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哼哼唧唧的说:“吃饱了,元元要睡觉了!”
于万看着他弟对着外人那副亲热劲,有点不是滋味:“啥话要凑那么近说?”
挨着于元的于壹壹看着卫知青揉他小叔的肚子,滴溜溜转着眼珠子特别好奇,妈妈也会这样帮他揉肚子。
听到他爸爸酸溜溜的话,小奶音特别大声地回答:“小叔要睡觉!”
姜秀兰也发觉出不对劲:“醉了?”
卫定翕沉声应:“嗯,我扶他回房间吧?”
于壹壹特别积极:“我来帮忙!”
于万郁闷,想灌的人灌不倒,把他弟给灌晕了。
姜秀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元元想喝你就给他倒啊,老酒劲多大你不知道啊?我去给他冲点红糖水。”
于万被媳妇这么一说更郁闷了,还有点委屈,他哪里知道他弟这么容易醉啊,那小手每次都伸过来,眼睛亮亮的,他根本拒绝不了,还以为于元也继承他们老爹的酒量了呢。
房间里,于壹壹趴在炕边,撑着小脸盯着他小叔:“小叔,你睡了还醒吗?我们还抓知了吗?”
旁边给于元擦脸的卫定翕瞧着小孩可可爱爱的样子,被逗笑了,问睡了的人还醒吗?
“去抓知了干嘛?”
于壹壹不好意思地说:“扔赵大宝家里。”
卫定翕了然,确实是于元能想的出来。“知了不是还能留着蝉蜕?你小叔晚上应该不会起来了,我陪你去抓只臭虫?”
于壹壹小脸震惊,难怪爸爸老是说卫知青是个会憋坏的呢!
认真思考了一下,他觉得抓臭虫更好,小叔说对坏蛋坏不是坏,赵大宝是个坏蛋!
“好!我去找个瓶子!”
卫定翕看他跑走了,堂屋外面还有于万说话的声音,于元已经睡深了,脸蛋埋在枕头里,偶尔发出黏糊糊的呓语,似乎在喊热。
卫定翕给他解开最上面一颗的扣子,露出下凹的精致锁骨,房间里一道呼吸加快了。
昏黄灯光下的高大影子晃了一下。
薄唇轻轻碰了一下小巧的喉结,睡着的人似乎想推拒,可是脑子晕晕的身体不听指挥,手根本抬不起来,只有喉咙里发出一声短暂的呜咽,和破碎的“走开!烦”
有点小凶,更多的是可爱。
卫定翕眼里含着笑,克制地亲了亲他的唇:
“元元,生日快乐。”
清脆的卡扣声和温柔缱绻的低语重合。
随即是房门合上的声音。
堂屋里。
姜秀兰正对着于壹壹说话:“卫知青带你去?那壹壹吃饱了吗?妈妈摸摸。”
她余光瞧见从于元房门里出来的高大青年,眉眼不易察觉的蹙了一下,说实在,元元真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瞧着还是那个谢知青好,性格身体都合适,好拿捏,这个卫知青人是也不错,可姜秀兰觉得不是个能被拿捏的,瞧他做事做人的样派,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培养出来的,于家只是普通乡下人家。
可话说到底,要是他们能立起来,给元元做靠山,喜欢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都能给元元托底,不让他挨欺负。
姜秀兰心里百转千回,面上笑着招呼:“卫知青,麻烦你了,你继续吃,别客气,我给元元喂个红糖水。”
于万翻了个白眼,麻烦什么,人家殷勤得他们都插不上手,他弟弟还是卫定翕弟弟?自己没弟弟啊?抢着照顾别人的弟弟?
卫定翕:“我吃饱了,壹壹说元元答应晚上带他捉知了,元元睡着了,要不我带他去?”
于壹壹小脸期盼,手里还高高举着个罐子。
姜秀兰哪有办法拒绝:“麻烦了。”
又去找了手电筒给他们。
“应该的。”
卫定翕特别熟稔地回,就领着小孩出门了。
瞧他这风轻云淡的,于万闷了口老酒,啥叫应该的?非亲非故的,哪里来的应该的?这人说话怎么都带着算计似的?听着就有股子别扭劲。
姜秀兰从于元房间里出来了,他赶忙问:“咋样?上劲了?”
“元元乖着呢,不闹人,给他喂红糖水,嘟嘟囔囔说烫,放桌子边了,半夜醒了还可以喝点缓缓胃。”
于万撂筷子:“我去看看 。”
姜秀兰不由得发笑,自己心疼还不说,就会干吃醋。
于万看着炕上侧着缩成一团的于元,先是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还以为酒量好,原来早喝懵了。”
“还十八岁呢,十八岁了也跟个孩子似的,就会玩。”
于元睡得昏昏沉沉的,听到于万的声音嘟囔了声:“哥。”
于万人高马大,坐在炕边绷着脸,配上那硬朗的外貌,看着挺凶,被他弟这么一喊就破功了:
“现在知道喊哥了?那怎么和别人亲亲热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给人家当弟弟?”
“热~扇扇子”
“行行行,扇着呢活祖宗。”
于万认命的拿起蒲扇给他弟扇起来了:“小时候给你扇,大了还得给你扇,你哥欠你的是不?”
睡着的人不乐意了,耳边都是叽里咕噜的的声音,他迷迷瞪瞪眯着眼缝,高大的人影坐在床边,撑不了一秒眼皮子又合上了,脑子更加昏沉了,含糊不清的呓语:
“不给你亲。”
于万头靠过去:“说的啥?喝不喝红糖水。”
于元双眼紧闭,皱着小脸,于万挨过来更热了,扭了扭身体,他黏糊糊的呓语:“卫…别亲…热!”