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热搜第一的位置挂着一行字：“江氏总裁纪录片告白”。点进去的瞬间，视频自动播放，江逾白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央，灯光打在他侧脸，轮廓比平时柔和许多。
“我的太太教会我，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爱不会。”
我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旁边助理小声问：“林律师，要转发吗？”
我没回答，只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心跳快得不像话。
半小时前，我们刚从首映礼出来。那地方离家不远，车子停在路边等代驾，江逾白站在我身旁，风把他的西装吹得微微鼓起。我没说话，他也没催，只是把手插进大衣口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我知道，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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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放映厅的时候，我心里是发紧的。
灯光暗下去，银幕亮起，熟悉的办公室布局一点点浮现。镜头缓慢推进，一个年轻女律师被客户堵在会议室门口的画面清晰呈现。那人靠得太近，声音压低，带着笑意说出那些让人不适的话。
我下意识地攥住了裙角。
呼吸变得浅了些，耳边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我能感觉到坐在旁边的江逾白动了一下，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覆上我的手背，轻轻握住。
我没挣开。
影片继续放着，还原了我去警局做笔录的过程。画外音是我当时的陈述录音，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我记得那天，我坐在椅子上，说了整整两个小时，中间没喝一口水。
有人开始抽泣。
后排传来压抑的呜咽声，还有人小声说：“她真的好勇敢。”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画面渐暗，全场安静。我以为结束了。
下一秒，银幕重新亮起。
江逾白穿着深灰色毛衣，坐在书房里，背景是一整面书架。他直视镜头，眼神沉静。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会支持这部纪录片。”他顿了顿，“因为我亲眼见过她一个人面对这些的样子。”
我猛地抬头。
“她从没喊疼，也没退后一步。”他说，“但她不该是一个人。”
观众席一片寂静。
然后，他笑了，很轻，却像是穿透了整个空间。
“我的太太教会我，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爱不会。”他又说，“而我想让全世界知道，她是如何照亮了我的人生。”
掌声突然炸开。
我愣在原地，连手心什么时候出汗都不知道。直到江逾白转头看我，眼里带着一点试探的笑意，我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不是玩笑，也不是私下里的甜言蜜语。
他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放在了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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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休息室挤满了人。
媒体围在外围，话筒举得高高的，闪光灯一阵接一阵。主办方工作人员拦在前面，声音都喊哑了：“请保持距离！不要靠太近！”
我坐在沙发上，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还是觉得喉咙干。
“林律师！”有记者挤进来，“您对‘江太太’这个称呼有什么回应吗？”
另一个立刻追问：“你们是不是已经在筹备婚礼了？能透露一下时间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砸过来，我一时说不出话。
就在气氛快要凝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昨晚厨房里的那块牛排。
焦黑发硬，边缘裂开，可中间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还有我们的名字缩写。
我笑了。
顺手抄起桌上的纸巾盒，直接朝江逾白怀里砸过去。
“谁是你太太？”我说，“黑莲花又抢我台词。”
他稳稳接住，没躲，反而顺势往前一步，手臂一伸将我揽进怀里。耳边响起他低低的笑声：“可我说的每一句，都是想说给你听的。”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外面的闪光灯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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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终于安静下来。
代驾坐在前面，路线设好了，沿着江边开。窗外霓虹流动，倒映在玻璃上，像一条条彩色的河。
我靠在座椅上，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微博、微信、短信接连弹出提醒。
点开热搜榜，词条已经换了好几个版本：“#江逾白公开告白林溪#”“#这才是顶级豪门爱情观#”“#女性力量不该沉默#”。
评论区清一色写着“支持”“羡慕”“这才是真正的并肩同行”。
我滑动屏幕，看到一条留言特别长。
她说自己三年前也被上司言语骚扰，不敢报警，也不敢辞职，最后只能调岗离开。看了纪录片，哭了一整晚。“原来我不是软弱，我只是还没遇到愿意为我说话的人。”
我把这条翻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眼眶慢慢红了。
江逾白察觉到动静，伸手拿过我的手机，关了屏幕。
“别看了。”他说。
我没吭声。
红灯停下，车子静静停在路口。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不说。”
我终于问出口。
他没急着回答，只是抬手，将我耳边一缕散落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
“因为你不该一个人背负这一切。”他说，“你的勇敢，值得被看见。”
我望着他。
“以前我只能偷偷拍你跑步、看书、吃饭……”他声音很轻，“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说，林溪，我爱你。”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车窗外，一辆公交车驶过，车内灯光扫过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倾身，把头靠在他肩上。
布料贴着脸颊，有点凉，但能感受到下面传来的体温。他的呼吸很稳，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腕线条干净利落。
手机又震了一下。
我没去拿。
他知道我没看，也没再递回来，只是用左手轻轻覆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
车子重新启动，穿过下一个路口。
远处高楼亮着零星灯火，像散落的星子。
我闭上眼，听见他说：“下次出席活动，你还坐我旁边吗？”
我睁开眼，看着前方不断延伸的道路，轻声说：“除非你敢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