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灯市口的新四合院里,一片温馨宁静。
林东正陪着两个妹妹在客厅里看小人书,林小月看得认真,林小星则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李英兰在一旁,温柔地给他们削着苹果。
这种平静而温暖的生活,是林东两辈子都渴望的。为了守护这份安宁,他不介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敌人的鲜血。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
“谁啊?”李英兰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影,形容枯槁,满身狼狈。
正是傻柱。
李英兰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何雨柱?你来干什么?”
傻柱没说话,他的目光越过李英兰,看到了客厅里其乐融融的林东一家,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个大院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扫厕所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悠闲地享受着天伦之乐。
一种巨大的屈辱和不甘,涌上心头。
可当他想到还在家里发着低烧,连口热粥都喝不上的妹妹何雨水时,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化作了卑微的祈求。
他“噗通”一声,对着客厅的方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林局……我求求您了……”
傻柱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哭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猪油蒙了心,帮着特务做事!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我跟雨水,快要活不下去了!每个月工资扣掉七成,我们连饭都吃不饱了!雨水她……她都病倒了!”
客厅里,林东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放下小人书,对两个妹妹温和地说:“小月,小星,你们先回房间玩。”
“好的,哥哥。”林小月懂事地点点头,拉着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林小星,回了房间。
林东这才站起身,慢慢地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傻柱。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何雨柱,你现在知道错了?”林东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当初你跟着贾张氏、易中海他们,一起欺负我妈,抢我们家抚恤金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错?”
“你明知道秦淮茹一家是什么货色,还上赶着去当舔狗,把自己的工资、房子都贴进去,害得你妹妹跟你一起受苦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错?”
“你帮着特务李爱华,往轧钢厂的高炉上安炸药,想把整个厂子都炸上天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错?”
林东每说一句,傻柱的头就低一分。
这些事,他都做过。他无从辩驳。
“现在,活不下去了,就跑来跟我求饶?”林东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可怜你吗?”
傻柱浑身一颤,抬起头,满眼哀求地看着林东:“林局,我……我以前是混蛋!您打我骂我都行!我只求您,给我和雨水一条活路!只要您能把还款的比例降一点,哪怕……哪怕降到五成,让我们能有口饭吃,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当牛做马?”林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配吗?”
这三个字,像三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傻柱的心里。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是啊,他现在算什么东西?
一个劳改犯,一个扫厕所的,一个连自己妹妹都养不活的废物。
他有什么资格,给人家堂堂的公安副局长当牛做马?
“你也有今天。”
林东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傻柱今天的下场,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愚蠢不是善良,而是对身边亲人最大的残忍。
“滚吧。”林东淡淡地说道,“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送去西北的劳改农场,让你跟你那好邻居贾张氏作伴去。”
听到“劳改农场”四个字,傻柱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林东说得出,就做得到。
无尽的绝望,将他彻底吞噬。他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准备转身离开。
他完了。
他和妹妹,真的要被活活饿死了。
“站住。”
就在傻柱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林东的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
傻柱的身体一僵,猛地回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冀的光芒。
难道……林东心软了?
林东缓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那张既可怜又可恨的脸,缓缓说道:“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林局?”傻柱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这里,没有无缘无故的仁慈。”林东的眼神深邃而冰冷,“我只看你,有没有利用的价值。”
“价值?”傻柱一脸茫然。
“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能吃饱饭,甚至能让你妹妹过上好日子的机会。”林东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傻柱愣住了,他不知道林东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是万丈深渊,也是一线生机。
他没有任何犹豫,再一次“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一次,是心甘情愿。
“林局!别说一个机会,就是十个机会我也敢接!只要能让雨水活下去,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很好。”林东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一条听话的,为了活命什么都敢做的狗。
而眼前的傻柱,无疑是最佳人选。
“明天,你……”
林东俯下身,在傻柱的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