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微光刚刺破地平线,华夏城方向突然响起三声震天的牛角号,悠长而急促,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荒漠的寂静。王贵站在正面阵地的高台上,银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殖民军营地的方向:“弟兄们,为老张报仇,为华夏城雪恨——杀!”
身后五千汉军齐声呐喊,声浪掀动晨雾,连脚下的黄沙都似在震颤。士兵们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如潮水般涌向殖民军营地的正门。盾牌碰撞的铿锵、长矛拖地的摩擦、嘶吼的冲锋号,在空旷的荒漠上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一、正面佯攻,声震荒原
殖民军营地的正门由两百名士兵驻守,他们依托临时堆砌的沙袋工事,架起了三挺机枪。乔治上校昨夜被弩箭射穿的肩膀还在渗血,他裹着绷带,靠在指挥帐的柱子上,眼神浑浊却依旧透着狠劲:“给我打!谁后退一步,就地枪决!”
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扫过之处,汉军的盾牌瞬间被撕开缺口,前排的士兵接连倒下,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黄沙。但后续的士兵没有丝毫犹豫,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有人将盾牌叠成方阵,护住头顶;有人扛着云梯,在枪林弹雨中奋力向前;还有人拉弓搭箭,箭矢越过工事,精准射向机枪手的咽喉。
王贵亲自擂鼓助威,鼓点密集如雨点,每一声都敲在士兵的心跳上。“顶住!他们的子弹有限!”他声嘶力竭地呐喊,银甲上溅满了滚烫的血珠——那是身旁亲兵被流弹击中时喷溅的。他看到一个年轻士兵被打断了腿,却拖着残躯向前爬,手里还紧紧攥着半截长矛,最终在工事下力竭而亡,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掷火弹!”王贵猛地挥剑。数十名士兵将裹着油脂的陶罐点燃,奋力掷向工事。陶罐在沙袋上碎裂,火油四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机枪手被火焰逼得连连后退,射击的节奏顿时乱了。
“就是现在!上云梯!”王贵抓住时机,长剑向前一指。汉军如蚁附墙,云梯架上工事的瞬间,士兵们踩着同伴的肩膀向上攀爬,刀光剑影在火光中闪烁,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正面的激战吸引了殖民军的全部注意力,他们没人注意到,西侧的沙丘后,牛皋正率领两千奇兵,像蛰伏的猎豹,悄悄绕向营地的后侧。
二、奇兵突袭,直插中军
牛皋的骑兵队换上了特制的软底马靴,马蹄裹着麻布,在沙地上几乎听不到声响。他们借着沙丘的掩护,迂回了近十里地,终于抵达殖民军营地的后侧——这里是乔治为节省兵力,只派了五十名老弱士兵驻守的薄弱防线,工事也只是简单的木栅栏。
“弟兄们,扒掉这些破烂!”牛皋低吼一声,率先翻身下马,抽出背上的鬼头刀。他身后的士兵们立刻取出工兵铲和斧头,对着木栅栏猛砍猛凿。栅栏后的殖民军还在打盹,被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时,木栅栏已经被撕开了一道丈余宽的缺口。
“杀!”牛皋第一个冲进去,鬼头刀横扫,将一个试图举枪的殖民军士兵拦腰砍断。骑兵们紧随其后,马蹄踏过帐篷,将睡梦中的敌人碾成肉泥;弓箭手在马上弯弓,箭无虚发,每一支箭都精准地钉在敌人的胸膛;火铳手则对着扎堆的帐篷扣动扳机,铅弹穿透帆布,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后侧防线瞬间崩溃,五十名守军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便成了刀下亡魂。牛皋勒住马缰,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了营地中央那座插着殖民军军旗的帐篷——那是乔治的指挥帐。
“跟我冲!活捉乔治!”他扬刀指向中军,骑兵们如离弦之箭,朝着营地深处猛冲。沿途的殖民军士兵刚从正面的枪声中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就被马蹄踏碎了头颅,或是被骑兵的长刀劈成两半。帐篷被战马撞得东倒西歪,里面的弹药箱被撞翻,火药撒了一地,遇到火星便轰然炸响,火光冲天。
三、军心溃散,尸横遍野
正面的乔治正为暂时打退汉军的冲锋而喘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夹杂着熟悉的马蹄声——那是他最忌惮的华夏骑兵!他猛地回头,只见自己的指挥帐方向浓烟滚滚,一面红色的“汉”字大旗正在那里升起。
“完了……”乔治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知道,后侧防线已破,中军被袭,这场仗彻底输了。
“上校!快跑吧!汉军杀进来了!”副官拉着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拖出指挥帐。外面的殖民军士兵已经乱成一团,有人扔下枪就往沙漠里跑,有人跪地求饶,还有人抱着头缩在帐篷角落瑟瑟发抖。曾经不可一世的“帝国军队”,此刻成了溃散的羔羊。
正面的王贵见敌军阵脚大乱,立刻下令总攻:“弟兄们,敌军后院起火,冲进去!一个不留!”
