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丝慵懒，透过废弃厂房破碎的窗棂，在布满灰尘和油污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块。
纪川和S背靠着冰冷的金属管道，难得地享受着任务结束后的片刻喘息。
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和血腥的混合气味，但暂时被烟草的辛辣所掩盖。
不知这是第几次任务配合。
每次结束后，S总会变魔术般摸出新烟与纪川分享。两人经常倚着墙根一起抽烟。
烟雾缭绕间，纪川灰蓝色的眸子显得有些疏离。
他瞥了一眼身旁沉默抽烟的S，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贯的冷峭：“你救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每次任务都盯着那些废物的命，贡献点被分得七零八落，有意思？”
S弹了弹烟灰，侧脸线条在阴影里显得很硬朗。
他扯了下嘴角，似乎想笑，又没笑出来：“他们不是目标。能拉一把的时候，为什么不拉？再说，”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下去，“有的杀手……心太脏了。故意把队友往火坑里推，就为了独占那点贡献。那种人……呵。”
“哪种人？”纪川瞥过去，带着点讥诮，“比如上次在化工厂，把你堵在通风管道口那个？他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S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任务结束清点，尸体在管道深处，被自己的诡雷炸的。活该。”
“你看，”纪川嗤笑一声，“脏心烂肺的玩意儿，死得也难看。所以你更该学聪明点，贡献点捏在自己手里最实在，毕竟那些废物未来可不会和你搭档。”
S沉默地吸了口烟，目光飘向远处锈迹斑斑的钢架。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自言自语般说：“说到搭档……最近贡献榜排前面的几个，有俩是亲兄弟，板上钉钉会搭档。那个长得像外国人的……”
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那话痨跟我搭档过一次，明确说了受不了我这种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闷罐子，嫌憋得慌。我？我和不熟的人真没法聊天。真不知道上哪儿找个合适的去。”
纪川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灰蓝色的眼瞳斜睨过去，带着点玩味的审视：“所以？冲我来的？”
他下巴朝S扬了扬，“榜一在这呢。怎么，贡献点分腻了，想直接绑个长期饭票？”
S被他直白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总是显得沉静的眼睛里透出认真的探询：“那你……意下如何？”
纪川刚想开口，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弧度还未完全展开——
“咻——！”
一声尖锐到撕裂空气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剧痛瞬间从左臂炸开！纪川闷哼一声，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一个趔趄，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衣袖。他几乎在痛感传来的同时就势翻滚，藏身到巨大的齿轮箱后。
“铛！铛！铛！” 密集的子弹如同冰雹般砸在齿轮箱厚重的金属外壳上，溅起刺目的火花！刚才他们靠着的管道瞬间被打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