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说，我也有机会？”
……
王天成原本今天要去新公司视察，
途中却接到韩彬的电话：
“成哥，今天我们和兴盛选话事人，诚挚邀请您来观礼！”
于是，王天成果断改变行程，直奔和兴盛。
李杰好奇道：
“社团选话事人，可以请外人观礼的吗？”
王天成解释道：
“一般小社团选话事人没这规矩。”
“礼，本身就是一种传统。”
“非得历史悠久的社团才能成礼。”
“和兴盛是香江少数几个百年大社团之一。”
“他们确实有这个礼。”
“不过就算有，也很少邀请外人观礼。”
“韩彬给我打电话，看来是胜券在握啊！”
李杰略感惊讶：
“也就是说，”
“韩彬当龙头话事人是板上钉钉了？”
王天成点头：
“应该是的！”
“要不然……”
“他请我来观礼，最后却没选上，岂不是很尴尬？”
李杰十分不解：
“雷先生（大d）在和联盛选举时，都不敢说这么有把握。”
“韩彬凭什么这么自信？”
王天成笑着摇头：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和联盛的龙头向来是选弱不选强。”
“龙头只是个摆设。”
“大d现在都后悔了！”
“当和联盛的龙头，还不如当他自己的荃湾坐馆。”
“在大d之前，和联盛真正的话事权在一帮叔父手里。”
“要不是林怀乐来了那么一下子，”
“大d能否在龙头的位子上过得顺风顺水，现在还不好说呢！”
李杰不由得笑了起来。
要在香江找到像和联盛这样的帮派，还真不多见。
可不管外人怎么议论，
和联盛依然是传承了百年的老牌社团。
它现在仍稳稳处在第一梯队。
这，就是和联盛的生存之道。
“和兴盛则不同。”
“同样作为百年社团，和兴盛走的路线与和联盛完全不同。”
“他们选的是强者。”
“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并且愿意，连任龙头大家也心服口服！”
“比如和兴盛里最有名的元老神爷。”
“他父亲那辈就当过龙头。”
“神爷长大后，自己又连任了好几届龙头，”
“直到年纪大了，才从位置上退下来。”
“在和联盛，小坐馆最舒服。”
“但在和兴盛，如果没点真本事，根本没人看得上你。”
“这就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无论如何，”
“和兴盛选龙头，依然是江湖上的一件大事。”
“接任的人选非常关键。”
李杰好奇地问道：
“和兴盛也在您的计划之中吗？”
王天成点燃一支烟，
“那当然。”
“香江所有的大社团，除了少数几个之外，都是我推动洗白的目标。”
李杰是他的亲信，有疑便问：
“哪几个例外？”
“比如呢？”
王天成淡淡地说：
“比如东星，比如忠青社。”
“东星上层已经烂透了，忠青社……那帮螃蟹迟早完蛋！”
“不如直接灭了干脆。”
“这两个帮派注定要消失。”
李杰心中一动：
“杀一儆百？”
王天成哈哈大笑：
“果然还是你懂我！”
“一味怀柔，只会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
“适时拿两个帮派开刀，才是上策。”
“而且，这两大社团成员各有五万左右。”
“一旦瓦解他们，”
“我们工厂就能补充大量工人。”
“一举两得！”
李杰提醒道：“老大，忠青社不好对付。”
王天成笑了笑：“当然！”
“忠青社和东星不同。”
“东星是一群疯子。”
“忠青社不仅疯，还阴险狠毒。”
“最重要的是，那四兄弟都是一个爹生的，感情很深。”
“老大丁孝蟹是龙头，掌管全局。”
“老二丁益蟹是忠青社的打手，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控制着多家酒店和舞厅，算是个大老板。”
“老四丁利蟹，表面是医生，实际上为社团提供大量软性毒品。”
“忠青社想和东星联手打洪兴，也是他在背后推动。”
“他也是政治部最新的目标。”
“很可能成为李爵士犯罪集团的新白手套。”
“老三丁旺蟹是律师，我听余再春说，这人还是个大律师。”
“他是社团的专用律师，专处理法律问题。”
“忠青社是名副其实的后起之秀，”
“组织结构却比其他社团严密得多。”
“忠青社的三位话事人都是青壮派，思维和老一辈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香江t1成员中唯一没有香堂家庙的社团。”
“而是以公司形式存在。”
李杰补充道：“这四兄弟的身手都不弱。”
王天成点头：“当然！”
“这很正常！”
“他们的爹，可是一拳打死了股神方进新！”
李杰惊道：“丁蟹杀了方进新？”
王天成冷笑：“没错。”
“不过，这始终是方家和丁家的恩怨。”
“丁蟹……自有方家的人去处理。”
李杰想到了半山腰的方敏，
心里暗想：
“方敏能行吗？看起来不太像。”
两人赶到和兴盛的香堂家庙时，