汉军如决堤的洪水,冲破沙袋工事,与殖民军展开近身肉搏。刀光剑影中,殖民军的士兵成片倒下,有人被长矛钉在帐篷的木桩上,有人被活活砍成肉泥,还有人被火弹引燃了衣服,在地上哀嚎着打滚。
王贵杀得双目赤红,银甲染成了红甲,长剑上的血珠滴落在黄沙上,晕开一朵朵妖艳的花。他看到一个殖民军军官举枪对准了正在砍杀的汉军士兵,便反手掷出腰间的短斧,将那军官的头颅劈成两半。“老张,看到了吗?我们为你报仇了!”他对着天空嘶吼,声音哽咽。
牛皋的骑兵已经控制了中军,他勒住马,看着被副官拖拽着逃跑的乔治,冷笑一声,弯弓搭箭:“哪里跑!”
箭矢如流星,精准地射穿了副官的大腿。副官惨叫着倒下,乔治踉跄几步,回头看着逼近的骑兵,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想死?没那么容易!”牛皋策马冲到他面前,一脚将手枪踢飞,鬼头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老张的仇还没报,你得活着受审!”
乔治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帐篷,突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败了……我败了……”
四、尘埃落定,血浸黄沙
当太阳升至半空时,枪声和喊杀声渐渐平息。殖民军营地已成一片焦土,到处是燃烧的帐篷、翻倒的弹药箱和层层叠叠的尸体。红色的血液渗透黄沙,在地上积成一滩滩暗红的水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连盘旋的秃鹫都不敢轻易落下。
王贵指挥士兵清理战场,活着的殖民军俘虏被反绑着押到空地上,一个个面如死灰。汉军士兵开始收敛同伴的尸体,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抬上担架,用白布裹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沉睡的亲人。
牛皋将乔治五花大绑,押到王贵面前。乔治的肩膀还在流血,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曾经的傲慢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和麻木。
“清点人数。”王贵的声音沙哑,他看着满地的尸体,胸口像被巨石压住。
亲兵捧着名册,声音哽咽地汇报:“正面主攻阵亡三百七十二人,重伤一百四十五人;牛将军的奇兵阵亡九十八人,重伤五十六人……殖民军阵亡一千二百余人,被俘三百一十六人,包括乔治上校。”
王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平静:“将阵亡的弟兄们运回华夏城,厚葬。所有俘虏,押回城中听候发落。”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乔治身上,“尤其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牛皋点头应下,踢了乔治一脚:“起来!跟老子走!”
乔治踉跄着站起来,被士兵推搡着往前走。他路过一片尸体时,脚下一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踩在一个汉军士兵的胸膛上——那士兵的眼睛还圆睁着,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红绸带,那是信使老张的遗物。乔治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王贵走到那具士兵的尸体旁,轻轻合上他的眼睛,将红绸带解下,揣进怀里。他望向华夏城的方向,那里炊烟袅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他知道,这片黄沙下,永远埋葬着三百七十二个年轻的生命,埋葬着他们未说出口的牵挂和未完成的心愿。
“收队。”王贵转身,银甲上的血迹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汉军士兵列队回撤,步伐沉重而整齐。他们没有欢呼,没有庆祝,只有沉默——这场胜利,来得太痛了。
黄沙被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沫,在空中打着旋。远处的殖民军营地还在燃烧,黑烟直冲云霄,像一根巨大的哀悼柱,矗立在荒漠之上。而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许多年后,长出了一簇簇顽强的红柳,风吹过时,枝叶飒飒作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个拂晓的惨烈与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