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特国的早晨是灵国的凌晨，卫秋按照昨天晚餐时说好的那样，时停后带着安晴回落叶书店。
店内，卫秋和安晴一起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张方桌。
店外的街上是还未消融的积雪和满地雪水，昨天灵国最后一场小雪已经结束。
现在像极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不过店内的气氛没有那时候那么阴沉。
卫秋和安晴面前各自放着一杯热茶，安晴垂眸看着茶杯，然后忽然抬眼笑着和卫秋调侃道。
“这杯茶多少钱？十五万？五万？还是两千或是二十？”
听着这些熟悉的报价，卫秋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我想要的报酬早就收到了，甚至收到了更多，毕竟一个永生种的人生难以估量。”
店里亮着温暖的浅黄色灯光，茶杯的热气升腾，将时间熏回从前。
“那时候大太阳乐队是因为种族歧视而解散，但书店里却聚集了来自全世界天南海北不同种族的人。”
“店主，你真的很奇妙呢。”
卫秋微微一笑：“登台演出的是你们。”
“但店主才是创造奇迹的那个人。”
安晴打断了卫秋的自我否定，然后继续说道。
“没有你我和沐恩她们就不会重聚，异种乐队也不会出现。”
看着安晴坚定的眼神，卫秋知道自己无法再否认：“嗯，我知道。”
“那店主认为，异种乐队的第一场演出，真的有改变人们对不同种族之间的看法吗？”
安晴的问题让卫秋稍微一愣，随后他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改变了多少，但我可以肯定，你们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
有些问题花上几代人的时间也难以解决，对于寿命更长的非人种族而言，这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
得到让人安心的答案的安晴单手托着下巴，望着坐在对面的卫秋。
仔细回想，卫秋做过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太多，三支着名乐队和世界着名的作家与画家似乎只是他做过的小事之一。
从初次到K市流落街头，到对抗世界政府，再到回归平静的生活，和她们四处奔波。
一切都始于关于愿望的约定。
“店主，我的愿望是你喜欢的味道吗？”
以愿望为食的怪物，安晴还记得卫秋当初说过的话。
卫秋笑着点头：“安晴的愿望我很喜欢，吃下的时候感觉很满足。”
安晴笑容绽放，抬手指尖点在卫秋的上扬的嘴角上。
“我爱你，店主。”
卫秋用行动回应了安晴的爱意，拉过她的手亲在她的手背上。
但安晴似乎并不满足，起身走到卫秋旁边坐下看着他：“只亲手背吗？”
随后，两人闭上眼，缓缓靠近。
唇分之后唾液搭成的银桥断裂在两人中间，安晴靠在卫秋肩上，手心朝上把手放在他的手里。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直到K市的清晨到来。
阳光盖过店内昏黄的灯光，卫秋关灯打开店门，站在他身后的安晴忽然提议道。
“一起出门逛逛吧。”
她走到他身边和他十指相扣握着手，卫秋陪着她一起走上街头。
清晨的K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街上的很多行人认出了卫秋和安晴，围过来要签名大胆甚至希望能合影。
卫秋和安晴一一婉拒，表示他们今天是在约会，只想享受二人世界，不希望被打扰。
被拒绝的粉丝们只能垂头丧气地散开，卫秋和安晴在约会不想被打扰的消息似乎传开，接下来的路上没有人再围上来。
安晴似乎有目的地带着卫秋前往某处，当她停在路边的一条长椅前，卫秋忽然明白她为什么想出来走走。
看着长椅，卫秋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不过当时还是雨天。
在那个雨天，卫秋打着伞去拿天华乐队寄来的信，正好路过这看到了因看到网上歧视言论而迷茫的安晴。
在那个雨天，安晴又一次光顾落叶书店，只不过这次是卫秋把她捡回来的。
“当时的安晴湿透了，我让你去洗个澡，结果却…”
卫秋的声音戛然而止，当时的安晴洗的时间太长把自己泡晕了过去，卫秋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后意外看到了她的身体。
安晴眨眨眼，狡黠地故意问道：“店主当时看清了多少？心跳有没有加快？”
卫秋的脸色微红，咳嗽一声后说道：“差不多，全看见了？”
安晴眯起眼来：“那店主当时是怎么想的？”
“当晚的我在想，我和你的缘分很深，或许我们会有一个未来，现在我已经看到我们的未来了。”
两人一起在长椅上坐下，享受着冬季末尾里的阳光。
卫秋看着肩上的红发，抬头对上安晴的红瞳：“安晴，你现在还会想着自杀吗？”
“会。”
安晴毫不犹豫地回答，但紧接着又补充道。
“假如哪天店主离开我了，我会找个地方自杀。”
“那看来你不会自杀了。”
卫秋肯定地说道，离开她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所以安晴没有机会自杀。
“那说好了，店主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太阳渐渐升起，卫秋和安晴一起在K市里四处闲逛、合影，还一起去了K市的市中心大学，被学校请去礼堂演讲。
当K市的夜幕降临时，卫秋和安晴一起在街边一家面馆里吃着晚饭，卫秋没有讨厌的菜，甚至连生姜都能吃下。
安晴把她碗里的姜片夹起让卫秋张开嘴吃下，然后埋头吃面，不听卫秋讲姜对身体的好处。
等卫秋和安晴回到莫斯特国时，因为时差缘故莫斯特国已经快到凌晨一点。
安晴站在卫秋的卧室门前，用一个吻作为今天的收尾，落下一吻后回到自己的卧室。
卫秋转身推开卧室门，走进浴室洗完澡换上睡衣，刚刚躺在床上时又听到卧室门推开的声音。
是丽泽塔，她端着一杯安神助眠的茶走了进来。
“丽泽塔。”卫秋轻唤她的名字。
“晚上好阁下，时间已经很晚了，阁下喝完茶以后早点休息，晚安。”
丽泽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放下茶后就快步离开了，好像有些紧张？
毕竟明天就轮到她独占卫秋了，轮到她表达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