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顺着陈凡的虎口滑下，滴在戒指上的一瞬，整枚银环爆发出七彩光芒。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左手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整条手臂都麻了。
系统声音立刻响起：【警告！共生誓约环已激活，绑定强度突破临界值，反向监控机制永久生效。】
“啥意思？”陈凡甩着手，“以后我多看谁一眼，她们三个就能知道？”
【字面意思。】系统冷冷道，【友情提示：你现在不是海王，是社畜型丈夫。情感管理评分低于80，戒指会自动发热。】
“那我要是看女帝呢？”他小声试探。
【她不算外人，命魂同契已认证。但建议别频繁触发共享感知，否则瑶光那边推演频率会上升300%。】
陈凡翻了个白眼：“你们一个两个都盯着我，我还活不活了？”
话音刚落，头顶冰晶冠微微发烫。他知道，女帝在看。
他抬手摸了摸戒指，正想说点什么，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九道身影从冰雾中走出，身穿各域使袍，胸前绣着不同图腾。为首的是青岩域使者，手里拄着一根黑铁杖，一进门就大声喊：“陈凡！九域共议开启，你不得回避！”
陈凡站直身体，把左手藏到背后，脸上挂起惯常的笑：“各位来得真快啊，连茶都没喝一口就要开会？”
“少废话！”青岩使者怒道，“你与女帝缔结命魂同契，已扰乱九域气运平衡。今日必须给出交代——你到底要娶谁？”
“对！”琉璃域副使站出来，“我域琉璃圣女与你早有婚契在先，岂能容你私定他盟？”
“放屁。”陈凡冷笑，“你们一个个跑来问我娶谁，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娶你们推荐的那个？”
“你敢顶撞九域共议？”玉衡域老者胡子抖了抖，“这是为了大局！你若不尽快确定联姻对象，九域同盟将生裂隙！”
“哦？”陈凡歪头，“所以我的婚姻，是为了你们的大局服务？”
“正是！”青岩使者一拍桌子，“我域寒玉圣女天赋极佳，与你结合可稳住北境战局，此乃天作之合！”
“等等。”陈凡举起手，“你是说，让我娶个女人，就是为了让她帮我打打杀杀？”
“这叫政治联姻！”
“那我不如直接招婿算了。”陈凡咧嘴一笑，“回头我把百位圣女都娶了，开个夫人军团，专门给你们打仗去？”
全场沉默两秒。
然后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青岩使者脸都绿了：“你这是在侮辱九域制度！”
“我没侮辱。”陈凡摊手，“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争来争去，不就是怕我倒向别的域？怕我掌握的气运资源被别人拿走？”
他环视一圈，语气忽然沉下来：“可你们忘了，我不是工具。我是陈凡。”
大殿里安静了一瞬。
琉璃域副使冷哼：“你不过化神境修为，若非系统加持，早被人斩于路边。凭什么谈条件？”
“凭这个。”陈凡抬起左手，戒指正泛着微光，“三位圣女联合立契，共生誓约已成。你们觉得，我能靠运气走到今天？”
青岩使者眯眼：“那是她们被你迷惑！”
“迷惑？”陈凡笑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我抽奖，都是她们动情值最高的时候抽到好东西？是因为我帅，还是因为她们真心？”
没人回答。
他继续说：“我抽过凌波步、冰凰枪、情丝绕……哪一次不是她们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护着我？你们现在跑来说‘你该娶谁’，有没有问过她们愿不愿意被当成交易品？”
玉衡域老者皱眉：“你这是转移话题！今日议题是你必须明确婚盟归属，而非诉苦情史！”
“这不是情史。”陈凡摇头，“这是事实。你们可以逼我选，但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站着，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替我决定娶谁。”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殿顶：“女帝大人，若您也在听，我想说一句：这一百场婚约，我不想被安排，也不想被逼迫。我要按自己的方式走完。”
冰晶冠突然一热。
他知道，她听见了。
青岩使者猛地站起：“狂妄！九域共议岂容你如此放肆？若你不表态，我们将启动‘强制婚盟程序’，由九大域轮流提名候选人，当场投票决定你的配偶人选！”
“行啊。”陈凡耸肩，“投呗。反正我也不能反抗，对吧？”
“你明白就好。”
陈凡笑了笑，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他悄悄唤出系统：【还有传送符吗？】
【已耗尽。】系统回答，【最后一次使用是在第176章躲避追兵时，当前无法生成新符。】
【那抽奖呢？】
【冷却中。倒计时：2小时47分。】
陈凡心头一沉。
这意味着接下来两个多小时，他再没法靠系统抽保命道具。
他现在是光杆司令。
九位使者围坐高台，目光如刀。他站在下方，看似轻松，实则全身紧绷。
他知道，一旦他们真的开始投票，局面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必须打断。
“各位。”他忽然开口，“你们这么关心我娶谁，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根本不想只娶一个呢？”
“荒谬！”玉衡域老者拍案而起，“一夫一妻乃修仙界基本礼法，你竟妄想纳百女？”
“礼法？”陈凡笑出声，“女帝和我命魂同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提礼法？青岩域三年前偷偷联姻双胞胎姐妹的时候，怎么没人跳出来骂伤风败俗？”
众人语塞。
“我说了。”陈凡往前一步，“我不拒绝联姻，但前提是——由我选。不是你们推一个，我接一个。我要的是心甘情愿的婚约，不是政治捆绑。”
“那你打算怎么办？”琉璃域副使冷笑，“难不成你要一个个去追？等你追完一百个，九域早就打起来了！”
“不用追。”陈凡眨眨眼，“她们 already 都订过婚了。”
“什么？”
“我说，”他扬起嘴角，“我已经跟百位圣女都订过婚了。你们现在争的，不是‘谁能嫁给我’，而是‘谁先办婚礼’。”
全场哗然。
“你胡说！哪有这种事？”
“不信？”陈凡抬起左手，“看看这个戒指。它记录了每一位与我缔结婚契的女子名字。要不要我现在念一遍？从星陨域瑶光开始？”
九位使者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知道，陈凡这些年到处留情，订婚无数。但从来没人当面承认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这是亵渎婚姻！”青岩使者怒吼。
“不。”陈凡摇头，“我是尊重婚姻。每一个答应娶的，我都记得。每一个为我付出的，我都记着。你们说我花心，可我从来没逃过责任。”
他指了指头顶的冰晶冠：“女帝信我，才肯赐冠。你们不信，是因为你们只想把我当成棋子。”
大殿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低语：【警告，检测到九域气运共振，若今日无法确立婚盟方向，将触发‘天命反噬’——接下来三个月无法抽奖。】
陈凡瞳孔一缩。
三个月不能抽奖？
那他还怎么活？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抚过冰晶冠，对着虚空轻声道：“女帝大人，若您也在听——今日这场议婚，我不替自己争，只求一个允诺：让我按自己的方式，走完这一百场婚约。”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骤然安静。
九位使者僵在原地。
戒指微光流转，冰晶冠寒芒隐现。
陈凡站在中央，左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会影响未来三个月的命运。
而此刻，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抽奖倒计时重启中……还剩2小时46分59秒。】
他嘴角扬起一丝笑。
“来吧。”他低声说，“看谁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