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小姐要回来了,一个电话,沈山河屁颠屁颠的去了邻镇火车站接驾。
沈山河站在月台上,手里攥着的手机看了又看,小站的列车就是这么不靠谱,差不多晚点半个小时,加上他提前了半个小时,他已经在站台上来回遛达了个把小时,眼睛时不时的望着铁轨的尽头。两条湮没在远方的平行浅,相互牵扯相互陪伴着一路而去。
终于等到广播响起,远处传来汽笛声,工作人员吹响口哨吆喝着。火车缓缓进站,人群开始涌动。沈山河的心跳陡然加快,跟着陶丽娜乘坐的六号车厢跑了一程,直至列车哧的一声长长吐了口气,彻底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乘务员下车让开通道吆喝着:
“上车的让开点,先下后上。”
沈山河站在人群中后面望着通道口。
终于,人群如潮水般涌出,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陶大小姐穿着米色连衣长裙,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眉眼依旧锋利,可嘴角却悄悄弯了起来,低头望一眼脚下又抬起扫视眼前的人群。
“娜娜,娜娜。”
沈山河挥舞着手挤了过去。
她也看见了他,脚步一顿,随即加快,迫不及待的两人相面迎了上去,片刻便抱在了一起。随后周围兜头泼来一瓢冷水:
“搞什么搞,上一边去,别挡着道。”
两人赶紧松开,沈山河一手接过陶丽娜的行李一手拉起她的手,故意扬长而去。硬是把泼他们冷水的那家伙看得双眼冒火,追着背影又加了一句:
“不要脸。”
沈山河开怀大笑,陶丽娜也咯咯娇笑。那人估计这一程都会郁闷不乐。
“沈老板,等了好久了吧?”
陶丽娜挽着沈山阿的胳膊一本正经的说道,只眼里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那当然。”
沈山河把掌心与陶丽娜的掌心相对,义开手指,两人交义相握。
“等得不够久,怎能体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油嘴滑舌。”
她轻哼一声,却主动的往他身上靠过去,手指微微收紧,像是要把他粘死在她身边。
沈山河心里一软,低头看她,她仰着脸,睫毛在昏黄的光晕里投下浅淡的阴影,眼底像盛着一汪被月光浸透的湖水——清澈、温柔,又带着一点微醺般的暖意。沈山河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呼吸也慢了下来,整个站台的喧嚣都被抽离,只剩下她眼中那片静谧的光,轻轻晃动着,要把他整个儿溺进去。
……
有道是有情饮水饱,两人也没有吃饭的打算,只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慢慢的往船码头遛达。
不过途中经过一个药店时,他们“顺便”买了一盒小雨伞。
客船上。
“沈老板来接女朋友啊。”
车、船、店、脚、牙,自古便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一群人。船老大每天在这条河上来回,沿途各乡镇但凡叫得上号的人物基本都认识,包括陶局长千金。何况沈山河还经常乘船过来跑生意、接锯片什么的,彼此也算老熟人了。不过沈山河与他们也只是泛泛之交,这一类人,每天迎来送往,最是油滑,最惯见风使舵,往往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而且因为接触面广,消息灵通,他们也最容易搬弄是非。所以旧社会有“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之说。
当然,若你有了一定的地位,站到需他们抬头的高处时,他们的恭维,他们的服务便是真诚的。这其实也是所有人的共性——畏服于高阶,怜悯着低阶,只在同一阶层相嫉相杀。
“嗯呐,夏老板今天生意不错啊。”
沈山河瞄了一眼船舱,已经座满八成了。
“这不五一假期嘛,平时油钱都不够。”
船老板一边抱怨一边接过沈山河手里的行李帮忙放好。
“怕什么,你们不是还有政府兜底,每年会补燃油差价吗?”
