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无解的局——若原主没有替嫁，在程国公府恐怕难有好下场；可原主替嫁了，沈檀儿的一片痴心也只能再次落空。
\"那你......现在可还心悦谢瞻？\"
程妍轻声问道。
沈檀儿没有作声，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这般模样，程妍的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喜欢他什么啊？\"
沈檀儿的脸又红了几分，声音细若蚊吟：\"小时候我淘气，总喜欢跟着哥哥到处跑。
有一次跟着跟着就跟丢了，连丫鬟也不知所踪。是谢大哥找到我的，他抱着我把我送回了家。
后来我就改跟着谢大哥，他每次发现我后都会耐心地送我回家。
我就喜欢上了这个游戏，总是躲着不让他发现，可他总能找到我......\"
她顿了顿，眼中泛起一丝惆怅：\"后来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却已经见不到他了。那次来找你，其实是母亲说要我收收心准备嫁人。
我听说谢大哥又能站起来了，就想来见他最后一面。我以为你们会恩爱白首的，没想到你们居然和离了。程姐姐，你怎么舍得和他和离啊？\"
沈檀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困惑。
\"因为我不喜欢他啊。\"程妍坦然道，\"他身体好了，自然是要回边疆实现抱负，我也该过我自己的人生。\"
\"那你当初为何要替程琳嫁给他？难道是程国公逼你的？\"
看着沈檀儿眼中只有好奇和自以为猜对了的八卦，全无怨怼之色。
程妍笑着轻推了下她的额头：\"瞎想什么？替嫁是我自己求来的，因为在程国公府，我没有活路。\"
听到程妍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沈檀儿忽然眼圈一红，像是被什么刺痛了心。
看着她又开始胡思乱想，程妍连忙打断她的思绪：\"别瞎猜了。我问你，过些时日我要去边疆找兄长，你可愿同往？\"
沈檀儿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明白程妍话中的意思后，她激动地扑过来抱住程妍：\"你说的兄长是谢大哥吗？我真的可以去吗？你愿意带我去？这是真的吗？\"
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模样，程妍也不禁笑了：\"是你的谢大哥，你可以去，我愿意带你去，千真万确。\"
\"太好了！\"沈檀儿开心得手舞足蹈，\"谢谢妍妍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妍妍姐。\"
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姑娘，程妍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此刻无论沈檀儿要什么，她恐怕都会答应。
\"当然可以。\"程妍柔声道，\"不过，你父母会同意吗？要不要先回家问问？\"
提到父母，沈檀儿顿时安静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忐忑。
随即又浮现出一抹坚定，这次她一定要为了自己拼一次。
“妍妍姐，我先回家了，你等我的好消息！”
话落就想告辞离开，程妍连忙拉住她交代：“我还有事要处理，一时半会也不会走，你别急，和沈老夫人慢慢商量。我等你的好消息。”
边说边抬手把沈檀儿刚刚抱着她时，蹭乱的头发整理好，然后才将人送走。
出发去边疆是程妍早就计划好的，她会带着今年郑叔庄子上产出的所有棉花种子一起去。
比起京都有限的土地，边疆能用的土地更多，而且与其她不停的给边疆送物资，不如让他们实现自给自足。
但她的计划都还在准备阶段，今天也是觉得她曾破坏了一次沈檀儿的姻缘，那就还她一次才开口邀她同去。
尽管破坏她姻缘的是原主，可既然已经继承了原主的身子，那这些人情债也就理应由她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