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黑风口的峡谷里已扬起漫天烟尘。王贵勒住胯下的“踏雪”宝马,银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身后三百名骑兵列成整齐的方阵,马蹄踏在碎石地上,发出惊雷般的齐响。他们手中的马槊斜指天空,槊尖的寒芒穿透雾气,在对面殖民军的了望塔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都打起精神来!”王贵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今天不是演练,是给红毛鬼子看看,咱华夏军的马有多快,刀有多利!”
骑兵们齐声应和,声浪撞在峡谷两侧的岩壁上,反弹回来,竟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最前排的骑手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长嘶声响彻云霄——这是他们特意训练的“惊敌式”,专用来震慑对手。
了望塔上的殖民军哨兵握紧了步枪,手指因紧张而发白。他们看着华夏骑兵像一道银色的洪流,在峡谷中变换阵型:时而化作锋利的箭头,直指殖民军驻地;时而围成铁桶般的圆阵,马槊朝外,密不透风;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套“回马枪”战术,骑兵们佯装溃败,待追兵靠近,突然调转马头,马槊如毒蛇出洞,瞬间将“敌人”挑落马下。
“上帝啊……他们的骑术比波斯骑兵还厉害!”哨兵喃喃自语,手忙脚乱地摇动信号旗。殖民军驻地内很快响起了急促的钟声,士兵们从帐篷里冲出来,举着步枪在空地上列队,却没人敢轻易靠近峡谷——华夏骑兵的射程内,插着几十面靶旗,每面旗的中心都插着一支羽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一、峡谷演武,锋芒毕露
王贵没有下令进攻,只是让骑兵们在峡谷外反复演练战术。他知道,对付这些信奉“武力至上”的殖民者,只有让他们亲眼看到差距,才能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变‘一字长蛇阵’!”王贵挥动令旗。三百名骑兵立刻拉开距离,形成一条绵延半里的长线,马槊平举,如同移动的铁墙。阳光照在槊尖上,反射出的光点晃得殖民军睁不开眼。
“加速!”令旗再挥,骑兵们催动战马,沿着峡谷边缘疾驰。马蹄扬起的碎石像雨点般落在殖民军的铁丝网外,发出“噼啪”的声响。最前排的几名骑手突然俯身,捡起地上的石块,反手掷向远处的靶标——三百步外的陶罐应声碎裂,泥土飞溅。
殖民军的指挥官巴顿少校举着望远镜,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曾在印度服役,见过最精锐的锡克骑兵,却从未见过如此灵活的战术。华夏骑兵既能列阵冲锋,又能分散袭扰,马槊与弓箭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劲旅。
“他们的战马……好像是阿拉伯马和本地马的混种?”巴顿放下望远镜,注意到华夏骑兵的坐骑体型虽小,耐力却异常惊人,在崎岖的峡谷里奔跑如履平地,“还有他们的甲胄,轻便却坚固,显然是精心设计的。”
正说着,华夏骑兵突然变换阵型,组成一个巨大的“汉”字。这个由人马来回穿梭构成的汉字,在晨曦中格外醒目,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每个殖民军脸上。
“少校,他们太嚣张了!请求开火警告!”一个中尉按捺不住怒火,手指扣在扳机上。
“不行!”巴顿厉声制止,“没有总督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他们就是想激怒我们,让谈判破裂,我们不能中计!”
他心里清楚,一旦开火,以华夏骑兵的速度,不出十分钟就能冲到驻地门口。而他们的火枪队,在骑兵冲锋面前,根本来不及完成三轮齐射。
二、营地震动,人心惶惶
华夏骑兵的演习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当他们拖着几车缴获的“战利品”(其实是演练用的假人)扬长而去时,殖民军驻地内一片死寂。士兵们瘫坐在地上,步枪扔在一边,没人说话,却都从同伴眼中看到了恐惧。
“我听说,乔治上校的部队就是被这样的骑兵冲垮的。”一个老兵点燃烟斗,声音发颤,“他们的马槊能刺穿钢板,弓箭能射穿头盔……我们的火枪根本挡不住。”
“悉尼的援军还来不来?”年轻的士兵问,“再这样耗下去,我宁愿回英国挖煤,也不想在这里送命。”
流言像野草般疯长。有人说华夏城有上万人的骑兵,有人说他们的将领能呼风唤雨,甚至有人说看到骑兵们的马槊上缠着殖民军的军旗——这些传言虽荒诞,却精准地击中了殖民军的软肋:对未知的恐惧,对家乡的思念,对持久战的厌倦。
巴顿试图稳定军心,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巡视营地时,看到伙房的士兵把面包烤焦了,哨兵站着岗就打起了瞌睡,连最精锐的机枪班,都在擦拭枪管时频频出错。
“必须立刻向总督汇报!”巴顿回到指挥部,提笔写下加急报告,“华夏军战斗力远超预期,骑兵尤为精锐,驻地防御薄弱,请求增派援军,否则……恐难坚守。”
他在报告里刻意夸大了华夏骑兵的数量,却隐瞒了士兵们的恐慌——他知道,只有让悉尼的高层感受到压力,才会正视这场谈判。
三、总督动摇,妥协之议
悉尼殖民总督府内,威廉爵士看着巴顿的报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窗外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响声,像在为他此刻的心情伴奏。
“三百骑兵,就能让巴顿如此紧张?”威廉将报告推给查理,“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不,大人,巴顿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查理拿起报告,指着其中一段,“他说华夏骑兵的战术‘灵活得不像正规军,勇猛得不像民兵’,这恰恰说明,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专门针对我们的弱点。”
亚当斯也忧心忡忡:“我们的军费已经见底,士兵们的军饷拖欠了两个月。如果驻地真的被攻破,不仅红河谷的铁矿保不住,悉尼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难道真要答应他们的条件?”霍金斯不甘心地攥紧拳头,“五百平方公里!那几乎是澳洲殖民区的十分之一!我们会成为全英国的笑柄!”
