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荒漠与丘陵的交界处。华夏城的使者老张牵着一匹白马,缓缓走向殖民军的营地。他怀里揣着天宇亲笔写的劝降信,信上的字迹沉稳有力,承诺只要殖民军撤出华夏城地界,即刻归还所有俘虏,另赠三日粮草作为返程之需。白马的鬃毛上系着根红绸带,这是双方约定的“信使标记”,按规矩,任何一方不得伤害持此标记的人。
“站住!”营地外的哨兵举起步枪,枪栓拉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晨雾里格外刺耳。老张停下脚步,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从怀里掏出劝降信:“我是华夏城的使者,要见乔治上校。”
哨兵将他押进营地时,老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过十几天的功夫,这支曾经耀武扬威的殖民军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士兵们衣衫褴褛,不少人光着脚,脚底磨出的血泡和沙土混在一起;帐篷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蜷缩的伤兵,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馊味,那是变质的食物和伤口溃烂的味道。
乔治上校坐在一块石头上,正用一块破布擦拭指挥刀。他的军装沾满油污,头发像一蓬枯草,只有那双眼睛里还残存着一丝傲慢。“华夏城的使者?”他冷笑一声,接过信时连看都没看,就用刀尖挑着信纸在火上点燃,“回去告诉你们的城主,大英帝国的军队从不投降!想让我们撤兵,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老张站得笔直,声音平静却坚定:“上校,你们已经断粮三天,伤兵无药可医,逃兵超过半数,继续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我城主说了,各为其主,不必赶尽杀绝,撤兵留条生路,对双方都好。”
“生路?”乔治猛地站起来,指挥刀直指老张的咽喉,“你们这些黄皮猴子懂什么叫生路?我们的船能跨过大洋,我们的火枪能击穿铁甲,你们不过是些躲在土城里的野蛮人,也配谈‘生路’?”
旁边的副官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上校,按日内瓦公约,不能伤害使者……”
“公约?”乔治甩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在这里,我就是公约!他们杀了我那么多士兵,烧了我的粮草,现在想劝降?做梦!”他突然挥刀砍下,刀光闪过,老张甚至来不及哼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中。那匹系着红绸带的白马受惊跃起,长嘶一声,朝着华夏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把他的尸体挂在旗杆上!”乔治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嘶吼,“让那些汉人看看,和大英帝国作对的下场!”
一、白马传讯,怒火燃城
白马奔回华夏城时,红绸带已被鲜血染红。守城的士兵认出了信使的马,连忙牵去见天宇。当得知老张被杀、尸体被挂在旗杆上示众时,议事堂里瞬间炸开了锅。
“红毛鬼子欺人太甚!”牛皋一把将桌子拍得粉碎,铁打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某这就带一队人冲进去,把乔治的脑袋砍下来,给老张报仇!”
王贵脸色铁青,银甲下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使者乃两军通使,不斩来使是古往今来的规矩。乔治此举,不仅是对我们的羞辱,更是对战争伦理的践踏。此等残暴之徒,不配谈‘降’字!”
天宇站在窗前,望着殖民军营地的方向,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挺拔。他缓缓转过身,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老张跟着我从建城起就在,去年冬天为了给守城的弟兄送棉衣,冻掉了两根手指……他说过,等打退了敌军,要去学堂学写自己的名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堂愤怒的将士:“劝降是念他们尚有一丝人性,如今看来,是我们错了。对于豺狼,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用猎枪说话。”
“城主下令吧!”赵队长单膝跪地,身后的士兵们纷纷效仿,“愿随城主一战,不灭敌军,誓不回城!”
天宇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落在殖民军营地的位置:“王贵将军,你率主力从东侧丘陵推进,切断他们最后可能的退路;牛皋将军,你带骑兵绕到西侧,用火箭烧毁他们的帐篷,扰乱军心;我亲率弓弩营正面强攻,务必在日落前结束战斗!”
