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那边站着个穿灰袍的灵探司探子，顾清言盯着他看了两秒，那人却转身走了，像什么都没察觉。
我松了口气，拉着他往园子外走：“你刚才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我没出汗。”他低声说。
“得了吧，我摸到了。”我翻白眼，“你这人就是嘴硬，明明心跳都快了。”
他没再辩，只是把罗盘塞回袖中，脚步加快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我们混进了江南修仙界最顶级的拍卖会。门口守卫比昨天茶话会还严，每人进门都要测灵力波动，说是防止“异常者扰乱秩序”。
我刚踏进去，就被一道光扫了全身。
“灵力评级：三品下等。”机械音报完，守卫抬了抬下巴，“请走侧门。”
我扭头看顾清言，他已经被放行进了主厅。
“三品下等怎么了？”我大声嚷嚷，“家人们谁懂啊，这门票比奶茶还贵，进来还被分三六九等？”
话音刚落，脑子里“叮”一声。
【梗力值+5，当前进度条：105%】
一股暖流从丹田往上冲，我差点笑出声——这系统真就吃这套？
侧门是给低阶修士和随从走的，但我刚拐进去，就听见主厅传来一阵哄笑。
“听说这次压轴是《九转灵枢秘籍》，能直接把灵根提一档！”
“起拍一千灵石，估计得炒到三千去。”
我扒着门缝往里看，大厅中央是个高台，四周全是包厢，金碧辉煌得像谁家祖坟装修过。
顾清言坐在靠前的位置，面无表情，手指在桌沿轻轻敲着，像是在数节拍。
我没急着进去，反而在入口处买了杯灵茶，捧着晃悠到主厅后门，正好能听见拍卖师说话。
“现在开始第一件拍品——百年寒髓玉，起拍两百灵石！”
底下举牌的不少，但我没兴趣。我等的是那本秘籍。
两轮过后，终于轮到压轴。
“诸位久等！”拍卖师声音一提，“《九转灵枢秘籍》，上古残卷，据传可助修士打通闭塞经脉，提升灵力纯度，起拍——一千灵石！”
话音未落，已经有三个人举牌。
“一千二！”
“一千五！”
“一千八！”
价格蹭蹭往上涨，我站在后排，手里就三百灵石，还是顾清言偷偷塞给我的。
他昨晚说：“别惹事。”
我说：“我什么时候惹过事？我这是解决问题。”
现在问题来了——没钱。
但我有梗。
我盯着台上那本泛黄的册子，越看越气。这不是普通的秘籍，封皮上有道火纹，跟我糖画凤凰的召唤印记一模一样。
这玩意儿，必须拿下。
“两千灵石！”一个穿紫金长袍的年轻人喊完，得意地环顾四周，“还有谁？”
全场安静了几秒。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把手里的灵茶往桌上一放：“家人们，这秘籍比我的命还贵！”
满场哗然。
有人笑出声：“这女的疯了吧？命都不要了还拍秘籍？”
“她谁啊？从哪冒出来的？”
我没理他们，脑子里“叮”一声炸开。
【梗力值+12，灵力暴涨12%，当前进度条：112%】
体内的灵力像开了闸，哗啦啦往四肢冲，我顺势一催系统技能——
“凡尔赛护盾，启动！”
金光一闪，一层薄薄的光罩浮现在我头顶，涟漪状扩散，整个大厅的灵气都被搅动了一下。
前排几个正在喝茶的修士，杯子直接震翻了。
拍卖师手一抖，锤子差点掉地上。
那紫金袍青年脸色变了：“你……你用了什么邪法？”
“邪法？”我冷笑，“我这是正经修炼，懂不懂什么叫凡尔赛式低调？”
我拿起竞价牌，轻轻一拍：“我出三百灵石，爱要不要。”
全场死寂。
没人敢举牌。
倒不是怕我，是怕那护盾再来一次。刚才那一瞬的灵压，至少有五品巅峰的水准，可这女的灵力评级明明是三品下等。
拍卖师咽了口唾沫：“三……三次，三百灵石，成交！”
锤子落下时，手都在抖。
我慢悠悠走上去，把秘籍拿在手里。纸页发脆，但那道火纹碰到我指尖时，微微发烫。
系统提示：【检测到火灵宗遗物共鸣，可召唤技能“凤凰焚天”冷却缩短至半柱香】
我咧嘴笑了。
成了。
回到包厢，顾清言看我一眼，低声问：“你真只用了三百？”
“不然呢？”我把秘籍往桌上一拍，“我靠的是实力，不是灵石。”
他盯着那本册子，眼神变了：“这火纹……和我师父留下的阵图一样。”
“所以我说，这东西是你的钥匙。”我坐下，顺手从乾坤袋掏出一包奶茶粉，“来，尝尝快乐水。”
“这是什么？”
“现代高科技饮品，喝了心情好。”我拿灵茶冲开，橙红色的粉末化开，香气立刻飘出来。
几个包厢的人探头探脑，闻到味道都愣了。
“这灵香……不是丹药，也不是符香，哪来的？”
“好像是那女的冲的。”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甜中带点果味，舒服得眯起眼：“败者勿怒，来喝杯快乐水，下回记得带够灵石。”
顾清言没接杯子，反而盯着我：“你刚才那一招，护盾持续时间比上次长了。”
“那当然。”我晃了晃手指，“梗力值涨了，技能自然升级。我现在别说五品，六品来了我都敢呛他两句。”
他沉默几秒，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说的那些话……可能不是巧合。”
“啥？”
“‘尊嘟假嘟’‘退退退’‘家人们谁懂啊’……这些话的音律节奏，和火灵宗的启灵咒，几乎一致。”
我一愣：“你是说，我靠说网络热梗，在念你们宗门的上古咒语？”
“不是‘几乎一致’。”他看着我，“是完全吻合。”
我差点把奶茶喷出来：“那我不是在修炼，我是在直播带货？”
他没笑，眼神很认真：“三年前，我师父临死前说，火灵宗的真正传承，不在典籍里，而在‘言灵’之中。谁能以非常之语，唤醒沉睡之火，谁就是命定之人。”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秘籍，又看看自己指尖还在微微发烫的火纹。
“所以……我不是捡了系统。”
“是你唤醒了它。”
包厢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在议论。
“那女的到底什么来头？三百灵石就拿走了秘籍？”
“她刚才那护盾，绝对不止三品修为。”
“灵探司的人还在外面守着，估计要查她。”
顾清言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他们盯上你了。”
“盯就盯呗。”我把奶茶喝完，把杯子一放，“我秘籍到手，灵力满格，现在就差一个地方——东南山。”
他回头看着我：“你真打算帮我？”
“废话。”我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你师父等了三年，你装废装了三年，我不来，谁来当这个天命师父？”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包厢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李姑娘。”拍卖行管事在外头，“灵探司的人想请您下去一趟，说要核实拍品来源。”
我看了顾清言一眼，咧嘴一笑：“来了啊？”
我走到门边，手搭上门把，回头说：“告诉他们，秘籍是我用三百灵石正经拍的，要是不服——”
我拉开门，走廊上站着两个黑袍修士，胸前绣着灵探司的银纹。
我冲他们一笑：“让他们也来喝杯快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