“笑柄总比送命好。”查理反驳,“伦敦的电报已经来了三次,催促我们尽快解决华夏城的问题,他们没时间也没精力管澳洲的事。如果我们坚持不妥协,最后只会被华夏军赶出红河谷,到时候损失更大。”
威廉沉默了。他想起乔治上校的惨败,想起黑石村的证据,想起巴顿报告里描述的华夏骑兵——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让他心惊的事实:华夏城已经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小部落,而是一个拥有强大战斗力、清晰战略目标的对手。
“他们的骑兵……真的那么厉害?”威廉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是的。”查理点头,“我亲眼见过他们训练,马术精湛,配合默契,而且……他们的士气异常高昂,好像每个人都愿意为华夏城战死。这种军队,是最难对付的。”
威廉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在红河谷和华夏城之间徘徊。他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让殖民军的士气更加低落,让华夏军的威慑更加有效。妥协,虽然屈辱,却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告诉巴顿,加强戒备,不要主动挑衅。”威廉终于做出决定,“让查理再去一趟华夏城,告诉天宇,我们同意五百平方公里的划界,但红河谷的共管协议,必须加入‘殖民当局拥有优先购买权’这一条。”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即使失去了管理权,也要在经济上占据一点优势。
四、谈判破局,尘埃落定
查理带着新的指示来到华夏城时,天宇正在校场上观看骑兵训练。王贵的三百精锐骑兵刚刚完成“八阵图”的演练,正列队接受检阅,马槊上的红缨在风中飘动,像一片燃烧的火焰。
“天宇城主,总督大人同意了您的划界要求。”查理的声音有些干涩,看着眼前这支虎狼之师,终于明白自己的谈判对手,从来不是什么“土着首领”,而是一位运筹帷幄的军事家。
“很好。”天宇点点头,没有过多的喜悦,“红河谷的共管协议,我们可以接受‘优先购买权’,但价格必须由联合委员会决定,不能由殖民当局单方面定价。”
“可以。”查理立刻答应,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双方很快敲定了所有细节:以华夏城为中心的五百平方公里为自治区域,殖民军不得进入;红河谷成立联合管理委员会,华夏城担任主席;开放三个通商口岸,关税互惠;释放所有华人劳工,并给予赔偿。
签字那天,天宇特意邀请了周边十二个部落的首领。当他在协议上落下最后一笔时,首领们举起手中的酒碗,齐声高喊:“华夏万年!”
声音回荡在议事堂内,带着压抑已久的释放,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查理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谈判的妥协,表面上是殖民当局的退让,实则是华夏军武力威慑的结果。那些在峡谷里演练的骑兵,那些在校场上闪耀的马槊,才是最有说服力的“谈判筹码”。
离开华夏城时,查理再次看到了王贵的骑兵队。他们正在城外的草原上训练,马蹄扬起的烟尘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查理突然明白,这片土地的主人,已经悄然改变。
悉尼殖民当局的妥协,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澳洲的殖民版图上激起层层涟漪。其他部落纷纷派人来到华夏城,表示愿意归附;英国商人开始主动接触华夏城的商队,希望建立贸易关系;连伦敦的报纸,都刊登了“华夏城自治”的消息,虽然措辞依旧傲慢,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新兴力量”。
天宇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正在耕种的田野,骑兵训练的烟尘,还有通商口岸往来的商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武力威慑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真正的强大,不是让对手恐惧,而是让自己的人民安居乐业。
“王贵将军,”天宇转身道,“骑兵的训练不能松懈,但也要开始教他们读书写字了。能冲锋陷阵,也能治理地方,这才是真正的精锐。”
“是!”王贵抱拳应道,眼中闪过一丝领悟。
夕阳西下,将华夏城的城墙染成金色。训练场上的呼喝声,田野里的歌声,港口的号子声,交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乐章。划界之争的尘埃虽落,华夏城的崛起之路,才刚刚开始。而那支曾在峡谷中扬威的骑兵,将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用马蹄丈量边界,用马槊扞卫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