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着美食视频讨论了几句，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融洽。那个被藏在抱枕下的小本子，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很快就被抛在了脑后。
林清羽去厨房倒了杯水，心里却在默默想着：不管那本子里记的是什么，是少女的心事，是生活的琐碎，还是其他什么，他都愿意尊重和保护。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用他的方式，让苏苏感到安心和快乐，让她愿意在未来的某一天，主动与他分享那些她珍藏起来的秘密。
而此刻，能这样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因为美食视频而微微发亮的眼睛，听着她偶尔的点评，感受着这屋子里因为有她而变得不同的气息，林清羽就觉得，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没过多久，林清羽和苏卿词并排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平板电脑正播放着《堀与宫村》的某一集。
这是他们最近闲暇时的小小仪式，自从林清羽上次漫展时，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对堀与宫村的q版挂饰。
一个自己留着，另一个给了苏卿词之后，苏卿词看着手里那个可爱的小京子，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好奇。
“这是什么动漫里的？”苏卿词当时拿着挂饰，翻来覆去地看。
“《堀与宫村》，一个校园恋爱番，挺甜的。”林清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你没看过？要不……有空一起看看？”
于是，一起追番就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固定项目。
此刻，屏幕上正演到堀与宫村之间那种青涩又笨拙的互动，空气中弥漫着动漫轻快的背景音乐和角色对话声。
苏卿词怀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下巴搁在上面，看得颇为专注。
她之前很少看这类题材，起初只是抱着了解一下挂饰来源的心态，但不知不觉就被剧中细腻的情感描绘所吸引。
林清羽坐在她旁边，心思却有一半没在番剧上。他的目光时不时会从屏幕悄悄移到苏卿词的侧脸上。
灯光在苏卿词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微微抿着唇，神情认真。偶尔看到有趣的地方，嘴角会极轻微地向上弯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每一次捕捉到她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林清羽心里就像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苏卿词忽然开口，眼睛还盯着屏幕，声音轻轻的。
“宫村这种在外面和在学校里反差这么大的性格，现实中真的存在吗？”
看着苏卿词侧颜的林清羽回过神来，想了想，笑道：“可能没这么夸张，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一样的面孔吧。”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对什么都淡淡的，其实心里可能在意得不得了。”
苏卿词闻言，侧过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你在说谁”的意味。但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屏幕上，只是沙发上的抱枕被她无意识地搂得更紧了些。
林清羽看着她这小动作，心里偷笑，知道她是听懂了。他不动声色地往她那边挪近了一点点，两人的手臂几乎要碰到一起。
苏卿词似乎僵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
动漫里的剧情发展到温馨处，柔和的背景音乐流淌出来。
林清羽偷偷看了一眼两人放在沙发中间，几乎挨在一起的手机，手机上挂着的堀与宫村的挂饰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像一对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
看着屏幕上堀与宫村关系突飞猛进的一幕，林清羽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苏苏，你觉得这剧情怎么样？”
苏卿词的视线仍停留在画面上，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和：“挺不错的。”
林清羽像是找到了话头，身体微微向她那边倾斜，用一种探讨分析的语气循循善诱：“是吗？不过我听说，网上有些人评价说，这种节奏有点像工业糖精，就是为了甜而甜，铺垫不够。”
苏卿词闻言，微微蹙眉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还好。感情的发展，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非要说的话……”
她顿了顿，似乎在选择合适的词语，“可能就是两人确定心意后，一些情节推进得稍微快了点？但整体感觉还是很美好的。”
听到她这么说，林清羽眼睛微微一亮，立刻顺着她的话解释道：“你说得对！其实动漫因为篇幅限制，删减了很多原作里的细节和心理描写。”
“漫画和小说里，他们的感情铺垫更充分，每一个心动的瞬间，每一次犹豫和试探，都刻画得更细腻。所以看起来才会更水到渠成。”
林清羽看向苏卿词，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要不要……以后有机会找原作看看？我觉得你会更喜欢那个版本。”
“可以啊。”苏卿词点了点头，对此并无不可。她对故事本身产生了兴趣，也好奇更完整的叙事。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清羽心里泛起一丝甜意。他看着屏幕上相依的两人，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慨：
“其实想想也是。有时候感情这东西，可能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冗长的铺垫和惊天动地的理由。”
“就像有的人，可能只是见到的第一眼，心里某个地方就被轻轻撞了一下。也说不出具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嗯，就是这个人了。”
林清羽的话语微微停顿，仿佛沉浸在某种回忆里，然后语气变得更加柔软，带着一种确认般的感叹：
“然后就这么一路走过来……回头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大事。就是一些平平常常的日子，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偶尔像现在这样看看番……”
林清羽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但不知不觉，就好像已经走过了很多时光，也离得很近了。”
林清羽这番话，没有指名道姓，没有华丽的辞藻，甚至没有看向苏卿词，但那字里行间蕴含的指向性，以及那温柔而确定的语气，仿佛再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