺迟的唇角翘了翘，她承认了，也如他所料并没有真的爱上了戚之尧。
可随之而来她下一句话就让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我想…”许尽欢认真说：“下一段恋情，我应该更慎重，认清自己的心意后再开启。”
没有要到名分的男人僵着脸，气压极低地跟在许尽欢身后，像个背后灵一样踩着她的影子看她收拾东西。
顺便冷着脸去阳台把晒干的衣服收了进来，再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收出来套上新的。
眼见没什么活能做了，他又转悠到许尽欢的身后。
“你别挡着我。”
许尽欢推开碍手碍脚，存在感极强的人，拉开衣橱准备拿衣服。
贺迟随意一扫，看到了挂在衣柜中，那件在视频账号中出现过的吊带亮片裙。
低落的心情回升了一瞬，起码自己比戚之尧了解到更多的她。
他转过身坐回客厅，开始盘算晚上的安排。
江边的建筑一般都要晚上8点后开始亮灯，他在滨江酒店订了个带露台的包间以供晚上一起看夜景。
正划拉着手机看游览攻略，手机上弹出了一条转账记录。
贺迟周身一肃，倏然站起身，已经迈步走到许尽欢的房间门外了，最后还是敛平了唇线，点击收款。
总有一天，他能有更恰当的身份给她花钱。
夕阳落得很快，外头已经亮起了路灯，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在这待着两个多小时，一起收拾妥当后他们再次回到了贺迟家。
许家父母休息过后精神不错，恰好聊到李絮。
“小絮说等下要带男朋友一起来呢。”
许妈妈眉眼间流露出欢喜，能见到自己资助的小女孩慢慢过上正常的幸福生活，她是欣慰的。
“欢欢，我和你爸爸要求不高，只要人品好，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她含笑的眼神扫了下僵直着背坐在驾驶位的贺迟。
许尽欢原先只是想让贺迟露个面，刷个印象分，但他表现得实在过于殷勤，又全程安排妥帖，倒显得真像是见家长了。
看她父母的态度，对贺迟的评分还挺高的。
贺迟表面上依旧风轻云淡，认真开车，实则一直竖着耳朵关注着他们的对话。
许尽欢上次聚餐带来的李絮，他还有印象，定餐厅前，许尽欢便跟他说了晚上这个妹妹会带着男朋友一块来。
贺迟有种自己已经被纳入家宴范围的错觉，一时间胸腔震荡的频率更快了些。
一路说说笑笑，抵达餐厅后许尽欢先带着父母去预定的包间，贺迟则跟着酒店指引去停车。
等他敲过门，正准备开门进包间，迎面就和局促尴尬着忙东忙西的张言打了个照面。
“我了个…！”
“咳，我迟哥啊！”
“真巧，哈哈，你也在这吃饭啊？”
张言慌乱的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幸好这会儿许家爸妈有李絮和许尽欢一左一右陪着在露台看江景，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张言左右环顾后，扯着贺迟的手臂想往外去，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我说哥，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絮絮说她姐夫也来，那阿尧马上就过来了，你这，整什么修罗场呢？”
贺迟越过他，瞥了眼挽住许尽欢满眼信赖的李絮，又扫回急急躁躁的张言，舌尖抵了抵腮，嘴里泛着酸。
怎么张言一个寒假不到，不仅脱了单，都能有名分过来参加家宴了。
他抬手拍了拍张言的寸头，掀起眼皮，溢出一声哼笑。“你先叫声姐夫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