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洋和高兴下了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房子。
第六感并未向莫洋发出任何警报。
高兴从口袋里掏出来已经湿漉漉的霓虹元递给了司机。
但司机看到这钱的时候好像非常不高兴，手在空中挥舞着。
嘴里噼里啪啦地说着一连串莫洋二人听不懂的霓虹语，似乎在抱怨着什么。
高兴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便把钱直接塞到了司机手里，转头就下了车。
莫洋没管高兴，车停稳时就立马下了车。
二人站在通体灰色的二层小楼门前。
这是一幢极具霓虹国建筑特色的房子——一户建。
他们从未见过一幢房子可以如此之窄。
这怕是三个人并排都没法站的下吧？莫洋想着。
这栋楼房即便是这么窄，一楼竟然还做了一间车库。
只在房子左侧留下了一道窄窄的入户防盗门。
看这宽度，高兴只能侧着身子才能进去。
高兴向着大门走去，在电子锁上输着密码，1米95的身躯，将大门遮的严严实实。
“这按钮也太小了，老子一个手指头能按俩！”
“少废话，快开门，小心被人发现了。”
“又不是做贼，怕个鸟蛋啊你。”
“不是吗？我们在跑路啊！”
“......”
随着一声电子机括声，高兴推门而入。
房子里的灯光随着高兴的进入，瞬时便打开了，照亮了整个一楼。
莫洋跟着高兴走了进去，房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非常的幽深。
这房子虽然窄，但却有着极长的纵深。莫洋的心中感叹，这房子住着那得多别扭啊。
往里走去，一个面积约30平方的客厅出现在莫洋的右手边。
客厅里只有一张只容两人同时就坐的小沙发和一张圆形的小茶几。
客厅的布置简单而温馨，虽然空间不大，但却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在莫洋的左侧，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一张大理石的吧台将厨房和客厅分隔了开来。
这个厨房比潜艇里地厨房大不了多少，不过设施倒是一应俱全。
此时的高兴正在厨房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泡面呢？泡面呢？”
莫洋听到高兴的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
看着高兴焦急地样子，似乎对泡面有着特殊的执着。
莫洋没管高兴，此刻他只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他走进浴室，打开热水龙头，温暖的水流瞬间洒在他的身上。
他好想这些热水能够冲走心中地那些疑问，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当莫洋穿着睡袍擦着头发再次回到客厅时，高兴正埋头吃着第四桶泡面。
看到莫洋回来，高兴抬起头，对着吧台上的另一桶泡面侧了侧头。
“哪去了，面都要泡烂了。赶紧吃。这霓虹国只有泡面最好吃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高兴的嘴里还挂着一大口面条。
莫洋在高兴的对面坐下，接过那桶泡好的方便面吃了一口，问到：“吃饱了吗？吃饱了你可以开始脱衣服了。”
他很好奇，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脱衣服才能说清楚的？
高兴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开始脱自己的上衣。
当高兴脱下最后一件上衣时，莫洋在他身上发现了一条巨型的疤痕。
这条疤痕在高兴的胸部和腹部之间，好似一道圆圈一样，在他的身上环绕了一圈。
莫洋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疤痕。
在这道疤痕的上方，也就是高兴的胸部，密密麻麻地遍布着坑坑洼洼的伤口。
几乎就没有剩下一处完整的皮肤。
而在这道疤痕下面，皮肤却是异常光滑细嫩。
高兴见莫洋没动静，举起拳头，用关节在自己的肚子上用力敲了敲。
砰砰——
竟然传来了两声金属的响声。
莫洋手中的叉子掉了下来，直愣愣的眼神好似看一个怪物。
难道这个高兴真的是铁打的？莫洋的心里充满了震惊。
高兴深吸了一口气，撕下了腹部的皮肤。
皮肤下露出的竟是明晃晃的金属！
“钛合金，高级货，挡子弹一点问题都没有！”高兴咧着嘴说道。
高兴看莫洋还是没有反应，就绕过吧台走到了莫洋身边，抬手就准备脱自己的裤子。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急切，似乎急于向莫洋展示什么更为惊人的东西。
“来来来，再给你看个更厉害的东西！”
高兴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说着，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表情，像是在期待莫洋看到之后的反应。
莫洋急忙伸手抓住了高兴，他完全没想到高兴会有这样的举动。
“够了够了，我对你下半身没兴趣。”
说完，就转身接着吃起了泡面。
那玩意儿也能人工造出来？莫洋问自己......
“去洗个澡吧，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嗯。”高兴简单地应了一声。
“那个，你的身体防水吗？”
问出这句话，莫洋就对自己的口无遮拦感到懊悔。
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扇到你重新做人？这一路泡的水还少吗？
要我说跟着你就是犯水逆。”
高兴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说完，转头就走出了客厅，留下莫洋一个人在原地讪笑着。
看着高兴的背影，莫洋轻声自语道：“老郝，你竟然安排了一个终结者呆在我身边。”
莫洋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问才不会引起高兴的反感。
他现在才理解了郝爱国在他走出艇长室时说的那句话。
他不知道此刻的高兴，到底是人，还是机器人，亦或是其他什么。
但莫洋能感觉到，高兴的灵魂，还在。
这一点让莫洋稍稍安心，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人。
只不过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经历。
当高兴再回到客厅时，却没有发现莫洋的身影。
“在这。”
莫洋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高兴穿过厨房旁的玻璃门，小楼后面是一个挺袖珍的小院，铺满了嫩绿的草坪。
放下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后，已经让这个小院显得有些拥挤。
一股清新的气息弥漫其中，那是青草的味道。
小院里没有一点灯光，视线里只有浓厚的黑色。
莫洋吐出了一口烟雾，拍了拍身侧的凳子。
“坐吧。”
“也给我一支烟。”高兴坐下后说道。
他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对他来说，不会太轻松。
过去的记忆隐藏得再好，等到再被翻出来的时候，依旧能弄得人一身伤。
“你能抽烟？”莫洋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郝爱国的话犹在耳边。
高兴的身体状况如此特殊，他不确定抽烟是否会对高兴造成什么伤害。
接下来的任务，他还需要高兴。
“想吃巴掌就直说，我保准你晕的时候感觉不到一丁点痛。”
高兴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了。
“还有，我的肺还在！”
莫洋尴尬地笑了笑，仰头看向天空。
“你觉得我们的灵魂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