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内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那只手捂住我的嘴，力道不容反抗。我瞳孔适应黑暗，看清了这张脸。
阿哲。
我从小到大的兄弟，会为我打架的阿哲，父亲失踪后陪我喝酒到天亮的阿哲。
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在被神谕围剿的码头。
鸽子的话在脑中尖啸：小心你最信任的！
「别出声，外面还有三个小队。」他压低声音，眼睛紧盯门缝，「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我僵在原地，心脏抽痛。守夜人曾捕捉到他与管理员的密联，信任的堡垒正在崩塌。
「为什么是你？」我的声音干涩难听。
他身体微顿，眼神复杂最终归于平静：「想活命就跟我走。」
他挪开空油桶，露出向下的黑暗洞口。潮湿腥风扑面而来，是地下管网。
他知道这里。
外面脚步声逼近，能量武器嗡鸣作响。
直播间弹幕爆炸：
「阿哲？！是友军？」
「燃哥快跑！别忘了警告！」
「这眼神不对劲…」
赌吗？赌那些年情谊不是假的。
我咬牙跟上。
铁梯锈蚀严重，吱呀作响。上面传来破门声，我们彻底隐入黑暗。
管网宽阔潮湿，恶臭积水没及脚踝。阿哲熟练地带路，脚步轻快无声。
五分钟后，我猛地停步。
「现在能说了吗？」声音在管道里回荡，「为什么在这里？狙击手是不是你？」
他缓缓转身，黑暗中目光沉重。
「是我。」他干脆承认。
「怎么找到我的？怎么知道这通道？」
他沉默片刻，声音带着疲惫：「我一直在看直播，算准你会来码头。管网图早就弄到手，以备不时之需。」
「看直播？」我逼近一步，「用管理员权限？」
这句话撕裂了平静。
阿哲身体僵住。管道里死寂，只有弹幕疯狂刷过「摊牌了」。
他低笑，苦涩而自嘲：「你知道了。」
「是，我有权限。但我不是神谕的人，也不是来害你。」
「那是什么？看着我像小丑被追杀很好玩？」
「我在保护你！」他声音陡然拔高，「只有表现出能影响你的价值，他们才给我权限！我才能在你危险时出现！」
保护？用和管理员密练的方式？
我的心乱了。渴望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信你？」声音颤抖。
他抓住我肩膀，力道发疼：「我们从小长大，我害过你吗？我瞒了你，但有苦衷！我比谁都希望你活！」
眼神急切真诚，几乎要说服我。
就在这时，守夜人冰冷警告在脑海炸响：
「检测高频加密信号正从阿哲身上发出，特征匹配管理员指令。信号内容：目标已接除，诱导至预定坐标b7。」
冰水浇头，冻结所有情绪。
诱导至预定坐标……
糖衣下的真相如此残酷。
我缓缓掰开他的手，声音平静得可怕：
「好，暂时信你。现在去哪？这里安全吗？」
他松了口气：「不能久留。我知道临时安全屋，跟我来。」
转身带路的背影，在我眼中一点点冰冷。
预定坐标b7……
那里等着什么？
阿哲，你在这场棋局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宝子们：
发现阿哲的真实目的后，我应该：
A. 将计就计跟他去b7，看看究竟有什么陷阱
b. 立即制伏阿哲，逼问全部真相
c. 假装配合，中途找机会逃脱
d. 向直播间公开阿哲的背叛，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