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多大来头呢。”
林晚晴急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你还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不是打架斗殴，这是断你的路！你打了他的脸，李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肯定会动用所有关系，在医学界封杀你！”
秦般若在一旁轻笑出声。
“林大警官，你以为主人跟你一样，遇到点事就知道喊报告，写检查吗？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你！”林晚晴怒视着她，
“你懂？你懂就是怂恿他去送死吗？！”
孙清邈也跑了过来，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手里已经开始翻一本厚厚的药典。
“曹阳，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李家在京城势力很大的，我们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我听说李家最擅长用毒……”
曹阳笑了。
他伸出手，在孙清邈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小丫头，还没开始打呢，怎么就先认输了？”
他又转头看向林晚晴，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还有你，林大警官，人民警察的威风哪去了？怎么遇到个医三代，就吓成这样？”
“谁……谁吓了！”林晚晴拍开他的手，脸颊发烫。
曹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慕容雪。
“慕容保镖。”
慕容雪立刻应声：
“在。”
“去，帮我放出话去。”
曹阳的声音不大，但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说我曹阳，住在这儿了。”
“谁要是不服，想把这院子抢回去，随时可以来。”
“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我都接着。”
慕容雪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看着曹阳，发现他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决定别人生死的眼神。
“是！”
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林晚晴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劝不住这个男人。
当天下午。
慕容雪还没回来，老管家却快步走了进来，额头见了汗，手里拿着一份请柬。
那是一份请柬，红色的封面上，用烫金的毛笔字写着几个大字。
“华夏中医交流会”。
老管家把请柬递给曹阳，脸色有些难看。
“曹先生，是李家派人送来的。”
曹阳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的措辞很客气，说久闻圣手医王曹阳先生在魔都的惊人事迹，
特于明晚，在京城国际饭店举办中医交流会，诚挚邀请曹阳先生作为特邀嘉宾，上台分享经验。
落款是：华夏中医协会会长，李国桢。
林晚晴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就炸了毛。
“鸿门宴！这绝对是鸿门宴！”
“他们白天刚吃了亏，晚上就请你赴宴？还让你上台分享经验？这不明摆着是要在所有同行面前，让你下不来台吗！”
秦般若也走了过来，她瞥了一眼请柬，哼了一声。
“主人，林警官说的没错。”
“李家这是想在自己的主场，当着整个华夏中医界的面，把您从魔都挣来的面子，一片一片地撕下来，再狠狠地踩在脚下。”
“到时候，他们随便找几个生僻的古方，或者弄一个谁也治不好的病人出来，您只要一出错，圣手医王这个名号，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孙清邈也紧张地看着曹阳。
“曹阳，你不能去！这太危险了！”
院子里，三个女人，三双眼睛，全都紧张地盯着曹阳。
曹阳却笑了。
他把那份烫金的请柬拿在手里，随手扇了扇风。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请柬往桌子上一扔。
“鸿门宴？”
“正好，我饿了。”
他看着那份请柬，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封面。
“般若。”
“在呢，主人。”秦般若立刻应声，她知道，正戏来了。
“去，回复他们。”
“就说，我会准时到。”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帮我准备一份贺礼。”
秦般若正要转身，曹阳又叫住了她。
“等等。”
秦般若回过头，媚眼如丝。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曹阳嘴角勾起，声音不大，却让院子里瞬间没了声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去城西那家最大的寿材店，给我订一口最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林晚晴和孙清邈都愣住了。
老管家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曹阳看着秦般若，继续说。
“找人连夜送到李家府上，敲锣打鼓地送。就说，是我曹阳，提前送给李国桢大师的贺礼。”
院子里没了声音，连风都停了。
曹阳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告诉他，明晚的交流会，他要是还能站着来参加，这口棺材就算我白送。”
京城炸了锅。
一份晨报，在无数个早餐摊和办公室里被传阅。
“疯子！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给李国桢送棺材？还是金丝楠木的？这是结了多大的仇？”
“我听说那小子今晚还真要去参加交流会，有好戏看了！”
四合院的大门外，一早就堵满了人。
长枪短炮的记者，举着手机直播的网红，还有纯粹来看热闹的闲人，把整条胡同挤得水泄不通。
院子里，曹阳却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阳光穿过槐树叶，光点在他脸上跳动。
林晚晴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个不停，她穿着一身警服，
在曹阳面前来回地走，皮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你还睡得着？”
她终于忍不住，停在曹阳面前，声音里压着火。
“外面都快成菜市场了！我局里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是问你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曹阳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大警官，别晃了。我这刚到京城，时差还没倒过来，头晕。”
“你头晕？我快脑溢血了！”
林晚晴气得双手叉腰，胸口起伏。
一阵香风飘来。
秦般若走了过来，她换上一件旗袍，酒红的布料包裹住她起伏的身体曲线。
她走到曹阳身边，直接在小凳上坐下，无视了一旁的林晚晴。
“主人，手。”
曹阳睁开眼，把手递了过去。
秦般若从一个木盘里拿起指甲锉，握住他的手，开始细细地打磨。
她的动作很慢，眼神专注。
她的拇指指腹，在他掌心的纹路上来回滑动，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痒意。
林晚晴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升高了。
她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还把旁边的凳子往地上顿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秦般若没理她，反而将曹阳的手拉得更近。
她低下头，对着他的指尖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
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唇。
秦般若的指尖停在曹阳的掌心，沿着那条深刻的生命线轻轻划过。
她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主人的命数，可真长啊……就是不知道，这桃花线，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