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意闻言，只能在心里苦笑。
原来如此……这算是拥有非常规力量的代价吗？
她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往李国诚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又缩了缩，汲取着那一点令人安心的体温和力量。
此刻，她能依赖的，只有这个把她看得比命还重的男人了。
李国诚感受到怀里人儿细微的动作和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心里更是焦急万分，如同油煎火燎！
他明明看到媳妇吃了高人给的东西，为什么脸色还是一点好转都没有？
苍白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不敢问，生怕一问，他的媳妇，就会神秘地消失不见。
他只能把她抱得更紧，用尽全身的力气，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很快，两人回到了蔬菜大棚。
李国诚小心翼翼地将冯如意放在角落里一个角落铺了些干草的木箱上靠着。
自己则警惕地守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四个昏迷的“粽子”，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极其轻微的牛铃声和车轮压过积雪的“咯吱”声。
李国诚立刻掀开草帘一角，看到是他爹李红南赶着牛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大棚后那条僻静的小路上。
“爹，这里！”
李国诚低唤一声。
李红南拴好牛，快步走进大棚，当看到地上那四个被捆得结结实实下巴怪异下垂，昏迷不醒的陌生男人时，饶是他有心理准备，也还是心头一跳。
尤其是当他目光扫过被儿子踢到角落的那一小堆武器，
闪着寒光的匕首、造型奇怪的短弓，还有那黑乎乎的铁疙瘩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绝不是普通的偷鸡摸狗之辈！
老儿子说得对，这是天大的事！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不再多言，李红南帮忙，和李国诚一起，如同拖死狗一般，将这四个沉甸甸的“粽子”一个一个地拖出了大棚，费力地扔上了铺着干草的牛车。
为了不引人注意，还用一些破麻袋和草席草草盖了一下。
接着，李国诚重新抱起虚弱的冯如意，也坐上了牛车，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那件破羊皮袄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坐稳了！”
李红南低喝一声，扬起鞭子，却只是在空中虚甩了一下，发出轻微的破空声，并没有抽打在老牛身上。
老牛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迈开蹄子，拉着这沉甸甸的、关乎重大的一车人，沿着积雪覆盖、寂静无人的乡间土路，朝着公社的方向，奋力前行。
牛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寒冷的夜风如同刀子般刮过。
李国诚紧紧抱着冯如意，一边时刻关注着她的状况，一边警惕地注意着牛车上那几个昏迷的敌特，以及道路两旁黑黢黢的、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危险的田野和树林。
李红南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努力驾驭着牛车，既想快点赶到公社，又怕颠簸得太厉害让儿媳妇更难受，或者引起不必要的动静。
夜色茫茫，前路未知。
这一辆行驶在六十年代末黑省寒冬深夜的牛车，承载的不仅仅是一桩惊天的敌特案件，更是一个小家庭未来命运的巨大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