“那点钱济个什么事?挣口饭吃都难,沈老板你厂里还要人不啰,我去给你打工。”
“呵呵,咱那小庙可养不起你这大神,何况咱吃山,你吃水,差着行呢。”
沈山河相信夏老板是真想进他的厂,毕竟每月一两千的收入,就明面来说,县长都没这么高。
“沈老板这是看不上我啊。”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沈山河心里想着,嘴上却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招满了人,没有位置了。”
“哈哈…你那里没我的位置,我这里可给沈老板留着位置呢?走,两位随我去驾驶室坐吧。”
“行,那就麻烦夏老板了。你放心,等厂里空出位置来,我也给夏老板留着。”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位先坐,我去收拾收拾就开船了。”
“好的,你去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
一点钟的客船,一小时过后,沈山河与陶丽娜两人回到了镇政府家属楼,李阿姨上班去了。
门锁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的瞬间,陶丽娜迫不及待便拉着沈山河冲了进去,反手关上房门两人便靠在门后拥吻起来。彼此唇齿相接,……和着分离三个余月积攒的所有思念一起嗯下,入喉、入肺、入心。
陶丽娜的后背靠在门板上,把沈山河狠狠搂在怀里,手指插入沈山河浓密的黑发中,指甲狠狠刮过头皮,引出沈山河一声痛哼。
\"想死我了...\"
陶丽娜在换气的间隙呢喃。
“我也是。\"
沈山河呼吸急骤,嘴唇沿着她的下颌线游移到耳垂,用牙齿轻轻啃咬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敏感耳垂。
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男人味道,混合着一天奔波后微微的汗味,这种气息让她浑身发热。长裙的肩带已不知何时滑向一边,沈山河汈嘴唇便立刻追逐着露出的锁骨而去。
\"等等...行李...\"
陶丽娜喘息着说,但沈山河已经将她的行李箱踢到一边,双手用力轻松将她抱起。陶丽娜则八爪鱼一样将附在他身上。
\"行李可以等,\"
急促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沙哑,
\"我等不了。\"
他抱着她向卧室走去,途中脚步不停,这一切他们似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她的后背终于接触到柔软的床垫时,沈山河却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她两侧,用那种让她心跳加速的眼神俯视着她。卧室的窗帘没有拉紧,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低声说,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这几个月我每天做梦都在想这一刻。\"
陶丽娜伸手解开他衬衫剩余的纽扣,露出他小麦色的胸膛。她的指尖沿着肌肉的线条游走,感受那熟悉的温度和触感。
\"现在不是做梦,\"
她轻声说,抚摸着他绷紧的腹肌。
\"我真的回来了,为你。\"
这话不假,往年五一陶丽娜都是不回家的。
沈山河俯下身,用一个吻封住她的唇,同时手指……
“想我吗?”
“嗯…”
“哪里想?”
“呜……。”
\"这里也想我了吗?\"
他坏笑着问,三个月的分离让她的身体对他的触碰异常敏感。她能感觉到自己肉心的燥热,身上的温度急剧上升,肌肤发烫。
“你身上好烫呢?”
他声音里的得意让她面红耳赤。
……
\"看来不只是我想你。\"
陶丽娜不甘示弱……,沈山河倒吸一口气,额头抵住她的肩膀。
\"小妖精,\"
他喘息着说,
\"这几个月你有没有想我?\"
\"不只是想,\"
她在他耳边轻语。
\"还要吃了你,嘻嘻……\"
这句话像吹响了两人冲锋的口角。
\"现在,\"
她喘息着要求,
似天雷勾动地火……
他停了一会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交错。
“娜娜…我好…想你…嗯…。\"
沈山河的声音断断续续。
……
陶丽娜死死搂着沈山河,全身肌肉绷紧,……
(此处省略一万字,诸位可以借鉴自己的经验自行补充)
两人如濒死的鱼一般瘫软在地,只嘴里喃喃喊着对方的名字。
当余韵渐渐平息,沈山河小心地翻身侧卧,将陶丽娜拉入怀中。她的脸颊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听着他逐渐平缓的心跳。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散乱的长发,不时低头在她发顶落下轻吻。
\"我爱你。\"
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满足和爱意。
陶丽娜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感受着新长出的胡茬。
\"我也爱你。\"
她慵懒的笑着说道,然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往沈山河怀里挤了挤。
沈山河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将她搂得更紧。
\"睡一会儿,\"
他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
\"还有二个小时你妈才下班,到时我叫你。\"
陶丽娜在沈山河怀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一天的奔波劳累再加上一场激情四射的对抗,她是真的累了。在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她模糊地想,没有什么比爱人的怀抱更舒适的地方了。
沈山河一动不动的抱着熟睡的陶里丽娜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才轻轻的放开。起来活动活动发麻的手脚,穿好衣服起来打扫了战场。待得一切收拾好之后,沈山河便出门去买菜。回来的时候正好在楼道口碰到下班回来的李阿姨。
\"阿姨下班了?”
“哦,是小沈啊。娜娜回来了吧,怎么没见她陪你一起。”
\"娜娜坐了一天的车,太累了,现在在睡觉。”
“哦…\"
李运莲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小别胜新婚,她已是过来人了。
“买了些什么菜?”
