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华夏城的箭楼,城门口就响起了马蹄声。三辆覆着铜皮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与路面碰撞出规律的“笃笃”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鸽子。为首的马车停下,下来几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验”字,正是系统验收专员。
“奉中枢令,核验华夏城建设成果。”为首的专员展开一卷鎏金文书,声音清越如钟,“请主事者引导,按规制逐项查验。”
老石匠上前一步,双手接过文书,指尖因激动微微发颤:“请专员随我来,华夏城上下,候验多时。”
第一验:城防筋骨,立得住
验收队的第一站是城墙。专员取出一根通体乌黑的铁尺,尺身刻着细密的刻度,末端坠着铅锤。“先测墙体垂直度。”他让助手将铁尺贴在墙面上,铅锤垂落,丝线与尺身的刻痕严丝合缝,“垂直度误差不足半分,合格。”
接着验厚度。专员用特制的探针插入城墙砖缝,抽出时带出一点白灰。“砖缝用糯米灰浆灌注,密度达标。”他又让人取来铁锤,对着城墙根部的基石猛敲三下,石屑纷飞中,基石纹丝不动。“夯土紧实度够,能扛住三丈高的洪水冲击。”
走到瓮城处,专员盯着那道暗藏的闸门机关。“试试启闭。”老石匠挥手示意,几名士兵转动绞盘,厚重的铁门“嘎吱”作响,却稳稳当当落在卡槽里,严丝合缝得连纸片都插不进去。“机关反应速度、闭合精度,均达甲等。”专员在册子上画了个红圈,“当年设计图上要求‘一夫当关’,看来不是虚言。”
护城河的水闸是重点。专员让人打开闸门,水流奔涌而出,他却盯着岸边的标尺:“流速每秒三尺,蓄水量够灌三万亩田,汛期能排洪,旱季能灌溉,功能全齐了。”他忽然指着闸底的凹槽,“这里加了防锈铜片,想得细。”
老石匠笑着解释:“是铁匠坊的老王头坚持加的,说‘铁家伙怕锈,得给穿件铜衣裳’。”
从箭楼到角楼,从马面到暗渠,专员的铁尺敲遍了每一处砖石。最后站在最高的望楼俯瞰,他点头道:“城防就像人的筋骨,华夏城这副骨架,硬朗,结实,立得住。”
第二验:街巷脉络,走得通
街巷核验时,专员换上了布鞋,说是“得用脚丈量才准”。他从主街走起,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主街宽三丈六,够四辆马车并排走,符合‘通衢’标准。”他掏出测绳,量过之后又记一笔,“两侧排水沟深一尺五,坡度合理,下雨不积水,这点比图纸上还好。”
拐进支巷,专员停在一处拐角。“这里留了缓冲空间,两车交汇能错开,没做成死胡同,好。”他又看了看巷子里的路灯,“竹架裹桐油布,防风防雨,晚上亮得够远,行人不用摸黑。”
最让专员留意的是“功能分区”。“工坊区在东,离居住区有段距离,烟筒朝东排,风不会把烟灰吹进民居,合理。”他指着西头的学堂和议会,“文教和治理区靠在一起,方便议事,也方便孩子们来上学,动线顺。”
走到市集时,正赶上早市收摊。商贩们按划定的区域收拾摊位,菜叶果皮倒进专门的竹筐,由杂役统一运去肥田。“市集有规矩,收摊后地面干净,没占道经营的。”专员蹲下身,摸了摸铺地的石板,“缝隙用灰浆填实了,不容易长青苔打滑,细节见功夫。”
他忽然走进一家布店,问店主:“从工坊区拿布,要走多久?”店主笑着答:“一刻钟!主街直着走,拐一个弯就到,比以前省了一半时间。”专员在册子上画了个笑脸:“路顺了,生意才能顺。”
第三验:百工体系,转得活
工坊区的核验最热闹。专员刚进铁匠坊,就被叮当的打铁声裹住。老王头正举着锤子教徒弟,见专员来,赶紧递上一把刚打好的镰刀。“您看这刃口,按行会定的标准,淬火三遍,能砍断铁丝不卷刃。”
专员接过镰刀,用指腹刮了刮刃口,又试着砍了砍旁边的铁条,果然利落。“行会台账我看了,每天的出产量、合格率都记着,次品率不到一成,比规定的‘三成以下’好得多。”他又翻了翻领料单,“材料领用、废料回收,账算得清,不浪费。”
织布坊里,二十台织机转得正欢。张婶拿着刚织好的棉布,指着布边的印记:“这是‘合格’印,每匹布都有,谁织的、哪天织的,一清二楚。”专员量了量布幅,又数了数经纬密度,点头道:“规格统一,比图纸上的‘匀净’标准还高些。”