“得令!”王贵和牛皋齐声应道,转身时甲胄碰撞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二、三军齐发,杀气弥漫
半个时辰后,华夏城的号角声在荒漠上回荡。王贵率领的步兵沿着丘陵边缘潜行,士兵们脚踩特制的软底鞋,在沙地上几乎听不到声音。他们携带的不仅有弓箭和长矛,还有数十架投石机,机身上新涂的红漆在阳光下闪着血一样的光——这是“复仇”的标记。
牛皋的骑兵队则换上了最快的战马,马鞍旁挂着浸满桐油的火箭。他勒住马缰,看着身后三百名骑兵,声音像打雷:“老张是咱的弟兄,弟兄的血不能白流!等会儿冲进去,先烧光他们的帐篷,再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杀!杀!杀!”骑兵们的怒吼声惊飞了天上的秃鹫,马蹄声如雷,朝着西侧的沙丘奔去。
天宇站在正面阵地的高地上,身后是五百名弓弩手。他们手中的弩箭都淬了特制的药——不是致命的毒,却能让人肌肉僵硬,失去战斗力。“记住,”天宇的声音透过风传到每个人耳中,“留乔治一条活口,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军队覆灭,让他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弓弩手们齐声应和,拉动弩弦的声音连成一片,像无数条毒蛇正在吐信。
此时的殖民军营地,乔治正强迫士兵们加固防线。他将最后几箱火药搬到营地中央,打算做最后的抵抗。“只要撑到援军来,我们就能反败为胜!”他对着士兵们嘶吼,却没人回应——经历了连日的饥饿和绝望,又亲眼看见使者被杀,士兵们的眼神里只剩下麻木和恐惧。
突然,西侧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牛皋的骑兵队到了,火箭拖着长长的焰尾射向帐篷,干燥的帆布遇火即燃,瞬间将营地的一角变成火海。受惊的战马挣脱缰绳狂奔,踩倒了好几个士兵,营地顿时陷入混乱。
“东边!东边也有动静!”哨兵的尖叫刚落,东侧的丘陵上滚下无数巨石,砸塌了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王贵的步兵从沟壑里冲出,长矛如林,朝着营地中央推进。
正面的天宇举起了令旗。五百支弩箭同时射出,形成一片黑色的箭雨,精准地落在殖民军的阵地上。没有惨叫,只有一片沉闷的倒地声——被箭射中的士兵大多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冲锋!”天宇的令旗挥下,弓弩手们拔出腰间的短刀,跟着他冲向营地。
三、末日降临,血债血偿
殖民军的抵抗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士兵们要么被火箭烧得四处逃窜,要么被投石机砸得粉身碎骨,剩下的人连举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跪在地上求饶。乔治挥舞着指挥刀砍倒了两个试图投降的士兵,却拦不住潮水般溃败的人群。
“顶住!给我顶住!”他疯了似的嘶吼,却被一支飞来的弩箭射中肩膀。箭头带着倒钩,深深扎进肉里,他惨叫一声,指挥刀脱手落地。
牛皋的骑兵冲进营地中央,他一眼就看见了挂在旗杆上的老张的尸体,眼睛瞬间红了。“红毛鬼子!还我弟兄命来!”他策马冲上,一刀砍断旗杆,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抱下来,用自己的披风裹住。
王贵的步兵已经控制了营地的大部分区域,正在逐帐篷清理残敌。一个年轻的士兵在角落里发现了瑟瑟发抖的副官,举起了长矛。“别杀我!是乔治逼我们的!”副官哭喊着,“使者是他杀的,我们都反对!”
王贵走过去,看了看他身上的伤——那是被乔治用刀柄砸的,显然刚才确实发生过争执。“放下武器,去东侧集合,”他沉声道,“你们的罪,由华夏城的法庭来判,不是我们。”
此时,天宇已经走到了乔治面前。乔治靠在一块石头上,肩膀的伤口流了很多血,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梗着脖子:“要杀要剐随便,我是大英帝国的上校,你们不敢动我!”
天宇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指挥刀,用布擦去上面的血迹:“你错了,我们不是不敢动你,是不屑。杀你,脏了我们的刀。”他指了指周围跪地求饶的士兵,“你看,连你的人都不站在你这边。你所谓的‘威严’,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乔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咳出的血溅在胸前的军装上。他看着燃烧的营地,看着四处散落的尸体,终于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英帝国威严”,在这片土地上,被彻底碾碎了。
夕阳西下时,战斗结束了。殖民军除了战死和逃兵,剩下的一百多人全部被俘,包括奄奄一息的乔治。老张的尸体被抬回华夏城,全城百姓自发站在路边迎接,有人献上鲜花,有人点燃纸钱,连学堂的孩子们都懂事地低着头,默不作声。
天宇站在城楼上,望着渐渐熄灭的战火,心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平静。他知道,斩杀使者的怒火已经平息,但这场战争留下的伤痕,还需要很久才能愈合。
“厚葬老张,”他对身边的人说,“在他的墓碑上刻上‘华夏英烈’四个字。”
晚风拂过城楼,带着硝烟的气息。华夏城的灯火次第亮起,照亮了街道上巡逻的士兵,也照亮了城墙上那面猎猎作响的旗帜——旗帜上的“华夏”二字,在夜色里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告诉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