“都是些娜娜爱吃的鱼肉什么的。”
“那你放那里吧,我再去买个土鸡过来,给你们煲个汤。”
\"哦,好吧。\"
两人分道扬镳,李阿姨回头去买菜且不提,沈山河提着菜上了楼。
房间里,床上的陶丽娜似醒未醒,迷迷糊糊中嘟囔着:
“山河。”
翻过身来伸手抬腿想搂住心中的男人却扑了个空。嗯一声,又摸索了几下,确实没人了,睁开眼,沈山河正蹲在床头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美人初醒时,最是销魂。那眼睑先是微微一颤,如蝶翅抖落晨露,继而缓缓掀起,露出两丸尚未对焦的黑水银——分明还浸在残梦里,却已漾出三分活气。睫毛半垂着,在眼下投了淡红的影,依旧是先前未散去的潮痕。
她颈子略歪了歪,一缕鬓发便滑到腮边,偏又缠在唇畔不肯走。被窝里暖香暗渡,烘得两颊泛起薄红,倒比胭脂更活泛些。忽听得窗外车鸣,她眉头轻蹙,那神情竟像是恼这声音惊了她的好梦,扰了她心中春意。
手指从锦被边缘探出来,指尖还留着海棠春睡的余温,懒洋洋地蜷了蜷,活似猫儿伸懒腰时露出的爪尖。最妙是那目光将醒未醒之际,雾蒙蒙地扫过屋顶,仿佛连空气都跟着绵软起来,叫人想起隔夜温着的蜜水,甜得不甚分明,却自有缠绵滋味。
沈山河被眼前的场景深深吸引住了,瞬间灵光迸发,随口吟道:
宿酲扶梦下帘钩,
鬓角小蟾幽。
迷离蝶翅,惺忪星子,
都作懒梳头。
忽被喧声偷唤醒,
呵暖试春眸。
腮边霞色,枕中花气,
嗔也不成愁。
“嘻嘻。”
陶丽娜慵颜嫣然,一把勾住沈山河脖子,撅嘴亲了过来。
又是一番亲热,沈山河才恋恋不舍的说道:
“你妈回来了,起来吧。”
“好的,老公,我要你给我穿衣。\"
沈山河甘之如饴,拣起……引得陶丽娜娇嗯一声骂道:
“嗯…坏死了,你。”
沈山河炫耀似的拎起陶丽娜内衣,陶丽娜赶紧一把夺过来,满脸潮红又起。
“要死啊,去给我箱子里拿条新的。”
“好的,娘子。”
这次陶丽娜没有让沈山河上手,接过来……,然后沈山河给她套上长裙把她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梳妆台前,陶丽娜望着自己春意盎然的脸,对着镜子里在后面摆弄她头发的沈山河翻了个白眼,拿起梳子递过去,然后微笑着看着镜子里沈山河小心翼翼笨手笨脚的梳理自己的长发。好在她的发质很好,光滑柔和,沈山河没怎么梳理便顺了。
摆弄着陶丽娜如云的秀发,沈山河尝试着把她盘在头顶,试图挽一个古代妇人的同心髻,可他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描述,说是很简单,只需将头发梳到头顶,编成一个圆形的发髻即可。可无论沈山河怎么弄,手一松开,陶丽娜的头发便散了。
陶丽娜也不吭声,只一动不动地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试了又试,沈山河还是不得要领。他知道凡事都有要领,不得其法,再努力都是白搭,便只好放弃,任秀发如瀑垂落肩头,拢了拢,做出满意的样子,说一声:
“好啦。\"
“噗嗤…”
陶丽娜娇瞥他一眼,也不言语,站起来挽着沈山河的胳膊走出了房间,她已听到门外自己母亲回来后的动静。
“妈~”
“妈。”
陶丽娜开口叫了一声,沈山河心不在焉也顺着跟了一声,话一出口立马反应过来。
心跳漏了一拍。?
空气凝固了半秒。
他发誓,他本来是想叫“阿姨”的。可不知怎么,那个字就这么随着陶丽娜的引导,顺势就从嘴里滑了出来——
“妈。”?
然后,世界安静了。
他的大脑在0.1秒内完成了从茫然到懵逼的全过程,耳根“轰”地烧了起来,像是有人在他后颈贴了块烙铁。他不敢看陶丽娜的表情,更不敢看未来岳母的反应,只能死死低头盯着面前的地板,看有没有缝可以钻进去。
“完了完了完了……”
他在心里疯狂循环播放这三个字,脚指无意识地用力抠地,仿佛这样就能抠出一条地缝钻进去。
“我刚刚是不是真的叫了?她听见了吧?她肯定听见了!她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会不会以为我急着改口?天啊我是不是该解释?可解释会不会更尴尬?……”
他的喉咙发紧,想补救,又怕越描越黑,只能干笑两声。
好在,陶丽娜“噗嗤\"一声打破了眼前的尴尬。
而对面,陶丽娜的母亲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狡黠笑意,张口长嗯了一声,不知是应了自己女儿的还是“女婿\"的,或是二者兼有。
(内容不过审,卡了十来个小时,修改了两遍,实在没了心情,弄得七零八落,大家将就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