木工坊的榫卯结构成了焦点。专员拿起一个方桌腿,试着往桌架上拼,“咔嗒”一声就卡牢了,晃都晃不动。“图纸上要求‘百年不松’,就这手艺,二百年都没问题。”他笑着对老李说,“你们连备用零件都做了规格表,哪个榫头坏了,按表找就能换,想得太周全了。”
转到肥料坊,专员闻了闻发酵的堆肥,没皱眉头:“没馊味,说明发酵得法。铁屑、线头这些废料的利用率,比规定的‘七成’还高两成,这叫‘物尽其用’,该加分。”
第四验:议会治理,行得正
议会堂的核验透着严肃。专员坐在议事席上,翻看厚厚的议事记录:“每月初一议事,大事投票,小事协商,记录完整,连谁投了赞成票、谁投了反对票都记着,公开透明。”
他又调看了法庭卷宗,从“张家丢鸡案”到“工钱纠纷”,每份判词都写着“依据《民约》第几条”,原被告签字画押的痕迹清晰。“判得公道,没偏袒谁,也没徇私情。”专员指着一份调解记录,“这起邻里宅基地纠纷,没走法庭,由议会代表调解好了,省时省力,说明大伙认这套规矩。”
老石匠补充道:“咱议会不是摆样子,上周刚议了‘修水渠’的事,有人说往东修,有人说往西修,最后按‘灌田多的方向’定了,没人闹意见。”
专员忽然问:“要是代表不称职咋办?”老石匠指着墙上的《议会章程》:“能罢免!只要半数以上百姓同意,就能换新人。上个月就换了个不干事的,大伙选了织布坊的刘姐上,她提的‘给织机加脚踏板’的建议,正管用呢。”
专员在册子上写:“治理如治水,堵不如疏。华夏城这套,疏得通,行得正。”
第五验:启蒙教化,扎得深
学堂的核验最暖。专员刚进门,就听见孩子们在读“人之初,性本善”,周先生正指着字卡教“孝”字:“看这字,上面是‘老’,下面是‘子’,儿女背着老人,就是孝。”
专员翻看孩子们的作业本,铅笔字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很认真。“从‘一’‘二’学起,进度合理,不贪多。”他又看了看成人班的课表,“晚上教算账、写名字,白天忙生计的人也能学,考虑得全。”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画满星星的纸跑过来:“先生,这是我画的华夏城!”纸上的城墙、学堂、工坊都闪着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我爱华夏”。专员接过画,眼眶有点热:“教化不是硬灌,是让他们打心底里认这个地方,这才叫扎了根。”
他问周先生:“除了识字,还教啥?”周先生笑着答:“教农桑,教手艺,教礼义。昨天老农李伯来讲‘汗滴禾下土’,孩子们今天就去田埂看插秧,知道粮食来得不容易。”
专员在册子上画了颗星星:“启蒙堂,启的是蒙,开的是心,这课,教得值。”
定名华夏,立碑为证
所有核验项都画满红勾时,夕阳正把华夏城染成金红色。专员站在议事堂前的空地上,当着全城百姓,展开了验收文书。
“华夏城核验结果:城防甲等,街巷甲等,百工甲等,治理甲等,教化甲等。五项全优,符合中枢规制!”
人群瞬间爆发出欢呼,孩子们抛起了草帽,工匠们敲响了铁砧,连最沉稳的老石匠都抹了把眼泪。
“按规矩,合格之城当有定名。”专员看向老石匠,“主事者可有想法?”
老石匠走到早已备好的石碑前,拿起凿子,在石匠们的簇拥下,一锤一凿地刻起来。石屑纷飞中,“华夏城”三个大字渐渐显露,笔锋苍劲,带着股沉甸甸的底气。
“咱是华夏的子孙,建的城,就该叫华夏。”老石匠的声音传遍全场,“往后,这里就是咱的根,扎在这儿,长在这儿,代代相传!”
专员将盖着红印的文书递给他:“华夏城,自此纳入中枢版图,享规制保护,承文脉滋养。愿此城如名,华夏永昌。”
文书落下的瞬间,礼炮齐鸣,城墙上的大鼓擂得震天响。孩子们围着石碑念“华夏城”,工匠们把刚打好的铁器举过头顶,周先生领着学生们唱起了新编的歌谣:“华夏城,根扎深,城墙硬,街巷顺,百工兴,文脉存……”
暮色四合时,石碑被请进议会堂,与验收文书一同供奉。老石匠摸着石碑上的字,忽然想起刚筑城时,有人说“这城能不能成还两说”,如今看来,那些日夜的夯土、拉锯的讨论、灯下的针线、学堂的书声,终究没白费。
华夏城的名字,就像一颗种子,今晚落了地,明天,该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