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脸激动的和志龙攀谈了几句之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递给了志龙。
志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接过来，别在了耳后。
“安小姐请您过去一下，”柳助理走到志龙身边，低声说道。
志龙抬头看了眼小安，拍了拍男孩的肩说了声再见之后便迈步朝着楼上走去，只是当他走到小安面前时，那支烟已经被抽掉了一半......
“现在当着我的面都敢抽烟了，”小安白了他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志龙将烟头掐灭，笑嘻嘻的说道：“哎呀，以后都不敢了，喊我上来什么事儿啊？”
小安没有看他，目光随意的看着楼下的人群，那个行政部的职员正抬头望着楼上，和小安的目光交汇时，朝着小安微微躬了躬身。
“哼！”小安发出一声轻哼，随后看向志龙，沉声说道：“我要走了，从现在开始，谁给你烟和酒都不要接，就说你嗓子不舒服。”
她顺手将自己颈上的项链摘下来，递到了他手里，叮嘱道：“戴好，明天再还给我。”
club里已经没了男孩的身影，小安看着已经有些微醺的志龙，再一次叮嘱，“记得我说的话，一会儿就离开这儿。”
志龙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直接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随即笑着说道：“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去。”
“走了，”听到他答应，小安便直接带着柳助理离开了club，回到那个老旧的居民区后，她见到了那个男孩。
柳助理接过男孩手中的玫瑰项链，轻巧地拨开暗扣，取出那枚仅有指甲盖大小的储存卡。特制读卡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电脑屏幕随即亮起蓝光。小安凝视着逐渐加载的画面，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
当最后一段视频播放完毕，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小安转向始终静立一旁的男孩，指尖轻叩桌面：\"另一份资料也给我吧。\"
男孩从夹克内袋取出黑色U盘，金属表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所有视频里，\"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的声音需要特殊处理。\"
\"当然。\"小安唇角微扬，接过U盘时故意让指尖在男孩掌心停留半秒，\"或者...你更希望由我亲自处理？\"
男孩抽回手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随你。\"他退到阴影处，目光却如实质般钉在小安操作电脑的双手上。
半小时后，小安合上笔记本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脆。润二立即会意，将牛皮纸袋推向桌对面。\"需要帮你换成日元吗？\"他瞥了眼窗外渐密的雨幕，\"这个时间点，银行...\"
\"不必，\"男孩打断得干脆利落，却在摸到纸袋厚度时喉结微动，\"如果还有需要的话......可以再联系。\"
小安轻笑出声，看着柳助理将证据收好。她走向门口时忽然驻足，抬手为男孩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合作愉快，\"她的气息拂过对方耳畔，\"伊田森。\"
未等对方反应，小安已踏入雨中。高跟鞋踏碎水洼里的万千灯火，身后玻璃上，男孩僵硬的倒影正逐渐被雨水模糊。
“他不是叫大泽贵男吗？为什么你会叫他伊田森？”开车的润二忍不住问小安，他得到的资料里，这个男孩一直都是大泽贵男啊。
“因为他本来就是伊田森啊，”小安笑了笑，看着车窗外的行人，思绪渐渐回到了上一世。
伊田森，大名鼎鼎的黑客，有一个妹妹，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妹妹，他也不会被大众熟知。
突兀的铃声打断了小安的思绪，屏幕上志龙的名字一直在跳动，按下接听键后，志龙的声音落在了她的耳间，“回酒店了吗？”
“在回去的路上了，你什么时候回去的？”听到他的声音，小安的嘴角下意识的翘了起来。
“你走没多久，我们就回酒店了，”志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亏的大声装醉，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呢。”
“亏的大声会演，”小安轻笑，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说道：“回去陪我去个地方吧？”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志龙吐出一口烟才继续道：“好啊，要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安卖了个关子，这次回国后，她和志龙大概率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来休息，出去走走也不错。
车子无声地滑入酒店车道，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小安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凉意拂过她的脖颈。
\"到了。\"她对着电话那头的志龙说道，\"明天见。\"
挂断后，她没有停留，径直穿过大堂。电梯镜面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身影，指尖按下顶楼按钮时，才发觉指甲边缘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细痕。
热水冲刷而下，蒸腾的雾气很快模糊了浴室的玻璃。小安仰起头，任由水流带走皮肤上残留的紧绷感。二十分钟后，她蜷进沙发，发梢还滴着水，却已经拨通了林哲的电话。
\"结束了？\"林哲的声音比往常急促，带着一丝担忧，\"一切顺利吗？\"
小安将手机夹在耳边，扯过毛毯裹住自己。\"嗯。\"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就是给你报个平安，具体的明天回去再说。\"
\"好。\"林哲似乎松了口气，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机场会有不少记者蹲守，你有个心理准备。\"
\"知道了，\"小安望向窗外，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明灭不定，\"替我和程然问好。\"
通话结束的电子音响起，小安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
她赤着脚走回浴室，吹风机的轰鸣声立刻填满了整个空间。热风卷着洗发水的淡香在发丝间流淌，镜中的自己眼角还带着些许疲惫，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这件事他们筹划了这么久，从最初的线索搜集，再到今晚终于拿到决定性证据，属实不易。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安用手指梳理着已经完全干透的长发，钻进被窝时，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终于能松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