略感意外。
庙外密密麻麻站满了小弟。
不远处，
停着五六辆冲锋车。
一群头戴蓝盔的警察严阵以待，团团围住现场。
李杰看得一愣。
“这场面，比起当年大d的英雄宴也不逊色啊。”
王天成冷冷一哼，
“古惑仔终究是古惑仔。”
“社团再大，也上不了台面。”
“警察上门警告，都是老戏码了。”
“我们进去吧。”
王天成的劳斯莱斯停在香堂门外，
黑白两道的人都被惊动了。
远处监视香堂的张国沾气得牙痒，
“新联盛的战神王天成，他怎么来了？”
高级督察梁智鸿请示：
“头儿，我们要不要下令蓝帽子行动？”
张国沾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有证据吗？他可是商业巨子，港府认可的十大杰出青年！”
梁智鸿不敢置信：
“头儿，那是新联盛王天成啊！”
“江湖上人称新联盛战神，”
“据说雷耀阳、司徒浩楠、沙锰都是他干掉的！”
“我们就这么放他进去？”
张国沾觉得好笑：
“你也说了是据说。”
“有证据你就去抓啊！”
“九龙总署的程国斌警司比他更想抓王天成归案！”
“但有什么办法？”
“你有证据吗？”
梁智鸿哑口无言。
张国沾语重心长道：
“这些老大，一个比一个精。”
“王天成是里头最聪明的一个。”
“人家顶着商业巨子、‘香江杰出青年’的光环，”
“那可是港督府颁的奖！”
“你要是没证据就抓人……”
“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梁智鸿彻底没话说了。
证据呢？
根本拿不出证据！
再说，王天成是新联盛的大佬。
不归他们管。
警队里，越界行事向来是大忌。
张国沾语气沉重地说：
“我明白你见到王天成很激动。”
“但别冲动。”
“抓贼，比拼的是耐心！”
梁智鸿连忙点头。
张国沾心中暗想：
“就算你有证据，我也不会让你去动王天成。”
“陈凤翔已经向我汇报过。”
“王天成正在推动一个让和兴盛洗白的疯狂计划！”
“如果他的计划能成功，”
“对警方来说简直是一劳永逸！”
“在这计划完成之前，谁都不准打断它！”
陈凤翔卧底和兴盛是最高机密，
这件事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让张国沾头疼的是，
明明是绝密行动，
王天成一开口就点破了陈凤翔的卧底身份。
这位新联盛的战神，到底在盘算什么？
张国沾有些想不明白。
但经过反复研判，
他得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意外的结论——
王天成和警队一样，都希望江湖稳定。
他与其说是江湖大佬，更像是个大商人。
当陈凤翔上报王天成的计划时，
张国沾一开始是拒绝的。
后来仔细考虑，
才同意了陈凤翔配合推进。
这计划大胆，风险高，
收益也同样可观。
王天成在警队的印象还不错，
这促使张国沾决定赌一把。
这次他到前线近距离布防，
根本不是要抓和兴盛的大佬。
张国沾唯一的目的，是确认他期待的那个人是否坐上龙头之位。
本来他没什么把握，
但王天成的出现，让张国沾信心大增。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
东星覆灭那晚，
t1级别的话事人都收到了新联盛骆志明的邀请。
而和兴盛中唯一被邀请的，只有韩彬。
王天成此来，既是观礼，更是为韩彬站台。
不出意外的话……
韩彬这个龙头，当定了！
正如张国沾所料。
当新联盛的战神王天成现身时。
门外和兴盛的小弟们纷纷低头行礼，齐声高喊：
“成哥！”
声音洪亮整齐。
语气中充满了崇拜与震惊。
自从忠义信的连浩龙单枪匹马击败三百刀手，登上天下第一的宝座之后，
几乎再无人能撼动他这天下第一的地位。
即便是后来的甘子泰等人，
也仅仅能与连浩龙战成平手。
连浩龙天下第一的名号始终未被动摇。
直到五年前，出现了一个手持西瓜刀、疯狂追赶甘子泰一伙的狠人，
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才终于易主！
王天成，便是如今的天下第一。
新联盛战神亲临观礼，
和兴盛家庙大门缓缓敞开，
神爷亲自率人出门，将他迎入。
和兴盛的高层与底层喽啰不同。
东星那晚发生的事，他们早已了然于胸。
正因为消息灵通，
才更清楚王天成的可怕之处。
王天成微笑道：
“今日是和兴盛的大日子。”
“各位前辈尽管去忙，”
“我只是带着眼睛和耳朵来，做个见证。”
神爷等人闻言更加欣喜！
王天成这番话，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谁不知道新联盛从不与人结盟。
但王天成能亲临此地，
已表明了足够的倾向。
众人一起向洪门五祖、社团前辈以及关二爷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