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宋安澜声线僵硬，身体仿佛被钉住，一动不能动。
工作人员还在翻找她的成绩。
五分钟后，电话里有了新的声音。
“宋安澜同志，你的准考证号是*****？”
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信息确认。
宋安澜赶紧回答：“是。”
几秒后，电话里清晰有力的女声伴着沙沙的质感声传过来。
“恭喜你，宋安澜同志，你的高考成绩为六百七十八分。其中语文科目为……”
工作人员将每个学科的成绩一一念出来。
宋安澜还没反应过过来，大脑只听到了六七八几个数字。
“我、我考了六百七十八分？”
她的神色呆呆愣愣，说话结巴，握着电话的手颤颤巍巍。
显然是被震惊到了。
六百七十八分，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是的，宋安澜同志，你的成绩确实为六百七十八分。”
宋安澜捂住心口，手心发汗，全身都在颤抖，心跳跳到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那个，可以再念一遍我的各科成绩吗？我还没记下来。”她拿出准备好的纸和笔，放到柜台上。
那头工作人员很热情，“当然可以，你的语文成绩为……”
宋安澜长安哆哆嗦嗦写下自己的高考成绩，拼命按住自己想要大声尖叫的心。
深城所有考生的高考成绩已经下发到各个学校，参与公布分数相关的工作人员早就传遍了宋安澜的名字。
六百七十八分，是深城恢复高考以来，这么多年考出的最高分。
虽然政策上不允许大肆宣扬状元这个说法，也不许大张旗鼓庆祝。
但宋安澜的成绩实在耀眼，根本无法让人不注意到她。
挂断电话后，宋安澜还没缓过劲来。
手里拿着高考成绩，激动不已。
“霍承渊，你听到了吗？我考了六百七十八分。”
男人上前一步，“听到了，恭喜你。”
两人用的是公用电话亭，后面来了几个也准备查成绩的考生。
霍承渊拉着魂还没回来的人出去。
六百七十八分，数学考了一百一十五，物理考了九十八，都是接近满分的成绩。
一年把两科最难的学科学到这种程度，确实不是简单的努力就能够上。
“霍承渊，我腿软，先停一下。”宋安澜被牵着，扯了扯他的胳膊。
霍承渊侧目看她，哭笑不得。
“这么没出息？”他拿过她手里的纸笔，手臂借了她点力，让她能站稳。
宋安澜嗔怪的看他，“全省第一，你还想让我怎么出息？”
不知何时，她也学会了他歪曲意思的那一套。
刚才工作人员给她念完成绩后就跟她说了，她是全省文理科的最高分，也是恢复高考以来的历史最高分。
在此之前，没人考到她这么高的分数过。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考了这么高的分数你不应该为我高兴吗？”她略有不满的睨他。
在电话亭时他就没什么表情，现在出来了还是这样。
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他钱了。
霍承渊嘴角一扯，“你想我露出什么表情？”
宋安澜扁着嘴，“好歹你要笑一个吧。”
她低着头，抬起眼瞄他，露着期待的神情。
霍承渊面无表情，好半晌才勉强扯了个危险性满满的浅笑，“光笑有什么用，奖励来得更实际不是吗？”
宋安澜眼睛一下就亮了，“奖励？什么奖励？给钱吗？”
他出手那么大方，如果给钱肯定不会少。
霍承渊笑得高深莫测，“着什么急，后面会知道的。”
休息得差不多，他径直扯着她离开。
高考成绩出来，宋安澜心里有了底。
接下来就是等待录取通知书的阶段，比查成绩还要刺激。
陆晚汐和江燃他们知道了她的成绩，几人又去大行湾庆给她祝了一顿。
名义上是给她庆祝，其实是大行湾饭店的菜做的高级，味道也好，几人惦记上了。
但一顿饭太贵，除了江燃，陆晚汐和顾烟几个没能力负担。
只能把目光投向霍承渊。
晚饭过后，几人依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明末，天际最后一点白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风吹拂的清凉夏夜。
宋安澜想去夜市逛逛，在深城待了这么多年，她还没去过夜市。
霍承渊拽住她，脸色严肃，“夜市不安全。”
不止不安全，那里的商品也没有保证，特别在食品方面，能不能吃另说，卫生就是很大的一个问题。
宋安澜好奇心强，还是想去，“你不是和我一起吗？而且我就去看看，用不了多长时间。”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他。
霍承渊不松口，“不行，夜市里的东西没有保障，你要是想逛街，明天可以去百货商场，还是说你想去夜市买上次买的录像带？”
宋安澜愣了一愣，在脑子里搜索几秒才想起他说的录像带指什么。
她上次图距离近，在街边不小心买到了黄色录像带。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记清楚也就算了，还大喇喇的说出来。
她脸都没了。
“我没、没想买录像带，再说上次我又不是故意的。”
“嗯，你不是故意的，夜市全是那种录像带，你要是想去就买。”
宋安澜，“……”
她红着耳朵瞪他，“我都说了我不是去买那种录像带的，你少冤枉人。”
经他这么一说她也不想去夜市了，就算夜市有正经录像带，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说不定还要干扰她买其他东西。
与其那样还不如不逛。
没了其他去处，两人直接回三桥院。
“去洗澡，早点休息。”
刚进门，霍承渊就拎着宋安澜的后颈命令。
“知道了。”宋安澜换了鞋，往楼上走。
从大行湾回来花了不少时间，加上吃饭的两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八点多。
霍承渊跟在宋安澜身后回自己房间冲澡。
夏季天热，晚上不开空调，会难受一整晚睡不好。
尤其深城这种冬天连雪都看不到的城市，夏天在外面走几圈可以直接让人中暑。
浴室里，四周不透风，又闷又热，雾气裹满整个房间。
一米之外人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