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轮回之力…”凌煊突然明悟,“你可以把被吞噬的存在从虚无中暂时拉回!”
当黑暗再次扑来时,沈聿川的剑尖挑起了因果线。
那些被归墟吞噬的星辰、文明、乃至概念,如同倒放般从黑暗中浮现。
虽然只有一瞬,但足够凌煊的星辰大阵锁定目标。
权杖的光芒越来越盛,凌煊的灵识与整个宇宙的星辰共鸣。
他看见了,归墟的核心是一片绝对的空无,而他要做的,不是摧毁,是填充。
“以星枢之名…”权杖指向归墟核心,所有星辰同时亮起,“令万物归位!”
星光如洪流奔涌,所过之处,黑暗被转化为蓬勃的新生。
当最后缕黑暗消散时,源初之门缓缓闭合,门扉上浮现出星枢与冥府交织的封印。
凌煊从虚空坠落,被沈聿川稳稳接住。权杖变回织星杖,九块碎片如倦鸟归巢般没入他心口。
“结束了…”他疲惫地闭上眼,“这次真的…要吃烤全羊…”
沈聿川低头,发现两人发梢不知何时已结满星辉与冥火交融的结晶。
在他们脚下,新生的星云正缓缓旋转。
新生星云在虚空中缓缓旋转,凌煊瘫在沈聿川怀里,织星杖变回原形斜倚肩头。
他眯眼望着远处正在固化的源初之门,门扉上新烙的星冥封印流转着金银双色光华。
“老板,”他有气无力地扯了扯沈聿川破损的衣领,“我现在能申请把泰山府君印抠下来当纪念品吗?”
沈聿川正用神力修复他灵脉的裂痕,闻言指尖轻点他眉心。
凌煊额间浮起微缩的星冥封印,与远处门扉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工资。”沈聿川声音低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凌煊愣怔片刻,突然揪住自己心口:“等等!第九块碎片是不是没出来?!”他慌乱地内视灵脉,“刚才明明一起融进来的…”
远处源初之门突然传来轻响,一道银光窜出直奔凌煊。
归尘叼着块星屑结晶落在他膝头,结晶里封着半片青铜钥匙。
正是沈聿川当年留在门内的半魂所化。
小兽骄傲地挺起胸脯,周身星辉比往常明亮数倍。
凌煊接过结晶的刹那,最后段记忆终于完整:当年沈聿川撕开魂魄时,将最重要的记忆内核藏进了归尘的本源。
“你早就把钥匙交给了它?”凌煊捏着结晶的手微微发颤。
沈聿川抚过闪光蓬松的皮毛:“它是星枢最后的火种,本该在文明重启时唤醒你。”
凌煊突然把结晶按进沈聿川心口:“物归原主。”
看着对方骤然明亮的瞳孔,他撇嘴补充,“利息是往后三万年都得给我当专属厨师。”
当两人携手踏出虚空时,现世正值黄昏。
泰山玉皇顶上,秦峰带着异管局众人望眼欲穿。
看到他们凭空出现,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
“解决了?”秦峰快步上前,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顿片刻,“全球能量波动已恢复正常。”
凌煊懒洋洋靠在沈聿川身上:“差不多吧。就是你们档案室得更新了,以后归墟改名叫星冥能源回收站。”
他说话时,织星杖无意点向远处枯死的古松。
星辉过处,松枝瞬间抽新芽,树梢结出闪烁的星形果实。
众人目瞪口呆中,沈聿川的黑伞恢复原状。
伞尖轻点地面,十八重地狱的投影一闪而逝,几个被归墟侵蚀的队员顿时恢复清醒。
“后续事宜由沈氏集团对接。”沈聿川揽着昏昏欲睡的凌煊走向专机,“现在,他要休息。”
凌煊突然回头,朝秦峰扔出个东西:“接着!伴手礼!”
秦峰手忙脚乱接住,发现是块刻着星冥封印的泰山石敢当。
石料深处,细微的星辉正随呼吸明灭。
专机起飞时,凌煊窝在座椅里摆弄沈聿川的领带。
窗外云海翻涌,隐约可见新生的星轨正在大气层外编织守护网络。
“老板,”他打着哈欠把玩对方衣扣,“你说咱们这算提前进入退休生活吗?”
沈聿川替他盖好绒毯,指尖拂过重新变得温润的织星杖。“算是带薪休假。”
凌煊满足地闭上眼。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感觉到有微凉的唇轻轻碰了碰自己额间的封印。
机舱外,星光与冥火交织成永恒的守护契约。
而在他们最初相遇的公园里,那棵被雷击过的老树正悄然绽放出星辉流转的花苞。
三个月后的深秋,凌煊翘着腿瘫在沈聿川书房的老位置,织星杖正挑着份文件哗啦啦翻页。
“异管局这群老古板!”他愤愤咬碎棒棒糖,“居然想用维护世界和平的名义白嫖我们当免费顾问?”
沈聿川从财务报表里抬头,金丝眼镜链掠过凌煊蹭乱的衣领。
“顾问费按秒计。”他抽走织星杖挑着的文件,换上一碟刚烤好的杏仁饼,“每秒三块源核碎片。”
凌煊差点被饼干噎住:“咳咳…老板你这报价够黑啊!
”眼睛却亮晶晶地摸出手机,“那我得让秦峰先把泰山地脉使用权抵押过来!”
他话音戛然而止,织星杖突然自发立起,杖尖指向窗外。
远天之上,某颗沉寂万年的星辰正异常闪烁,星辉勾勒出熟悉的求救信号。
“是星枢旧部的呼救…”凌煊猛地起身,饼干屑落了满身,“还有幸存者?”
沈聿川已做好准备,他拂去凌煊发间的糖霜,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万遍,“这次带厨子去。”
当小型星舰突破大气层时,凌煊正扒着舷窗啃牛肉干。
织星杖在驾驶舱中央投射出星图,无数光点正在银河边缘明灭。
“他们在逃离…”他指尖划过星图,脸色渐沉,“不是归墟…”
星舰突然剧烈震动!
舷窗外,无数冰晶状生物正撞击防护罩,它们体内封存着扭曲的星骸。
“维度寄生虫。”沈聿川启动武器系统,星冥封印在操控台浮现,“以消亡文明为食。”
凌煊握紧织星杖,九块碎片在灵脉中共鸣:“看来退休计划得延期了——”
杖尖轻点虚空,星舰前方骤然展开巨大的转移阵。
当最后只寄生虫被甩脱时,他们已抵达求救信号源头:一艘半损毁的星枢勘探舰。
舰桥内,仅存的星枢族蜷缩在防护罩里。
看到凌煊额间封印时,老者颤巍巍举起记忆水晶:“主…您当年留下的预警…”
水晶映出骇人影像。
源初之门在多重维度投射阴影,每个阴影都在孕育新的威胁。
凌煊与沈聿川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决意。
“通知各族,”织星杖绽开照耀星海的清辉,“星冥联盟今日成立。”
沈聿川的黑伞在真空中展开,冥府律令化作金色锁链缠上织星杖。
“第一条盟约,”他声音传遍星海,“犯我者,诛!”
归尘跃上指挥台,颈间银牌与星舰能源核心共振。
亿万星辰随之亮起,在深邃宇宙中连成不朽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